钱钧爷爷的童年

　　张本明

　　原南京军区副司令员钱钧爷爷的家在河南省光山县牢山脚下。一家三代都给地主家扛长工，当牛作马，没早没晚地种田耕地，吃不饱，穿不暖。6岁的小钱钧就去给地主放牛。夏天，他一丝不挂，光着身子拿根柳条，早出晚归地放牛，身上被烈日晒得褪掉几层皮。冬天，他穿着破烂的单衣，给牛添草打水，清理牛棚，手脚冻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夜里，他只能钻到牛身边的稻草里，贴着牛的身子取暖。

　　钱钧8岁这年的一天夜晚。白天他干了许多活，累得晚饭没吃，就在牛棚里坐着睡着了。这时，地主又来喊他第二天早点起来干活。喊了几声，没听到回音。地主把手里的麻杆火头捏了几瓣，吹着火，看见钱钧睡着了，上前就拳打脚踢，一边还吼叫：“打死你这个穷崽子！”打得钱钧“妈呀，妈呀”地惨叫。

　　正在忙活的钱钧父母闻声赶来，看见地主在毒打自己的孩子，忙跪下求情：“岳老爷，你饶了他吧，都怪我们没把他教好哇！”地主打累了，才气呼呼地说：“哼！明天再找你家算帐。”转身走了。

　　父亲抱着昏过去的小钱钧，母亲趴在孩子的身边，抚摸着孩子的头，哭喊着：“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哭声，喊声使小钱钧苏醒过来，他吃力地睁开了双眼，有气无力地喊着“爹！娘！”三人哭作一团。

　　第二天天没亮，小钱钧忍着疼痛爬起来，牵着牛，亲热地拍拍牛头，又亲了亲牛说：“好朋友，我不愿再受苦，要投奔救穷人的红军去。我们要分手啦。你最好也不要再给地主干活，走远点去吧！”可是那牛不肯离开他，一直跟着他走到新县边界的山上。天已经亮了，小钱钧不能再让牛跟他走了。那牛像是懂得他的意思，站了下来，深情地看着他一个人向那很远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