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闭眼
- 2021-02-22 12:05
- 长篇鬼故事
- 作者:小编
- 来源:网络
游戏的规则要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五十二张扑克牌中,谁抽到黑桃“A”谁就是“杀手”。在其他人听到充当“法官”的发牌人说“天黑请闭眼”后,每个人都闭上眼睛,而“杀手”则开始“杀人”。
这本身是一个无限撒谎的游戏。因为你不知道杀手是谁,也许你最好的朋友都会冲着你微笑,然后欺骗你。不过游戏毕竟是游戏,虽然这种游戏很可怕,怪不得看破人世浮华的王维曾言道“白手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虽然仅仅是一部游戏,却恰恰映射除了人性的“魅力”。
但说到底,这终究是一部游戏,除了会引发更深层的思考,游戏结束后,一切都不会改变。或许吧,游戏只是游戏,生活还是生活,二者不可相互融合。如果当游戏侵入了生活,一切还会如此轻松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说不清,但是一想到“天黑请闭眼,杀手请出来”,那么第二天的日出之时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不,我不知道……
知道一切的,也许只有那个一直不曾闭眼的人,那个“法官”……
那是一个夏日炎炎的夜晚,热的甚至连蚊虫都熄了鸣叫,安静的躲在略微阴凉的角落。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在大学宿舍楼前的草地上,坐着几名无法入睡的学生。热,让他们无法摆脱黑暗,无聊,却打发着孤独的夜晚。
长夜漫浩浩,单以星光为伴,必觉孤清。于是,有人提议,做一些曾经的游戏打发黑夜的孤独。虽然这个建议于平常都不屑一顾,但此时此刻却异口同声的答应。
这个游戏,很简单……杀人游戏。
“很无聊的。”月溟撇撇嘴,说道,“这个游戏玩过很多遍了,一点都不新鲜了。”
“不,这此不一样。”提出建议的俊哲诡异一笑。
“不一样?”
“是的。”俊哲缓缓说道,“真人版的杀人游戏。”
“啊,真可怕。”一旁传来了一声浅浅的惊呼,原来是语儿倒吸了一口冷气。
“继续。”奕伦抬手示意。
“我们有几个人,一个法官,一个杀手,三个警察,剩下的都是平民。接下来的规矩,你们都清楚,当杀手要杀死谁的时候,给法官发一个短信,告诉被杀的是谁,明白么。”
“知道了。”
“这里是几张扑克牌,大家随便抽一张,然后就散了回去睡觉吧。”
说着,俊哲从扑克牌中抽出了一张,转手便走,“记住,A是杀手。而我,是法官。”他低头看看手中的扑克牌,说道。
随后,每个人都拿了一张扑克牌,回去自己的宿舍楼。
“那我们也回去吧。”奕伦随手拿了一张,转头对倚在树旁的凌弃说道。
“恩。”凌弃望了望明月,忽而低下头注视着草地,一言不发,跟在奕伦的身后。
这时,一团阴云掩盖了凄凄明月,习习久违的微风拂过草坪,一张无人拾取的扑克牌飞了起来,顺着风不知到哪里去了。
皓月当空,不声不响。
第二天,当众人重新聚在一起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心底忐忑,害怕自己是第一个被杀的人。终于俊哲掏出手机,念出那一个名字:“刘克政……”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响起了粗杂的嗓音:“真不走运,第一个就是我。”
“这也没有办法。”奕伦伸臂揽住克政的肩膀。而俊哲则又说了一句令人厌烦却又不得不承认的话:“游戏虽是游戏,但也有它不可违抗的规则。”
“不可违抗吗?”一直不曾说话的凌弃微微冷笑道。
“当然。”俊哲没有在意。
凌弃没有说话,将双臂枕在脑后,静静的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上方传来了令其头痛不已的说话声:“陌凌弃,你不要在这么古怪了好不好,给我丢人。”
“凌轩,别这样,我来跟他说。”随后,一个轻盈的身影慢慢蹲在他的身边,在其耳边轻轻说道,“凌弃,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吗?”
凌弃睁开眼睛,向一旁望了望,随后也悄悄说了句,“我说不好,从昨晚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身边有人在盯着我们。”
“盯着我们?”冰瑶下意识的朝四周望去,看到的也不过就是几个熟悉的面孔,“可能是你太紧张了,或者是太累的缘故吧,最近的学业确实要重了很多。”
“恩。”说着,凌弃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微风拂过草坪的凉意。
短短的一天即将结束,几个人都在私下讨论着问询着谁是那个“杀手”,但是永远都不会存在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有猜疑,只有欺骗,这才是杀人游戏的艺术,便是除了你自己,不要再信任何人。
每个人都可能是平民、是警察,也可能是杀手。真正的答案,只有心底清楚。
“喂,凌弃,你觉得谁是杀手,你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
走廊中,凌弃抬起头望了望跟他讲话的人:“姐,我不知道。”
“啊哈,那杀手一定就是你,小心被处决了。”
“凌轩,别为难了他了。”
“冰瑶姐,她一直这样的,我习惯了。”说着,凌弃淡淡一笑,耸耸肩,走向走廊的窗边向外望去,“你也要小心点,警察!”
