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法医面前

　　警察将帅克带到了州刑事法庭。

　　在法庭里帅克见到了一位年事已高、面带微笑的审判官。审判官礼貌地问帅克：“你一定就是帅克先生了？你干了些好事，你良心上一定很不安了？”

　　帅克微笑地说：“大人，我的良心向来是不安的。”

　　深怕管又温柔地问：“警察署里有没有为难你呀？”

　　“没有呀，大人。”

　　“哦，没有就好。帅克先生，你有什么疾病吗？”

　　“审判官大人，我患有风湿病，每天都需要用风湿油擦揉膝盖。”帅克一脸天真地回答。

　　审判官笑着说：“我看还是让法医再给你检查一下吧。”

　　“不用麻烦了，这么点小病不值得劳驾法医们，何况在警察署我已经做过检查了。”

　　“为了确保你的健康，我还是会找一些优秀的法医组成一个委员会给您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你可以趁机放松一下。此外，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将来会发生战争，是真的吗？”

　　帅克自信地点头表示肯定会发生的。审判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法医委员会派来了三位精神病专家前来鉴定帅克的精神状态，他们分别是卡莱尔逊博士、海维洛赫博士以及英国人卫金。

　　帅克被人带到了专家所在的房子里，进门看见墙上挂着一副奥地利元首的画像，便大声喊道：“皇上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万岁，万岁！”

　　帅克的这一声喊叫已经让这三位专家从心里认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可是鉴定的过程还是要走的，于是三位专家开始轮流提出问题“请问帅克先生，镭和铅谁重？”

　　帅克微笑着回答说：“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从没有称量过。”

　　“你知道地球的直径吗？”

　　“对不起大人，我没有量过。”

　　“你知道太平洋最深处有多深吗？”

　　“哎呀，我不知道呀，因为我没有下去过。”

　　“一二八九七乘以一三八六三等于多少？”

　　“这个我知道，答案是七十二。”帅克回答这个问题时，脸上洋溢着自信地微笑。

　　法医委员会的专家站起来说：“提问完了，帅克先生可以回去了。”

　　帅克很有礼貌地起身向专家告别说：“麻烦各位大人了。”

　　帅克离开之后，三位专家一致认为帅克是位笨蛋加白痴，于是他们给审判官写了这么一段话：

　　诸法医们一致认为帅克是位笨蛋加白痴，鉴于这种结果，委员会建议停止审问约瑟夫·帅克，并将他送往精神病医院治疗，以免他危害社会。

　　警察署接到法医委员会的报告之后，立即将帅克移交到了精神病院。

　　帅克来到了精神病院里，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赤裸地躺在地板上，随意地发怒，肆无忌惮地拉屎撒尿——帅克觉得这里就像是天堂一般地自由。

　　在帅克全身心投入到周围环境的时候，来了几位护士，他们不由分说地将帅克搀进了澡堂，其中一位护士还讲着笑话逗帅克开心。

　　到澡堂之后，护士先让帅克坐到一盆热水里，然后又拉他坐到一盆凉水里，然后又拉他到热水里，如此反复三四次之后，问帅克：“你感觉如何呢？“帅克兴奋地回答说：“太舒服了，快活死了。”

　　洗完澡之后，护士们用一张被单就像包裹粽子一样将帅克包裹起来，然后将他推到了一张病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并吩咐他好好睡觉。

　　帅克睡醒了之后，护士们开始喂帅克吃饭，然后又搀扶他上厕所，一切完成之后，又把他扶到了床上，再次吩咐他好好睡觉。

　　帅克第二次醒来之后，护士将他带到了观察室。

　　在观察室里，帅克被脱得一丝不挂。两位大夫微笑着对帅克说：“请你先向前走五步，然后再向后退五步。”

　　帅克听了大大夫的话之后向前走了十步，然后停了下来。

　　这位大夫生气地说：“我是让你先向前走五步。”

　　帅克微笑着回答说：“大夫，我不怕多走五步，这对我来说不是个问题。”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帅克坐到椅子上，开始对他的膝盖、瞳孔等各个部位进行检查。检查完毕之后，一位大夫问帅克：“帅克先生，你会唱歌吗？你愿意给我们唱一首歌吗？”

　　帅克兴奋地回答说：“尽管我五音不全，可是为了让你们高兴我愿意为大家唱一首歌曲。”

　　于是，嘹亮的歌声响起，可是帅克没唱几句就记不住歌词了，只好换了一首，这首也没唱两句又唱不下去了。

　　两位大夫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位开口说：“帅克先生，你的精神病以前做过检查吗？”

　　帅克骄傲地回答：“我在军队中检查过，他们说我是一位白痴。”

　　另一位大夫高声说：“可是我觉得你是在装疯。”

　　帅克立即争辩说：“我是个真白痴，你们不相信可以到军队中打听一下。”

　　两位大夫摇了摇头，然后让护士把帅克带了出去。

　　帅克离开之后，两位大夫在报告里总结出帅克是一位“弱智的假病号”。于是疯人院决定在午饭前将帅克释放出去，可是帅克确认为自己还没有吃午饭而坚决不离开，最后看门人只好请来了巡警，让他们带走了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