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波罗游记第五十九章

  第四集 进入汉地之谜

  梁冬:凤凰大视野《马可波罗重归中国》,我是梁东,我们继续沿着《马可波罗游记》去拍摄当时他所描绘的那样的一幅伟大的情景,不过当我们拍摄的时候,我们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迷惑当中,因为《马可波罗游记》记载穿过了沙漠之后他就进入所谓的汉地,也就是汉人所居住的地方,对於河西走廊上的火葬,马可波罗花了很多的笔墨去叙述,但是对於浩荡的长城,他是一点都没有记载。为什么?这是马可波罗的问题,还是这本书的问题,还是我们有问题,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一首《关山越》将天山云海的辽阔恢弘和无尽苍茫的塞外风光呈现在世人面前,而玉门关作为“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关隘中原通往西域的门户,更是引发了诗人无尽的想像。

  玉门关位於今天敦煌市西北90公里,相传两汉时西域和田等地所产的玉石必经此关方能进入中原内地,玉门关因此而得名。玉门关关城,这个是按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具体地址,我们现在在这个敦煌的这个玉门关,它的具体时间是在两汉到魏晋时期,它的最繁华的时候是在东汉时期,我们前面看到有个歪歪扭扭一条路,这就是所谓古“丝绸之路”的南道的北干线,在我们今天看来这个道路曲曲弯弯,宽不过一丈,而且很不平坦,但是在汉代的时候,这条路上确实是正如《四书》上形容的,它曾经繁华一时,当年这条路上正所谓的车水马龙,这个旌旗烈烈,人喊马叫,繁华一时,为什么呢?因为古代沟通主要交通的交汇点就在这个地方。公元前121年,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奉汉武帝之命出击匈奴,北过居延海,南入祁连山,先后转战千余斩获匈奴三万余人,打通了整个河西走廊,此后汉王朝相继设置酒泉、张掖、武威、敦煌四个郡县,建阳关、玉门关、史称列四郡拒两关,河西走廊至此纳入中央政权版图,由於玉门关地处要冲 自古既为行兵重地,男儿将士西出关外,征战沙场,心中唯一的企盼,就是能够再次走进玉门,回到家乡为抗击匈奴统一西域各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汉班超,在塞外生活了整整31个春秋,晚年的他在给皇帝的上书中曾经写下了这样一句话,“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言词之中所包含刻骨思乡之情感人肺腑,张骞二次出使西域,安息王子安士高东来求学,在玉门关外的这条大道上,知留下了多少中西交流使者的足迹,到了13世纪马可波罗来到这里的时候,在玉门关和敦煌一带还有多处汉长城遗址,而马可波罗为什么没有提及如此重要的事物呢,你不能指望马可波罗在这本书中去讲所有一切,今天大家都觉得应该讲的东西,所以有的时候问为什么没讲茶叶,其实有些很难回答,但是中间有一些问题,比方说长城,今天我们看到的长城是明代的长城,长城在元代没有作用。长城这个名称在中国的各个朝代叫法各有不同,秦代叫长城,汉代名塞,到了明代则称边墙,其建筑结构和样式也随着地形的特点而各有不同,有些地方是高大的砖石砌墙,有些地方是土墙,还有些地方则无墙,铺以细砂观察敌人脚印称为天田,中间以烽燧相连作为通讯联络之用,如遇敌情点燃狼粪积薪,烽火相望,后人判定玉门关外的警讯,最快三日即可传到长安,因此长城作为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军事防备体系,历来为世人所重视。美国国家地理频道摄影队为了展示这一主题专程驱车来到了明长城的嘉峪关,麦克山下曾经在这里拍摄过一组系列照片,在他心目中长城是中国乃至东方的象征。