“别胡说!”
“夕阳很美呀。”冰瑶在他身旁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呀,很美的。只是,有些不合时宜的波动。”
“什么?”
“刘克政!”忽然凌弃蓦然一颤,转身向水房跑去,而不明就里的凌轩和冰瑶只好跟着他的脚步一同跑去。
水房旁边已经围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任何人敢走近一步。这时,学校中的领导以及几名管理人员走出人群,一步步向水房走去。而外面的同学,都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知道些什么。
如他们所愿,只听水房中传出一阵惊呼,随即几个人都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留下一堆杂乱的血鞋印。
刘克政死了,水房中的玻璃无故破碎,干净利落的切断了他的喉咙。甚至,他并没有来得及喊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就躺在自己的血泊中,而自己的头,或许在临死前,还望着自己尚未倒下的健壮身躯。
忽然,凌弃微微一颤,便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与之出来的除了那两个女生还有奕伦和俊哲。
“凌弃你怎么了。”
“姐,我有些害怕。”第一次,真的第一次凌弃在他的姐姐面前示弱了,但是凌轩并没有嘲笑,因为她知道,凌弃从小就拥有特殊的感觉,他所能感受的恐惧,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
有人说,凌弃是一个灵媒。他能看到,或者能感觉到常人不能理解的超自然现象。更可怕的是,有时他能看彻死亡的阴影。
入夜了,几个害怕而孤独的年轻人又聚在了宿舍楼下的草地上。
然而,却早已经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昨夜的谈笑宴宴,今宵却已失落一人的踪影。
“喂,俊哲。”
“什么?”
“你说,刘克政会不会因为杀人游戏而死的。”
“不会吧,那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
“那么我们还要继续吗?”语儿轻声道。
“既然没有关系,我想还是把游戏继续下去吧,你们说呢?”奕伦说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唯独语儿和凌弃默不作声。
语儿是不敢,而凌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没有人问,没有人愿意知道。清冷的月光被阴沉的夜幕所笼罩。
到最后,在大家回宿舍的时候决定,游戏还是选择了继续。尽管,语儿一直摇头不语。
凌轩、冰瑶这四个女生向大家道完晚安后,也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宿舍。在这个学校女生的待遇相对于男生要好得多,无论如何两人的宿舍,还配有独立的卫生间,而男生还需要四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凌轩和冰瑶住在一个宿舍,语儿和另一个女生住在一起,而月溟的室友因为经常回家住,所以她只能独自一人呆在宿舍,不过胆大心粗的她表示也无所谓。
夜深了,冰瑶和凌轩无聊的躺在床上,安静的聊着些女孩子家之间的心事,整个房间都变得鸦雀无声,只留些窃窃私语。不,除了钟表的滴答声,似乎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声响。冰瑶心静,而且胆子也较为小一点,更重要的是她相信因果循环,自然而然的也相信有鬼……
鬼,是深夜不可替代的话题。冰瑶轻轻冲着凌轩摇了摇手,并招呼凌轩过来。凌轩不解,但也小心翼翼的走下床,蹑手蹑脚的挨了过去。
“怎么了?怕黑?”
“你听到什么了吗?”
