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陈某

  (一)死者苏生

  “我姓陈,叫陈某,你可以叫我陈某,或者陈某人。”----《驱魔人陈某日志》

  南京的老人常说,在南京的地面上每走一步脚下都有可能埋着一个死人。那么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象过,当你陪着你的女朋友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围川流着熟悉与不熟悉的面孔的时候。天上的月亮突然变得越来越红,而且越来越近,就像马上会砸下来一样。接着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老鼠和蟑螂开始成群的从地下涌出。看到这些你有什么反应?或许你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许你会更加用力地握着你女友的手试图让她保持冷静。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有数只手破土而出抓住你的双脚用力往下拖,就好像要拖往地狱一样。你还会保持冷静吗?你可能会呼救。但是当你向周围的人大声呼救的时候,你看到的却是无数只干枯的手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正在贪婪的吞噬一切生命。有的人已经完全被手吞没;有的人被手抓住脚部往车外拖;还有的人被手拖进地下时死死扣在铁皮门上,双手在门上留下十道刮痕。看到这样的情景,你还会试图做什么呢?

  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做这个梦。

  我姓陈,叫陈某,你可以叫我陈某,或者陈某人。我是南京理工大学的研究生,主修心理学。

  我从小在长芦寺附近长大,打小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长芦寺的师父说我有佛家的天眼,命中注定与佛有缘。然后就要收我做入室弟子。幸亏我听后突然又哭又闹,师父无奈之下只收我做记名俗家弟子。后来母亲对我说当时师父连说了三声“可惜”,按理来说出家人应该不会说出如此有俗世烟火味道的话。母亲当时问师父可惜什么,师父倒是笑而不语了。

  师父说我命太薄,恐怕承受不了天眼。于是替我改名叫做陈某,意寓天下陈姓子弟供同分担天眼的煞气。然后又在寺里寄养了三年才准许我返家探亲,第四年准许离寺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高考那年师父要我报考中国佛教大学,我死活不同意。因为我活到十九岁也不过就记得九字真言及其相关法咒,考佛教大学?这不是明显害我嘛。师父又叹了三声可惜,也就由着我了。

  后来我就考上了南京理工大学,在去学校之前我曾去过寺里向师父辞行。师父告诫我不要过份开启天眼的力量,当时我就有了些疑问,因为一直以来拥有天眼的我只不过能见鬼罢了,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力量。我想问个明白,师父又笑而不语了。离开寺院之前我想向师父讨要几件法宝,结果被师父一记日轮印给轰了出来。第二天仍不死心又前往长芦寺,而在寺外扫地的小沙弥却告诉我师父早在三天前就圆寂了。为此我在寺外的台阶上坐着生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闷气,没想到死人都这么小气!

  上了大学后,我除了学习本科的专业知识就是念经超渡亡灵。可能是由于我看得见亡灵的缘故吧,它们总喜欢跟在我后面。为此我不得不想法摆脱它们,我想谁也不喜欢睡到后半夜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有人和你以同样的睡姿面对面在离你鼻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飘吧,而且还是睁着眼的。以往,我总是把它们带到长芦寺外听和尚念经把它们超渡了。在我远离了寺院住校后,师父便教我念往生咒,倒也能处理它们。就是我嫌念咒太烦,念一咒送一个得花多长时间啊。于是我只得在睡觉前用念珠套在头上遮住眼睛,等到周末聚集了一小群亡灵的时候再集体处理它们。起初,舍友还会觉得我睡觉习惯有点怪异,慢慢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直到大三那年,我和同学一同去参观太平南路396号的圣保罗教堂。那天正好是周末,而我还未来得及处理身后的那群家伙。于是一行二十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向圣保罗教堂进发,其中有四个活人十六个死人。到了教堂后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教堂门口有个神父见了我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说了声:“主会宽恕你们。”当时与我同来的另外三个同学只是有点疑惑,而我却发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那十六个人已经消失了。凭我的经验,它们是被超渡了。

  当我询问神父能不能教我如何超渡亡灵的时候,那个神父说这不叫超渡,是接引。还问我愿不愿意接受耶稣的指引,我说是不是不认耶稣作老大就不教我如何接引?他说是。我又问这算不算要挟?他还是说是。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念六个字明显要比念一长串经文要有效率的多,于是我就成了一名神父。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长芦寺的师父可能早就知道我会成为异教徒,那六声可惜的就是为此而叹的吧。

  成为神父后,我知道了我的天眼又叫天堂之门,亡灵接近我是为了通过我而脱离尘世。

  在成为神父第二年,我发现天堂之门的能力有所增长。我不仅能看到它们,还能听见它们。于是梵蒂冈正式任命我为心灵医生,负责亡灵们的告解,对外则是灵魂心理医生。但由于我拒绝研究教义的工作所以不发给我社会承认的心理医生的执照(多烦阿,刚摆脱了念和尚经,又要我念洋文经,我才不干。),于是我不得不继续读研做一个平穷的研究生,主修心理学。

