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过把调皮捣蛋的孩子瘾

  杨红樱

  没想到,我写的这些调皮捣蛋的故事会结集成书。说起来特别逗,当初写这样的故事,只是想取悦我的女儿,让她重温她读小学时的幸福时光。

  女儿读小学的时候,爱给我讲她班上的事情,而最津津乐道的就是班上的几个“坏小子”干的“坏事儿”。常常是事情还没讲完,她自己却先笑倒了。小学毕业后,班上的男女同学各奔东西,上了不同的中学。女儿读的是一所很不容易考进去的外语中学,可是我发现她变得不爱说不爱笑了,也不跟我讲她现在班上的事情。每次请她讲一点,她会说有什么好讲的?班上的同学大多是从各个小学考来的尖子生,一个个老气横秋,小大人似的。女儿还说,她很怀念她的小学同学,特别是班上那几个最调皮的男生,因为他们,每天总有一些故事要发生,你会觉得这种日子是鲜活的。我十分欣赏女儿用了“鲜活”这样一个词,这个词激活了我写校园幽默故事的最初热情。

  故事写得十分顺当;因为有几个鲜活的形象总在我脑海里跳来跳去,他们就是我女儿常常挂在嘴上的那几个“坏小子”。读了几个故事给女儿听,女儿笑得一塌糊涂。后来,有时晚上女儿做作业累了,她会来敲我书房的门,让我给她念一个“坏小子”的故事,让她轻松轻松。

  一日,上海少年报社的刘保法先生来电话约稿,他要约的是童话故事稿。我说我现在只想写校园幽默故事。刘先生为难了,因为他向我约的稿子是用在一本很好看的儿童刊物《童话故事城堡》上的,全部刊载的都是童话故事。当然,刘先生最终还是让我把故事寄给他看看。几天后,刘先生来电话了,他用上海话说故事“老好老好的”,让我赶紧再寄几个故事去,他们刊物准备连载。故事发表出来,小读者的反应很好,有的小读者还模仿这种故事的风格,自己写自己的故事。以后,刘先生经常打来催稿的电话,每一次,他的话都十分简短,只有这么一句:杨红樱,没有啦!于是,我又赶着写,写……

  浙江《少年儿童故事报》的周群雅女士向我约稿,直截了当地只要校园故事。收到“坏小子”的故事后,特地在报纸的头版开设了“非常故事”的专栏,一下子上了我的两个故事,几乎将所有的版面占完。江西《小星星》杂志社的王岚小姐也给我传来喜讯,他们杂志社做了一个阅读调查,我写的“坏小子”的故事在小读者中是最受欢迎的作品。对我来说,这无疑比获得一个什么奖更令我自豪。

  一段时间里,我的那几个调皮捣蛋、叫人又爱又恨的“坏小子”,在全国各地的少儿报刊上活蹦乱跳。

  去年,我的长篇小说《女生日记》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在人们对《男生日记》的期盼中,我却把整理成集的《五·三班的坏小子》这本书稿,寄给了《女生日记》的责编王淑丽女士,她是我见过的对书稿最有判断力的编辑。很快,她给了我答复,很简单的一句话:“行,我估计小孩子会喜欢的。”

  我想王淑丽女士所说的“喜欢”是指对书中几个“坏小子”的喜欢。我在写他们的时候,不仅仅有我女儿喜欢的那几个“坏小子”的原型,还有我教过的学生。我曾做过7年的小学教师,有时会想起我的学生。可是,我常常想起的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而是那些调皮捣蛋、甚至把我气哭过的“坏小子”。我真心地喜欢他们,该调皮的时候调皮了,该捣蛋的时候捣蛋了,孩提时代,他们爽爽地过了把孩子瘾!

  2001年3月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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