凌轩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仔细静听,慢慢的,她的听觉似乎碰触到了一些,一些摩擦的声音,一些细碎的布料摩擦地板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恰恰就在外面的走廊中徘徊。
凌轩点了点头,脸色煞白,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在深夜里拖地的。猛然,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她的眼睛注意到了冰瑶即将喊出声音的景象,连忙将手盖在对方的嘴巴上。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她还冷静的等待。
终于,走廊里的摩擦声,停止了。终于,走廊里的摩擦声停在了宿舍的门前。冰瑶在床上瑟瑟发抖,而凌轩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渐渐地,摩擦声再次响起,慢慢的,向走廊的另一端慢慢移动。隔壁房间的门忽然响了一下,缓缓的咯吱声,想是门缓缓的开了,接着便是一生低呼,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然后一片归于寂然。只留些两颗心怦怦的跳动,不知不觉间,两个女孩子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
冷意,寒危……以及等等黑暗中的一切……
终于挨到了日初十分,清冷的晨曦透过窗棂上的薄纱洒入,两个姑娘却整整一夜无法入眠。洗漱完毕,两个姑娘走出了宿舍,确切的说,是凌轩先走出的大门,随即,她一把将冰瑶推进了房间。因为,她看到了血,鲜红的血顺着隔壁的门下缝隙中淌了出来,现在血迹明显已经有些干涸,但看上去还是依旧流动不止。
凌轩不敢走过去敲门,甚至她不敢面对眼前的鲜血。终于她从呆立中惊醒,随即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平常不愿打去的电话。
“凌弃……”
“姐,你怎么了,怎么你的声音在发抖。”
“你过来一下,这里发生了点事。不,不是一点。”
“姐,你等一下,俊哲和我马上就过去。”
随即,便是挂断电话传来的嘟嘟声。凌轩回过头,注意到冰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然而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呆滞与绝望。
唯一的救星也许只有俊哲手机中的短信,但也有可能,救星在一瞬间就会变成死亡……
俊哲和凌弃在不到五分钟就到了,他们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随后来的,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还有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房间,刚想抱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的女生们。当然还有另外两个人,奕伦和月溟。
“发生了什么事,让开让开,让我过去。”不一会,教导主任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一向严厉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首先也是一个女人,在某些方面,并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当看到地上逐渐甚至已经将要凝结成血块的痕迹,吓得瘫倒在地,喊出了声。
很快,但没有人计算过时间,没有人还有心思考虑警察出勤的效率问题。也许很快,在恐慌的阴影尚未逝去的时候。也许很慢,这片阴影,永远都不会随着岁月有一点点的消磨。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来了,这个事件有了一个看上去的结束……
几个人默无声息的坐在学校咖啡厅中,低着头,甚至不敢碰触彼此的目光。经过警察鉴定,死者是语儿,死亡时间在夜里一点钟的时候。而死因,则是不明。也许是自杀,也许是入室杀人,在记录下众人的口供后,警察只得无奈如是说道。
据警察那里得知,语儿是被利刃贯胸钉在了自己的床上,浑身都是道道伤痕,而住在她下铺的女生却有史以来第一次睡的如此的安详沉静,以至于她自己完全淹没在上铺流下的鲜红血液中。直到早晨,当警察撬开了房门,才将她摇醒,而她也看到鲜血染满了全身后,便晕了过去,至今还在医院里修养。
晕厥容易治愈,那么心病呢?那刚刚睡醒就发现栖身血海的恐惧呢?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俊哲,你昨天收到短信了吗。”冰瑶的声音明显带有微微的颤抖。
而俊哲什么都没有说,缓缓将从口袋掏出手机,狠狠摔在了桌子上,仿佛那是一个炙手之物,即便引起周围人差异的目光也希望将其扔掉似的。
冰瑶抬起手,将手机从桌子上拿到跟前,颤巍巍的点触着通讯,然后短息,然后她猛吸了一口冷气,呆呆的望着屏幕,再也说不出话来。
凌轩从她手中拿过手机,喃喃说道:“莫语,是语儿。”
“这个游戏到此结束吧,俊哲。”月溟略带泣声说道。
“恩。”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那说出杀手是谁,为语儿报仇。”月溟道。
“还有刘克政。”奕伦补充道。
“我不知道。”俊哲将头埋进双臂中,低声呻吟着,“我不认识这个号码。”
“那么就让先游戏结束吧,警方会查出凶手的,我们已经承受不起更惨烈的后果了。”
一直坐在一旁角落里不曾言语的凌弃说话了,“游戏一开始,没有结果就无法结束了。”
“什么?”
“我不认为杀手是人。”凌弃斩钉截铁的说道。
“凌弃,你不要吓唬大家。”
“姐,你知道现在吓唬大家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对付杀手,只要找到杀手是谁,游戏就能结束了。不过,必须最后还会有一个警察还活着。”
“但是你为什么说杀手是……”凌轩问道。
“姐,冰瑶,我问你们,昨天晚上你们是否也听到摩擦声了?”
“是呀,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然后你们听到脚步声?”
“是,你怎么知道,这个我们没有和警察说。”
“因为那脚步声是我和凌弃。”俊哲接过话来,“在克政死后,我就必须弄清楚事实,所以昨天晚上,我和凌弃潜入了女生宿舍楼,碰巧听到了你说的那摩擦声。”
俊哲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但是当我们爬上二楼,沿着墙壁拐角处向走廊眺望时,结果你们觉得不会相信。那摩擦声仿佛就在那里,而那里却空无一人。直到,摩擦声停在你的门前。”说着,俊哲指了指凌轩。
“摩擦声虽然停止了,但是更可怕的事情却出现了,因为月光的倒影下,我看到一个近乎透明的阴影笼罩在黑暗中,甚至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东西在滴落。”
“是血,我能看到她,就如同她能看到我们一样。”凌弃冷冷地补充道。
“她在那里停了一会,仿佛用手指在门上图画些什么文字似的。然后便走向语儿的宿舍,轻轻推开了锁上的门,走了进去……凌弃你当时看到她写了什么吗?”
