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怪谈

  其一、棺材里翻身

  去年夏天,舅妈让我回老家帮忙主持舅舅坟墓迁移之事。舅舅葬的那座山,我们老家政府要开荒进行招商引资。舅舅死得早,舅妈一直守寡到现在,膝下无子女,我这个外甥乐于充当其“儿子”。

  那天,我们在道士的指导下,抬出极度腐烂的棺材时,我、舅妈和妈妈顿时晕厥——舅舅的骨架呈侧身状,膝盖骨顶着棺材边缘,并断裂。

  盛夏的山顶,我冷汗涔涔,17年前的那一幕像电影般在我眼前回放:那年冬夜,寒风刺骨。我们一家人都进入了梦乡,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来人是舅舅家的邻居,告诉我们一个“惊天霹雳”:舅舅心脏病突发,逝世了!妈妈一边哭,一边在爸爸的搀扶下赶去舅妈家。那一夜,还在读初二的我,缩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担惊受怕熬到天亮……

  埋葬舅舅的第二天,舅妈哭着闹着要去山上挖坟。舅妈说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舅舅指责她,他根本没有死,她为什么要埋了他?

  妈妈、爸爸和其他亲戚都认为是舅妈伤心过度出现了幻觉,甚至是精神短暂失常,于是纷纷拉住她、劝慰她。在大家的劝慰下,舅妈才逐渐冷静了下来,放弃了上山挖坟的举动。后来,舅妈再也没有提过舅舅没死她要上山挖坟的事。直到去年夏天,舅舅坟墓迁移……

  如今,舅妈已经在我们县城的精神病医院里住了一年多,医生说还需要长期住下去。妈妈和爸爸每天轮班去医院照顾疯疯癫癫的舅妈。妈妈和爸爸对我说:“照顾你舅妈,算是我们在赎罪吧!当年拦住了你舅妈去挖坟……”

  我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我理解舅妈当年的那个梦:当你爱一个人爱到骨髓时,你就会对这个人产生“第六感”。

  其二、惊慌链接

  《楚天金报》2017年10月14日报道:重庆一男子数十次“死而复生”,曾死亡七天后复活;《扬子晚报》2017年10月12日报道:靖江市马桥镇一位46岁的男子在家人为自己办葬礼时突然苏醒睁眼;《现代快报》2017年12月11日报道:吉林公主岭市和气乡民安村村民赵春丰的妻子,死亡后放进棺材里,21小时后棺材里传来敲击声,死人复活,村民惊呼诈尸……

  医学专家介绍:心脏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脑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午夜,醉酒的他敲响了陌生房门,2009年7月底,我和几个哥们去邻城的江边小镇度假。男人的饭局当然少不了酒,何况此时远离妻子的看管。那晚,我们一边行酒令一边喝到深夜。从桌子前站起来时,每个人都摇摇晃晃,只好相扶着去旅馆,各自走进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们在旅馆大堂集合时,却不见大鹏。打大鹏的手机,关机。敲大鹏的房间门,没有动静。大伙急急喊来服务员开门,只见床上的被褥摊开着,大鹏的东西也都在,只是,屋里没有大鹏的影子。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好像是昨天晚上,他下楼说要拿瓶水,我们恰好没有了,他就出去了……”服务员的话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半夜出门,至今未回,门外就是滔滔的江水……

  我们几个分头把小镇掀个底朝天,都不见大鹏踪影,正准备报警时,一辆警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大鹏随着警察从警车里走下来。我们正诧异时,大鹏说道:“这家旅馆,忒黑,连口水都没得喝,还趁着我出去买水喝的当儿,把房间又给别人住,找他们要押金,嘿,不给!所以,我报警了,你们几个,没什么事儿吧?”我们几个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还是警察帮我们解开了疑团:“这哥儿们,下楼去买水,回头就大模大样上了人家隔壁旅馆的3楼,拿着钥匙捅了半天,没打开门,倒把里面睡着的人吵起来了,然后就下楼吵着要退房,让人家把押金退给他,人家说没有他的登记,他就急了,打电话把我们叫来。这不,在我们所值班室睡了半天,这会儿像是清醒了一些,说是住在这家旅馆,我们就把他送回来了……”

  原是如此,有惊无险的一场虚惊。事后,想想还是很后怕,彬彬有礼的君子大鹏,三两小酒下肚,也能晕到如此地步,酒精的力量,实在不能小觑!

  其三、生命“反哺”

  2016年秋天,我在南宁念大学。

  那是个空气清新的午后,正在寝室看书的我突然闻到浓烈的煤气味。我失声惊呼:“不好了,哪里煤气漏了?”同寝室的女孩们闻言,用惊诧的目光看着我:“哪有什么煤气味儿啊?”

  我深呼吸,没错啊,是煤气味啊!随着我呼吸急促而来的是,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我本能地拿起了手机,拨电话给父母,父母都在午休,他们说家中一切都好。挂断电话后,稍许安心的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我读小学时一位姓林的老师的身影。我们快10年没联系了,可为什么我会在这种情况下想起他呢?某非是林老师出事了?

  我在同寝室女孩们惊诧的目光下,像疯了般拨了十几个旧友的电话,终于问到了林老师的电话号码。可拨了3次林老师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我的心跳加速,像是要被煤气呛得窒息般难受。我慌张地奔出寝室,冲到校门口,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林老师家。

  在车上,我焦急得快要虚脱。我鼻翼中的煤气味道越来越重,我的耳畔甚至听到了艰难的呼吸声……

  赶到林老师家门口,我按门铃,没有人回应。我使劲地拍门,依旧没有人来开门。糟糕!里面的人是不是昏迷了?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在门被推开的刹那,一股浓重的煤气味扑鼻而来,林老师躺在家中地板上已经昏迷……

  10年前,我溺水,正是林老师救了我的命,而10年后,我鬼使神差直奔他家将他从煤气泄漏事故中救了出来,这算不算另一种方式的“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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