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故事

　　袁小珠长得有些滑稽，谁只要看上她两眼，准会笑。不信，你试试。

　　袁小珠的头小脸小眼睛小，鼻大嘴大耳朵大。最有特点的是她的眉毛，标准的“一”字形，这使她哭起来像笑，笑起来像哭。

　　师范学校的学生到我们班来实习，有个长得像洋娃娃的小艾老师，她上的那篇课文是著名的安徒生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那天来听课的人很多，有师范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有我们学校的校长和主任，还有外校的一些老师们，把教室坐得满满的。

　　课上到高潮，小艾老师为了突出和强调在大年夜，又冷又饿的小女孩三次擦燃火柴，最后在美丽的幻想中死去的那部分，要请三位同学上台去有感情地朗诵这三个段落。因为这天听课的人多，许多同学都胆怯，不敢举手。

　　袁小珠从来不胆怯，她把手高高地举起来。小艾老师像发现了救星，忙请她上台去。紧接着，又有几只手举起来，小艾老师请了萧依依和欧亚菲上去。

　　小艾老师让萧依依朗诵第一次擦燃火柴的部分；欧亚菲朗诵第二次擦燃火柴的部分；袁小珠朗诵第三次擦燃火柴，就是小女孩在美丽的幻想中死去的那部分。

　　萧依依和欧亚菲的朗读水平本来就是一流的。她们那充满感情的朗读，很快就将我们所有的人带入到课文的意境中去。

　　轮到袁小珠朗诵了。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大年夜里冻死了，饿死了，她在美丽的幻景中死去了。读着读着，袁小珠就哭了，大家却“轰”的一声笑了。

　　袁小珠停下朗诵，不知所措地看看大家，又看看小艾老师。

　　小艾老师也笑了，可她竭力忍住笑，耐心地启发袁小珠。

　　“袁小珠，小女孩在大年夜里悲惨地死去了，你是不是很同情她？你是不是对那个社会的不平等感到愤慨？”

　　“是，是。”袁小珠点点头。

　　“你的表情是不是应该很悲愤？”小艾老师循循善诱。

　　“我是很悲愤呀！”

　　袁小珠的表情又悲愤起来，但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在笑。

　　小艾老师说：“袁小珠，你明明是在笑嘛。”

　　“我没有笑。”袁小珠急得快哭了，“我真的很悲愤。”

　　袁小珠更像在笑了。

　　其实，我们全班同学和严老师都明白，袁小珠是在悲愤，只是小艾老师来我们班的时间短，她和那些听课的人没见惯袁小珠这“哭笑不得”的表情而已。

　　还有一次上音乐课，人家袁小珠明明笑了，可查老师偏偏说她在哭。

　　那天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查老师说这首歌要唱得欢快，唱的时候声音和表情要充满喜悦。

　　“看，要像我这样———”查老师笑得满脸的皱纹像怒放的花朵，头有节奏地两边摇，“娃哈哈，娃哈哈，我们的心儿多欢畅！”

　　我们照查老师要求的那样唱了一遍。

　　“好！好！只是那位女同学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查老师说的那位女同学，指的就是袁小珠。

　　“我没有不高兴。”

　　查老师亲切地对袁小珠说：“唱这首歌的时候，一定要笑。来，学我这样笑。”

　　查老师笑得无比的灿烂。

　　袁小珠也像查老师那样灿烂地一笑。

　　查老师莫名其妙：“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