“天黑请闭眼,一夜杀一人。”
沉默,沉默,沉默得可怕。
月溟干涸的笑了几声,然后勉强说道:“好一个鬼故事,你们两个真的应该当作家。”
“不,月溟,我相信凌弃的感觉。”凌轩说道。
“我也相信。”冰瑶低着头,发出不容易听到的声音。
“哈,既然你们都相信,那么我也只能必须相信了。凌弃,你倒是告诉我们,今天夜里谁会死。”
凌弃呻吟了一声,没有回答,反倒是凌轩站起来说话了。
“谁会死?月溟你可真有雅兴问我弟弟这个。”
“因为我不相信他!”月溟站起身来,冲凌弃喊道。
“不相信你可以离开,离开我们。”冰瑶头也不抬,冷冷的冲她说道。
“好。”说着,她气冲冲的推门准备离开了。
“停下。”凌弃突然站起身,冰冷的语调令在场的人心中都不免有些发冷、发怵,因为凌弃从来没这么说过话,哪怕一句,“我警告你,你如果选择离开,你的死活我就管不了了。”
月溟愣了一下,说道:“我不容你管。”
“好,既然如此。我告诉你,下一个人就是我,在今天的晚上,是我陌凌弃。”
“那我就等待着你的好消息。”说着,她狠狠的推门走了出去。
“当然可以。”凌弃嘴边闪现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如果你有机会的话。”
“凌弃,你说什么?”
“今天晚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可怜的人。”凌弃缓缓坐下来,耸了耸肩。
“为什么?”
“因为今晚的受害人,是因为同伴即将死亡的消息而暗自庆幸的人。”
“你的意思是……”
“很明显不是吗?我们救不了她。但我们也要试试。”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俊哲一本正经的说道。
“因为这是规则,当然也是为了她好,充满恐慌的面对死亡没有好处。不是么?”
没有人说话,因为答案很明显。
就这样,冷涩的太阳从空中渐渐下沉,又到了夜晚月华不经意的流窜。
清冷的月色,漆黑的光华……
夜是寂静的夜,静是绝望的静。
这个晚上,大家又重新聚在一起,唯独少了月溟。冰瑶和凌轩也去她的宿舍叫过她,只是无论如何敲门都没人答应,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而生气,她已经一天没去上课了。不过,月溟经常把自己锁在屋里,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她的室友因为走读,所以也很少回到宿舍。
这天,跟着俊哲和奕伦来的,还有三个人。谢军铭,莫言和王思宇。
谢军铭是刘克政的朋友,看上去长得高高壮壮的,给人一种踏实可以依赖的感觉。当然,他也确实值得信赖,他是学校有名的大力士,只不过取而代之脑子稍微有些不太灵便。不过,他信鬼,他信凌弃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不怕鬼,不怕黑,甚至可以说,他希望有鬼,他迫不及待见到鬼。
莫言是莫语的弟弟,他来只不过是为了查明姐姐死亡的真相。
而王思宇呢,她和凌弃一样,也是个灵媒,只不过,她不仅能够感觉,还能驱魔。这样的灵媒本来是很多人一生都不会遇见的,因为很多像思宇这样的人,都是家族流传下来的能力,他们潜伏于人群,防止鬼魂的肆意行为。而凌弃就像一个变异,是一个灵媒家族的开端。
很多时候,人们不相信有鬼。现代科学发现了宇宙,甚至将要发现宇宙中其他的生物。这让鬼神之说成了迷信,成了科学家唾弃的东西。但是,往往有这么小部分人永远忘不记鬼神的信仰,因为鬼神在他们的生活中就如同人类一样真实,甚至更加容易理解。人们观念中的三维空间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会出现第四维度——时间,这是肉眼所无法衡量的距离,但是肉眼无法看到的还有很多,是否有一个维度一直是半开半掩,连接着死与生的路途。而在人类根深蒂固的思想中,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相信生命自然是寄托于水、能源等等其他有机物,但是有没有想过,我们需要并不代表着一切,如果一个人死后,他的记忆没有随着生命而陨灭,反而被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保持着原有的形态,假如意识最终没有回归到意识海中,足够强大的能量会让其实体化,产生人们所说的幻觉,也是灵媒眼中恐怖的真相。
在这一点上,凌弃和思宇一拍即合,其他人也想不出更完美的观点。从当时的处境来看,已经不能用平常的观点来评测这一事件了,也许就要找一些古老的解释,比如说鬼。所有游戏还要继续,只不过增加了三个玩家。
古老,并不代表愚昧。
先进,有时反而会失掉性命。
夜过去了,早晨集合时,唯独没有看到月溟。刚刚,凌轩和冰瑶去找过一次月溟,但她将自己反锁在屋中,电话不接也不挂。
“大概,她还在生气吧。”冰瑶轻声说道。
“也许还要糟糕。”
“你的意思是……”
“俊哲,你的手机给我。”
“停机了,我没有带在身上,但是我向你保证,昨天我没收到任何短信。”
凌弃歪着头看着俊哲,只好耸耸肩走开了。
这一天,是平静的一天,从早晨开始就上课,一直到了下午黄昏的时候。军铭和奕伦都在补习考试的内容,莫言和思宇去找寻一切有关类似事件的资料。剩下的四个人则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校园中。
“凌弃,你觉得游戏结束了吗?”冰瑶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清楚。”凌弃摇摇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忽然,俊哲抬着头,紧紧盯着坐落在面前不远处的宿舍楼,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而这时,又传来了凌轩的呻吟声。
凌弃忙抬头望去,只见宿舍楼的一层室内玻璃上,闪动着一道人影。仔细静看,凌弃急忙暗呼不好,原来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月溟!
