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帅克被卖

　　一天上午，卢卡什上尉的勤务兵奉卢卡什上尉的命令，前来邀请奥托卡茨神甫到上尉的家中做客，神甫很高兴地收下了请柬。实际上，神甫对这种邀请是从不拒绝的。

　　卢卡什上尉家中宾客满座，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酒足饭饱之后，上尉和客人们一起玩‘二十一点’的游戏。神甫的运气很差，不到一刻钟。输光了身上的所有钱，当然，他身上本来也没有多少钱。神甫很想大捞一把，于是他对上尉说：“我的勤务兵是一个很傻但很有趣的活宝，我想用他作为抵押向你借一笔钱，你看如何？”

　　上尉看了一眼神甫说：“我的勤务兵总是阴阳怪气，还经常偷东西。我正想换一个新的勤务兵。我借给你一百克朗，如果后天你还不上这笔钱，就把你的勤务兵带过来。”

　　奥托卡茨很快地把借到的一百克朗再次输得一干二净，他知道他自己是凑不齐这一百克朗的，实际上，他已经卖掉了帅克。

　　神甫回到自己的住处，哀伤地对帅克说：“帅克，我今天倒霉透了，不仅输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还把你当给了卢卡什上尉。

　　如果这两天我凑不齐这一百克朗，你就不得不去伺候卢卡什上尉了。帅克，我真的对不起你。”

　　帅克没有任何恼怒，微笑着对神甫说：“神父大人你不要悲伤，我这里有一百克朗，你可以还给上尉。”

　　神甫大人拿着帅克给他的一百克朗直奔卢卡什上尉的家中，可是不到一个小时，他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一百克朗又被他输光了。此时，上尉觉得自己猪狗不如，太对不起帅克了。他看见帅克时，眼中噙着泪水说：“帅克，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就是不来好牌，我把你和你的一百克朗全部输掉了，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帅克依旧保持善良的微笑，仿佛被卖掉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这位神甫。他安慰神甫说：“不来好牌肯定是不好的，可有时牌太好了那就更糟了。我认识一个叫维沃达的白铁工，一次，他和他的朋友在一个咖啡馆玩‘二十一点’，他开始坐庄，结果大伙都输了。接着赌注开始增加，庄家仍然大赢。赌注涨到一百克朗时，很多人已经拿不出现钱来押注，此时维沃达急得满头大汗，他想让别人也赢一把，可是他还是赢了。一位啤酒厂的老板拿出自己酒店的所有钱，希望能够赢走维沃达的钱，可是他出人意料的输掉了，这下子把维沃达急坏了，于是，他就装作上厕所，让别人替自己玩，可是他还是大赢，他眼前的钱已经堆成小山了，他实在不愿意再赢了，就趁上厕所的机会跑到警察局，报告那个小店有人赌博。到了咖啡馆，警察被庄家的赌注吓傻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根据法律规定，维沃达可以获得庄家的三分之一作为酬金，大约是一亿九千多万。维沃达被这些钱冲昏了头，第二天跑遍大街小巷寻找能够装下这笔钱的保险柜，跑着跑着就疯了。所以牌太好了也会倒霉的。”

　　帅克讲完故事之后，就为神甫整理好床铺，让神甫休息。神甫把脸藏在枕头中，呜咽着说：“我怎么就把如此善良的一个人给出卖了呢？我真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家伙，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说完打着呼噜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神甫不敢正视帅克的目光。傍晚，神甫带回一个胖胖的步兵，他让帅克交代这位步兵，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如何煮格罗格酒，并嘱咐帅克明早到卢卡什上尉家里报道。

　　这天晚上，帅克和这位胖胖的步兵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第二天上午，卢卡什上尉第一次见到了帅克那张纯真、善良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