  读研以后,我不喜欢校内的房子,因为校内总有股子无法消除的臭味,就在理工以南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这座房子内部有点老旧,搬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股子霉味儿。

  房子有两层,楼下是一排店面,二楼才是住的地方。二楼有四间房,连我在内一共有四个房客。我住在朝南的第一间,隔壁住着一个作家,作家的隔壁住着一个本科生,本科生的隔壁住着一个妓女。

  本科生是南京理工大学化工学院的学生,喜欢摇滚和R&B。一天到晚戴着耳麦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啥,特别喜欢在我隔壁的水房洗澡的时候开个人演唱会。那种吐字不清好像舌头短半截的歌声,那超大的嗓门,严重干扰了我的生活。于是在一次亡灵告解时,我和亡灵作了一笔交易。只要它肯在本科生洗澡的时候出现在镜子里,我就私人替他擦亮灵魂之眼,这样在它通过审判之门的时候就不会迷失方向而坠落地狱。看着本科生鬼哭狼嚎的冲出水房,后面跟着飞舞的毛巾肥皂和洗脸盆时,我满意的笑了。

  妓女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人物,来我这里告解的亡灵常常被她千疮百孔的心灵吸引而不愿接受接引,为此我不得不使用强制手段把它们强行净化。

  至于那个作家,却是一个有趣的人物。记得刚搬来那天,作家就跑去和妓女串门,很显然作家当时并不知道妓女的身份。当妓女只穿着内衣裤打开门的时候,作家愣住了。

  “你谁啊?”日间睡觉被打扰的妓女口气显然不友好。

  作家好半天才在尴尬中憋出两个字:“聊聊。”

  “你到底谁啊?”妓女显然不耐烦了。

  “聊聊。”

  “聊你妈的头啊,老娘白天不接客。”然后碰的一声把作家撂在门外。

  作家犹豫了半天还是再次敲开了妓女的门说:“敝人姓廖名辽,是个作家。”

  相处时间久了,就慢慢的和作家熟稔了起来。原来他是个专写灵异故事的作家,同时也是一个民俗学家。房间里少不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水晶头骨啊,黄铜三脚架上的钵盂啊。还有书架上的那些古老的书籍和羊皮卷。我有时候还能在深夜看到他的房间透出幽暗的光,那种光和来我这里告解的亡灵所发出的光有点相似。顺便说一句,有的亡灵比较调皮,在你面前会突然绿茫大盛试图制造绿色恐怖来吓你。

  而作家也常常会到我的房间来,在他看来我十分神秘。因为我这个研究生看起来像个神父,但骨子里却是个和尚。更因为我知道很多鬼故事,似乎永远也讲不完。当然,这些故事都是来我这里告解的亡灵们的忏悔。我听完了他们的忏悔,说一声:“主会宽恕你。”就完成了接引,然后再把故事告诉作家。这样常常能骗得作家的一些珍藏好酒和一些特别的下酒小菜。作家是山东人,十分的豪爽。

  2004年7月13号,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客人来拜访我。

  那晚没有月亮,楼下李婶的狗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又是一片寂静。接着木楼梯上传来承受重物时才会发出的嘎嘎声。

  良久,门咿呀一声慢慢的开了。只见门外幽暗处站着……一条狗?

  内心不由感慨最近亡灵的趣味是越来越低级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告解。”然后双手食指交叉放于胸前支在桌上,在老板椅上摆出一幅道貌岸然的姿态。

  然而那条狗却并不进来,在门口阴恻恻的笑了。

  忽然浓厚的黑雾从它背后涌进屋内,屋内弥漫起一股恶心的腥臭。惨烈的厮杀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就像身处于修罗道嗜杀的恶鬼中。一双惨绿色的眼睛在雾中逼近过来。

  “你玩真的?”内心不由一惊,平时来告解的亡灵都很温顺,最多也只是调皮而已。而此时却有一种精神恍惚灵魂离体的感觉。

  交叉的十指连忙变为不动明王印,用心念快速念完金刚萨埵心咒,喝道:“灵!”

  幻觉瞬间消逝。

  它的真身终于显露出来。还是一条狗……

  只不过这条狗基本上已经身首分离,仅靠颈处的一点点皮肉相连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是李婶的狗!李婶的狗平时老远见到我就会摇着尾巴冲过来亲热地要往我身上扑,还会帮我叼着购物袋上楼,我很是喜欢它。常常对它说,你要是想做人了我会帮你投胎到富贵人家,它通常会叫两声但不知听懂没。

  想起这些不由怒从心起,吐出三个字:“你找死!”