她的头悬在半空,看上去就如同镶在玻璃上,而她的身体还在屋里,这绝对不是人为所作出来的。
“冰瑶,你去找莫言和思宇,还有,报警。俊哲,去找军铭和奕伦。记住要快。凌轩,你跟我走。”说着,凌弃已经跑向了宿舍楼。
幸好宿管人员没在,两人很容易的跑上了四楼,虽然一路上都有女生疑惑而惊慌的目光朝凌弃投来。怎么说,这也是女生宿舍楼,但是凌弃已经无法再顾虑这个了。
意料之中的,月溟的宿舍门还是紧紧锁上的。凌弃和凌轩向里喊着,却没有一丝动静。
“凌轩你让开,我看看能不能撞开。”但是,凭借凌弃的力气,相撞开学校中保险设施一流的大门,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这时,沉重的脚步声爬上了楼,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凌弃眼前,只一下,门就松动了。拥有这样的力气,除了谢军铭再无二人。
连着撞了十几下,终于门开了,谢军铭惊呼了一声,而站在他身边的凌轩直接晕了过去。屋里一个无头的尸体,颈部还在滚滚涌出鲜血,将窗上的玻璃染上了一层绝望的恐惧,而她的头,想来已经掉到了楼下。
凌弃从地上扶起了还未醒觉的凌轩,命令每个人都出去,最后,他转头的时候,看到了门上系着一条血红的丝线,另一端缠绕着绑在月溟脖子上的利刀,只要门一开,就如同一道令牌,这把刀就像刽子手一样无情砍下。
这时,纷纷赶到的女生都想妄图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军铭和奕伦两个人站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凌轩则被抬回她的宿舍,凌弃在那里陪着她。只有俊哲,还在想着刚才的一切。
“奕伦。”谢军铭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什么?”
“月溟是我杀死的,对吗?”
“不。”
“可是……”
“绝对不可能是你。”俊哲这时走了过来,“你认为那一把刀真的拥有砍下一个人脑袋这么锋利吗?一定有某种力量,凌弃说的力量。”
凌弃没有时间沉浸在失去俊哲和凌轩这双重打击下。他需要赶紧找到冰瑶还有奄奄一息的思宇。他突然感觉什么不对劲了,那个女鬼一直没走,一直潜伏在宿舍楼里。她跟他们一起出来的。
凌弃拼命往楼下跑,终于在二楼的走廊里,看到了冰瑶和她。
思宇躺在地上费力的喘息着,那个女鬼伸手抓住冰瑶的喉咙。凌弃知道再晚一点,冰瑶的下场就会和张建峰一样。
“住手,张妍玉!”凌弃喊出声来,甚至连自己都吓了一条。
她明显一愣,慢慢松开握住冰瑶的手,冰瑶随即便瘫倒在地。庆幸的是,凌弃还看得到她的呼吸,活着就有希望!
“你胆子很大,就是很蠢。”说着她便向凌弃走了过来,发出摩擦以及骨骼破裂的嘎吱声。
凌弃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俊哲跳楼了,因为你。”
“什么?张俊哲怎么了。”
“他是法官,他认为只要自己死,你就不会再出来杀人了。”
“我的弟弟,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你死的。”她痛哭着,哀嚎着,震人心魄,霎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雷雨交加。整个走廊都阴风阵阵的,“我的弟弟,既然你已经死了,那么我就杀了你最好的几个朋友,给你做伴。”
“死性不改。”凌弃骂道,随即大喊了一声,他的左臂被对方的头发紧紧拉住。
“过来,你是俊哲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让你死的痛苦的。”
“我死了可不可以放过她们。”
“不可以,你没有筹码支撑这个权利的底线。”
“是么?”凌弃笑了,笑的很凄然,这一刻,他想到了俊哲,想到了奕伦,想到了为什么他们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他人的性命。这是一种牺牲,这是一种责任。
凌弃猛然施力向后退去。随着衣服的破裂,他的左臂应声而落。鲜血激射而出,而凌弃却没有惊慌,他用这喷出的鲜血召唤出了鬼。许许多多的鬼,那些被张妍玉杀害的无辜性命。
“我召唤你们,以我陌凌弃的名义,复仇。”
顿时,风声呼啸,蓝色的光芒裹在她的身上,然后消失,一同消失。走廊依旧,只有喘息的思宇,昏迷的冰瑶和断臂的凌弃。更确切的说,还有一个,凌轩的鬼魂。
“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留了下来。”凌弃用剩下的手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因为,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凌轩走过来拥抱着他,然后便随着风,消失无迹,只留下痛哭的凌弃。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有时候想哭的时候能哭出来,也算是一种坚强。
一周过去了,凌弃站在墓草青青的坟前,低头望着逝去的好友,心中便是再坚强也必定泪雨滂沱。
俊哲没有死,他在住院,也许是奇迹吧,他现在还活着,只是无法动弹。也许,在他跳下楼的时候,他得到了那一双翅膀。那翅膀,是由人的回忆形成的,即使全部失去了,也不会马上消失,但这也不过是燃烧殆尽的蜡烛最后的闪烁一般,只有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相较而言,思宇只不过断了几根肋骨,再住几个月医院就能够康复了。
凌弃跪在坟前,默默的凝望,喃喃的说道:“你们的荣耀与希望,我会一一带着,好好的活,因为我见证了你们的存在,发誓永不忘记。”
这时,一个人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他抬头望去,是一直站在身边默默哀悼的冰瑶。
“我们回去吧。”凌弃跟着冰瑶的脚步,蓦的,转身,坟边的朋友正在向他挥手告别。
俊哲摇头想了想,问道:“军铭,你认为你几下能够撞开这种门。”
“一般两下吧。”
“你刚才撞了多少下。”
“十几次。差不多。我总觉得门的另一面有东西顶着。”
“我想也是。”
终于,警察来了,匆匆进入了宿舍门,将其他人关在了外面。
“喂,俊哲发生了什么。月溟,月溟怎么了。”
俊哲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冰瑶看看奕伦和军铭的脸色,终于明白了一些。
“凌弃在哪里。”思宇缓缓问道。
“凌轩的房间。冰瑶带你去。”说着,俊哲向有些发愣的冰瑶招呼了一下。
过了不久,俊哲带着一名警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助手。
“我听军铭说你们不相信这是人为的?”
“是的。”
“有人会认为你们疯了。”
“我不在乎。”凌弃耸耸肩说道,“我们都不在乎。”
警察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微微点着头,缓缓说道:“我并不认为你们疯了,我认为只不过你们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
“是的,我们是。”
警察示意了助手一下,助手便走了出去将门锁上了。
“现在我们的谈话没有任何外人会听到了。没有人会认为你们疯,也没有人认为我疯了。她的名字叫刘冰,我的名字叫做张建峰。现在,我需要你们将所有知道的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俊哲点了点头,将最近他们遇到的都说了一遍。
“这么说,每一个死去的人的名字都会出现在你的手机短信上?”
“是的。”
“你的手机呢。”
“停机放在宿舍了。”
“孩子,你需要带着它,即便是诅咒,你都要为你朋友的命带上它。现在你回去拿吧,顺便交些钱。奕伦你跟着他,从现在起每个人都不适合单独行动。”
“明白了。”说着,两人推门走了出去,刘冰向里望了望,又重新把门锁上了。
“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所发现的。虽然很少,但足以让我相信你们。首先,第一个死者叫做刘克政。一向仗势欺人,是学校的小霸王,我说的对么。”
“相差不多。”
“他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五点二七分,切断脖颈而亡。但诊断结果表明,他死于窒息,死亡时间在夜里十一点五十九。”
“这不可能。”
“听我接着说。莫语是第二名死者,她死于利刃刺穿心脏,死亡时间在夜里十一点三分。但是诊断结果表明她也是窒息死亡在夜里十一点五十九。不出意外的话,第三名死者的真正死亡结果应该一样。这样的话,结果会很恐怖,有人看着我们一个个死亡……不,是鬼!”张建峰着重在最后一个字上顿了一下。
“十一点五十九,代表着什么?”
“死亡,死亡逃不离当天的最后一秒。”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克政怎么会转天还去上课,语儿怎么会在之前遇害。”
“不,转天上课去的不是刘克政,你们没有注意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
“深灰色带着些绿色的光芒,这不属于人的眼睛。况且,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凌弃摇摇头说道。
“我想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尸体,那么语儿要简单一些,只需要用一些技巧,修改死亡时间就可以了。”思宇徐徐说道。
张建峰微微点着头,笑道:“不错,不错。凌弃观察的很细心,而思宇则推断的十分准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杀手似乎故意掩盖了现实,只不过语儿虽然遍体鳞伤,但是仍然盖不住脖子上被勒死的伤痕。”
“勒死。”
“被绳子或者布条从身后勒住而窒息死亡,就像是自杀的上吊一样。”
这时,两个人推门而进,气吁吁的喘着气。
“张警官,你看这个。”说着,俊哲将手机递了过去。
警官略一迟疑,接了过来,屏幕上,赫赫然写着受害人的名字。
“这个手机,你要随身带着,俊哲法官。以后,你们必须结伴而行,而且你们谁是警察都要自觉起到保护别人的责任,记住,这是一场游戏,杀手永远不会在警察眼皮底下杀人,你们明白了吗?”