  不动明王印转为内狮子印,用心念配合金刚萨埵降魔咒。怒目一睁,口里喝道:“洽!”

  狗尸如被重击,向后飞撞在墙上,狗的尸身随即泛起绿光。绿光像烟火一般伴随啪的一声轻响而消散,然后狗尸才瘫软的落在地上。

  一抬眼,看到作家正站在门外,眼镜背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看来他已经看到了一切,我正犹豫要不要向作家解释。那本已应该被我击散附身亡灵的狗尸却又抬起了头,它在笑:“嘎……嘎……七月……十五……死……者……苏……生……嘎……”接着尸身迅速腐化,最后连白骨都不剩,只留下了一滩黑色的血水。

  (二)冥穴与死亡隧道

  “如果当年我跟师父做了和尚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摘自《驱魔人陈某日志》

  “七月十五?指的是鬼节吗?”作家寥辽在看着那滩血水十分钟后转头问我。

  真不愧是写灵异故事的,接受能力非一般人可以比。

  “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死者苏生……倒也可以勉强解释的过去。但是鬼门关每年都开也不见每年都有人复活。难道又和闰年有关?也没听说过每隔四年就诈尸的事。这个……这个……我回去查查资料。你等着我!”寥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很认真的对我说。

  看着寥辽迅速消失在门外,不由再次感叹,真不愧是灵异作家!

  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像电影里演得那样。消失就消失嘛,还要留给你一些线索。这很明显就是故意吸引你去追查,等你越探越深好像就要掀开对方底牌的时候,也就是你掉入对方的陷阱的时候。那么也就是说,我已经被对方算计了。认识到这点我马上作了一个决定: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避一避。

  脑袋锈掉才会去管你的死人复不复活,要复活走远点。人类在地球上存活了这么多年就只证明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的不是小强(注:蟑螂)而是人类。梵蒂冈的《驱魔人日志》和长芦寺的《收妖记》也告诉我们,没有灭不掉的妖魔鬼怪。最重要的一点是:配角基本上就属于炮灰之流。我可不想为了成就某个英雄而成为牺牲品。还是先回圣保罗教堂避一下,正好也要把此事上报梵蒂冈最好红衣主教能要我亲自去诉说此事,这样既能避风头又能公费出国旅游。

  篇外篇之朱元璋

  很多史学家都称“天为帐幕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夜间不敢长伸腿,恐把山河一脚穿。”这首七言绝句是朱元璋在当上皇帝后踌躇满志的时候所作。实则不然。

  庄庄从地底玄宫出来后曾开堂请魂找到刘伯温才了解到事实的真相。

  原来当朱元璋还在坐居无定所的乞丐的时候,常常露宿在大街上。那时候戏称自己为“天为帐幕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天冷了,就不能再这样。偶尔能找到“江山牌中央空调”的纸皮箱,便搭了一个窝棚倒也能凑合,就是相对于纸箱来说朱元璋身材过于高大只能窝在纸箱内。经常夜里蹬蹬腿就把窝棚给蹬踏了,这才有了后面两句:“夜间不敢长伸腿,恐把山河一脚穿。”

  篇外篇之化龙

  一日,庄庄来找陈某。

  庄庄说:“上次你在地底玄宫将真言顺序打在我身上激起了我化龙的力量,我想试一下如果倒序将真言打在我身上会有什么变化。”

  于是陈某双手快速结印“禅!齐!裂!心!解!洽!统!镖!灵!”

  庄庄随着一声无法压抑的怒吼,身体开始急剧收缩。最后变成一个13岁左右的男孩,与别的男孩不同的是他头上有犄角,背后有尾巴,身上多处还有鳞片。

  随后不久庄庄就被央视某个导演看中拍了一部深受好评的电视连续剧《小龙人》。

  从此庄庄正式踏入影视圈不再靠抓鬼为生。

  我走到廖辽的门前喊了一声:“老廖,不用查了。想不想跟我一起出国旅游?”我琢磨着寥辽既然目睹了此事应该也会被请去做记录。但是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回应。

  “难道出事了?”觉得有点不妙,手结外缚印冲入屋内。

  屋内已空无一人,窗子是开着的,地上有一滩水渍并延续到窗台消失在屋外。内心一急便跃出窗外,屋外依然寂静。

  “糟了!真是关心则乱。老廖应该还在屋内才是,那水渍不是出屋,应该是从窗口进屋才对!屋内的那滩水渍才是老廖消失的位置,他当时应该在天花板上才对!真是太大意了!”

  妈的,跳出来容易跳回去我不会!只好绕到前门冲上老廖的房间,经过这么一耽搁屋内这回是真的空无一人了。

  “这味道怎么这么怪?有点熟悉。”我低下身,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沾了屋内的水渍闻了闻。嗯,有点像是紫霞糊的臭味,那种在被湖水泡烂了的尸体的味道。难道是紫霞湖里面那三个人头?早知道他们会出来作祟前几年就该把它们强行净化了。当初看糊紫霞湖周围所加的禁制除了把它们困在里面似乎还有别的用意,要是净化了它们恐怕坏了他人的事情。后来见它们无法出来作恶也就没放在心上。早知道,早知道啊!

  不管了,先追过去察看一下。想着就窜上窗台要跃出窗外,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制止了我的行动。

  心里骇然:“好厉害,竟然能无声无息的靠近我。”

  猛然回头……

  “怎么会是你?老廖!”我替他担心了半天他现在竟然安然无事的站在我后面。

  “嘿嘿,你看窗子上挂的是什么?”

  我抬头望去,看到窗户上挂在一窜风铃。

  “风铃?”

  “仔细瞧瞧。”老廖微笑着看着我。

  “不懂……”

  “倒,看你功力好像很深的样子怎么连招魂铃都不知道?”老廖吃惊的看着我,让我感觉就像在看白痴一样。实在让人惭愧。我平时根本用不着探测灵魂这类的道具,所以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你再看看这个是什么?”说着老廖双手结了一个手印。

  “厉害啊,老廖!连宝瓶印你都会。”

  “怎么说我还是个民俗学家嘛,可惜功力不够。只能短暂的隐形骗骗人和小鬼而已。”老廖笑着解释道:“当我看到招魂铃无风自动就感觉不妙,连忙结了宝瓶印隐在一旁。先是看到一个湿漉漉的人头飞进屋内,接着它听到你在屋外喊我就升到天花板上。看到你冲进来的时候我本想提醒你,可惜你一下又窜出去了。而那个人头还在屋内,我只好继续隐在一旁。其实你窜出去的时候它也跟着出门走了,但是我怕它又回来所以一时不敢解开手印。直到你再次回来我才敢现身。”

  “一个人头?应该是三个才对,难道不是它们?”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老廖接着说:“不过刚才看到那个飞头,却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先别说”我阻止老廖继续说下去:“这事没这么简单,我们先去圣保罗教堂避一避。”

  “你怕?”

  “嘿嘿”我瞅着老廖怪笑:“不是怕,是不上它的套!”

  我和老廖打的到了南京圣保罗教堂。这教堂是模仿欧洲中世纪哥特式教堂风格,高耸的钟楼是由城墙砖砌筑。哎,自从我成为神父学会如何运用天堂之门的力量接引亡灵之后我就再没回来过。在这里学习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看过,当然现在也没心情看。

  当我们到的时候,康神父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康神父就是当年诓我入教会的人,50多岁的他总是面带微笑,那种笑让人感觉他能看透一切,让你无处可逃。

  康神父听我说完以后并没有马上发表议论,反而是对老廖说:“你的看法呢?”

  老廖有些拘谨,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道:“两位知道南理工的六大不可思议事件吗?”

  老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一件就是紫霞湖的飞头,第二件是樱花园的夜半歌声,第三件是小树林的无头僵尸,第四件是1号门外的5路车站,第五件是铁皮屋的幽灵,第六件是神秘教室。而且在我印象中去年的八月十二日在小树林死了三个人,前年的八月二十三日在紫霞湖也死了三个人,大前年的九月二日在铁皮屋外上吊死了一个学生。”

  “老廖,你连日期都记住了,你这个灵异作家真不是盖的啊。”

  篇外篇之创世

  耶稣脾气暴躁,有次在牌桌上连着24圈没和过一把。

  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把摸了一回清一色已经在听牌中。做他上家的道人丢出一张八万。他连忙去摸牌,摸上来一看?幺鸡一条,正是清一色所听得牌。心中乐开了花。正在激动着,坐他下家的佛祖将道人的八万拿了进来并推倒了牌说:“精雀!快给钱,快给钱。老稣你抓着牌傻愣着干什么?给钱啊。”

  耶稣抓着幺鸡的右手不住颤抖,终于一巴掌拍在牌桌上怒吼道:“审判!我要审判你这个混蛋!”耶稣这些年随着信徒增加脾气和功力也大了不少,这一巴掌就把牌桌给拍烂了。拍烂了桌子耶稣热昏的脑袋也终于清醒过来。连忙道歉并承诺一定修好桌子。

  于是耶稣拿起锤子锯子敲敲打打,终于在6天内修好了牌桌。可怜他的手指不知被锤子砸过多少次,手掌里不知被扎进过多少回木刺。不得不在修好牌桌后又休息了一天,这才重新铺上了毯子摆上了麻将和另外三个人继续修筑长城之乐。

  道人戏称此为《七日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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