“那我们应该告诉对方彼此身份了吧。”莫言问道。
“现在不行。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们不能打破游戏的规则,一旦打破,游戏可能结束,更可能失去控制。”
“早就失去控制了……”莫言嘟哝着。
“但是,我们还有机会,不是么?我们还有机会翻盘的,除非……”
警官的话没有说完,没有人打断他的话,只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声音,细微却清晰的铃声从手机传来。是电话,但是并不认识。
张建峰吸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并且打开了扩音器。然而,没有人说话,只听见呼呼的风声从手机里阵阵传来。
“喂,喂,请问你是?”问了几声,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只有烈风肆意的吹着,甚至还夹杂着雨声。
俊哲这时凑了过来,低头看了看手机的号码,猛的退后了几步,险些跌倒在一旁坐在沙发的凌轩身上。
“你怎么了。”凌轩望着他的脸色不对,急忙问道,因为她知道,俊哲素来较为沉稳,绝不会因什么事而慌张失措,更何况,他的眼神中还带着恐惧。
只因为,“那是杀手的电话。”俊哲如是说道。
终于,风声中淅淅沥沥的显露出了有些声响,像是呻吟,像是呢喃,更像是低沉的诅咒。
警官把声音已经调到了最大,终于,声音清晰了,而前面的一半却没有听到。
“我已经告诉你们怎么阻止我了……现在就看你们了……”声音沙哑带着少许的疯狂,还有少许的摩擦声,少许类似骨骼破裂的声响,不过其语调中蕴含的恐惧的绝望却弥漫着整个房间,“天黑请闭眼,一夜杀一人。张建峰、刘冰……既然你们两个老朋友也参与了……不如就一同玩下去……现在我不会杀你们……还有这些孩子陪我玩……而你们……我们最后慢慢玩……”
然后,电话便挂断了,只留下门口处的一声惊呼。
“小冰,你怎么了。”
“建峰,你有没有注意。”
“注意什么。”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我忘不了,她杀了我们几乎所有的朋友。”
“是她?”
刘冰再不言语。
“她是谁?”俊哲问道。
“这跟你无关。”建峰竟然近乎咆哮的喊着,转而觉察到了自己的无理,低声说道,“我会调查的,现在我们两个也置身其中了。”
“要快一些,今晚她还会来的。”凌弃说道。
“不仅会来。”思宇幽幽说道,“还会回去,顺便带走一条性命。”
“我知道,你们几个最好晚上也结伴而行,如果条件允许,你们几个最好住在一起,清楚了吗?”
“恩。”几个人勉强的吭了一声。
“那么,我先走了,这是我电话,有什么事情通知我。刘冰我们走。”他递过来一张名片,然后便走出了房屋,刘冰跟着他的身后,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等到警官出去后关上门,几个人之间才有了微弱的躁动。
“你认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俊哲。”
“差不多,至少从我的角度上看,他确实诚心诚意的愿意帮助我们。只不过……”
“不过什么……”莫言问道。
“他没有必要帮助我们,因为这关乎生死。你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吗,他们两个已经进入游戏了。”
“可是他的话未免有些不尽不实。”凌弃低声道,“不过,他也许有苦衷吧。我们还是按他说的做,在游戏结束之前,大家还是住在我和俊哲的宿舍里。”
“你们男生宿舍可是四个人住的。”
“是的,但是那两个床位现在空着,没有人住。这种好事被他俩碰上了。”奕伦不自然的笑了笑,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俊哲也笑了,“那么,晚上9点来我的房间吧。记住,万不可单独行动。”
奕伦和军铭点了点头,当先走了出去。俊哲跟在他们身后。莫言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而止。思宇走到凌弃耳边,告诉他一会出去有话要说。
凌弃点点头,跟凌轩和冰瑶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凌弃,你觉得怎么样。”思宇没头没脑的发问顿时让凌弃头脑有些发懵。
“什么……怎么样……”凌弃结结巴巴的说。
“刚才的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
“我不知道。”凌弃沉默着。
“那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思宇冷冷说道,“我有种感觉,它来自另一个维度。”
“另一个维度?”
“在时间、空间等等维度汇聚成的一个极小类似于点状的裂缝,隔绝了死与生。我需要回家去查些东西,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凌弃点点头,跟上她渐行渐远的脚步。
转眼间,太阳落山了,这是阴沉的一天,阴霾在每个人心头萦绕不散。在太阳敛去了最后一抹光华,令人窒息的明月当空亮起。
几个人聚在宿舍中,唯独少了奕伦、军铭和莫言三个人。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凌弃和思宇没有找到任何可供参考的资料,反而是凌弃嘱托的凌轩和冰瑶从学校档案室偷出了几份报纸。
大学生风雨夜里上吊自杀,后面还简单记录了上吊自杀的时间和大致原因。其实理由很简单,她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凌弃和思宇一样的灵媒,然而性格怪异孤僻的她却被同学耻笑成怪物,甚至连她的男友和她最要好的朋友都离她而去。于是,她选择了死亡,带着忧伤,逃避无尽的痛苦。
之后的几篇报道,是在她死之后,学校发生的一系列连环杀人案。一个班级,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这起连环杀人案肯定与她有关。可是那两个人是谁呢。”凌轩说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俊哲笑道,“但很有可能是他们。”
“谁?直接说出来,别让我猜。”
俊哲摇摇头,无奈说道:“张建峰和刘冰,一个男友一个朋友,从他们的反应和年龄上有极大可能。”
“哦。”
这时门开了,军铭当先走了进来,而奕伦回头关上了门。
“你们两个又在补习功课吗?看看几点了。”凌轩不满的说道。
奕伦从一旁的饮水机中接了一杯,仰头喝了下去,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堆破烂的纸质材料,扔到了桌子上,“你们自己看。”
凌弃坐起身,翻弄着纸质材料,这些材料保存的不是很好,易碎而且有明显的虫蛀痕迹,但是并没有过于影响查看的效果。
“很明显,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张建峰和刘冰果然和那个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恩,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们最好在这里等待,今晚她一定还会来的。我们最好有人保持清醒,而剩下的人人则……”俊哲还要说下去,却被凌弃拦了下来。
凌弃凑在思宇的耳边说道:“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你确定封印了结界吗?”
“恩,我保证。游戏结束了,就我们四个人还活着。”
凌弃恩了一声,却没有听得真切,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莫名的恐慌上了。“明天我们去扫墓吧。”
直至晚上,几个人聚在凌弃的宿舍里。
“俊哲,我看看你的手机。”凌弃拿着一罐啤酒,向俊哲说道。
俊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递过去。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忽然手机的铃声响了,尽管事情早已过去,但是这曲铃音依旧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凌弃打开手机,是一条短信,熟悉的号码,轻轻打开,没有名字,只有两个字母。“EE。”
“这是什么意思。”冰瑶接过手机问道。
“不知道,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很诡异。”
“你不要再神经兮兮的了。很累,不是么?”思宇笑道,“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凌弃侧身看了看俊哲的手表,已经11点53了。又是这个时候,凌弃不免有些心酸,凌轩凑了过来,搂着凌弃的肩头。
走廊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尖叫声,熟悉的时刻,熟悉的时间,熟悉的一切都重新回演。当凌弃跳起身来,跑到洗手间的时候,只剩下一行血迹。沿着血迹一直奔跑,终于看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思宇。
她躺在那里,微微抽搐着身体,望着自己的生命逐渐从身体里溜走消残。
凌弃扶起她,连忙让俊哲叫救护车。
思宇勉强抬起手,让俊哲回来。“没有用的,她回来了,我只封印了出口,但是没想过,那被诅咒的入口。”
思宇侧过身子,咳嗽了一声,一条血丝从嘴里流了出来:“你说的对,光明只能让黑暗移位,只有黑暗才能战胜黑暗。但是,我掌握不了黑暗的力量。”
“没关系的。我们会救你的。”
“不,没用了,还记得那句话吗?带着我的希望与荣耀,好好活下去。现在快走,离开这栋宿舍楼,她现在的力量只能在活动在这栋宿舍楼。”
俊哲忽然跑开了,向楼上跑去:“我有些事情要办,你们赶紧出去。”
“不行,你们先把思宇送出楼,我去追俊哲。没事的。”说着,凌弃便追了上去。
终于,俊哲停下了脚步,他已经站在了房顶的边缘,而凌弃就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
“俊哲,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凌弃。打开结界的钥匙,是我!”
“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先过来点。”
俊哲没有动,背向着凌弃说道:“我是杀人游戏的法官。如果没有法官,这个游戏必然会结束。”
“不,还会有其他办法的,相信我。”
“来不及了,思宇已经这样了。如果有一丝希望,我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可是今天的短信上没有任何人的名字!”
“EE,everyoneelse。我们每一个人。”
“可是,未来存在于大家各自选择的结果之中。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
“我没有勇气了,我没有勇气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记得吗,我是个孤儿。但我有个姐姐,我必须让她停止,这是我的责任。”
“你的姐姐?”
“张妍玉……”俊哲不再说话,一步步向边缘走去,“还有,赶紧去找冰瑶,离开这里。你的姐姐为了救你已经死了,我们都不敢告诉你。”
“可是,我看到了她……啊,俊哲不要。”在凌弃稍一犹豫的时候,俊哲已经从楼上跳下去了。整整12层楼房,跳下去根本没有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