  我们拍摄的活动影像和山下拍摄的静止照片所展示的,对我来说是神秘而亲切的旅行,这是希望通过影片来表现的,我们尽量把画面拍得广阔,尽量用长镜头表现事物的全貌。比如说沙丘旁的骆驼,骆驼显得很小,这就对比出沙丘的巨大,我们还拍到公路上的汽车,在远山面前汽车是如此渺小,山下的第一个镜头是慢慢走向远方,一开始是很近的镜头,观众看不出他身在何处,然后接上远景,我们试图捕抓广阔的感觉,但同时我也热衷於挖掘细微的环节,比如让山下与当地人接触,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就走上去拍摄人的近景,不但有描写汽车穿过沙漠,或山下漫步前行的十几、二十秒的长镜头,镜头间会使用快慢不同的节奏,借此来保持故事的活力,不会一直用同样的节奏。

  位於嘉峪关城西的,十公里处的这一座烽火台号称万里长城第一墩,它是明长城西端的起点,也是马可波罗重归中国所不能忽略的影像。

  上次来这里没有长城没有栅栏,也没有现代建筑,也看不到人烟,当时我完全沉浸在独享这壮观美景的快乐中,能站在长城上是我的难忘一刻。万里长城从这里起步,宛若巨龙一般,穿戈壁,过沙漠,翻山越岭,蜿蜒东行,在麦克看来马可波罗对於长城的空白记忆是一个令人的感兴趣的话题,但他从未因此而有过太多的困惑,因为在麦克的行旅中有着更多现实生活在向他诉说着700多年前的中国,而一切都和马可波罗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马可波罗显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因为在他的书里面到处都充斥着对商业生活的细致地描写,但是马可波罗也认为,就算是做商人也需要担负某种伟大的使命感,比如说在他的书里面就曾经这样描述他,说他受到了教皇地委托,带了两个传教士,本来是要到中国来传教的,不过后来这两个传教士由於怕死跑掉了,而马可波罗还说自己曾经带了一些圣油,也就是在耶路撒冷基督墓里的,长明灯里面的油,他说准备奉献给忽必烈,到底他是不是有带圣油,他到底是不是见过了忽必烈,其实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是从这些细节里面传递出一个讯息,那就是马可波罗认为传递宗教是他的一个非常伟大使命,这是他的所有的活动变得有意义的一个基础,而在我们的摄制组跟随《马可波罗游记》进行拍摄的过程当中,也发现的确宗教生活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马可波罗一行经过了在沙漠中长达一个月地艰难跋涉,终於看见了眼前的一片绿洲,这里就是古称沙州的敦煌,《马可波罗游记》曾经对这个沙漠边缘的城市有过颇为生动详细地描述,这里的居民大部分信奉佛教,城内有许多寺庙,庙内供奉各种各样的佛像,他们对这些偶像十分虔诚,时常带着牲畜去到那里祭祀,对於死去的人这些佛教徒有一种特殊的丧葬仪式,葬礼一般选在城外进行火葬,沿途停下灵柩时必须摆上酒食,整个过程中还要烧掉大量的纸人、纸马,还有钱币、衣物的图形,供死者在阴间享用,马可波罗到敦煌这个时候,元帝国率领这个地方已经经营了七八年的时间了,当时敦煌的政治经济、生产水平、宗教信仰都有所发展,敦煌这个地方从东汉以后,特别是在唐代一直是以佛教圣地而著称的,所以武则天曾给予高度地评价,说敦煌这一块地方是“山国神乡”。

  这就说佛教已很发达了,从马可波罗《游记》上来看是当时的沙州城,沙州城有好多佛教寺院,而且还有一些这个僧尼院,就是和尚、尼姑住的地方,这就证明了古书上记载敦煌是个佛教圣地,这个是千真万确的。这是马可波罗敏锐地感受到了这里浓厚的宗教文化氛围,但是他无缘一睹神圣的佛教艺术殿堂,在他离开这里600多年后,随着1900年藏经洞惊现人世,莫高窟艺术的巨大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才重新为世人所认识,这也许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过程,但是不能不说是马可波罗的遗憾,马可波罗对於宗教的热情和关注的确非同一般,在他的《游记》中几乎对所到每一个地方都做了有关宗教信仰的记述,其中在途径甘州城,也就是今天的张掖市时,马可对亲眼见过的一尊大卧佛颇费了一番笔墨,而后人发现这些文字描述与张掖市的大佛寺几乎一致,马可波罗说自己在张掖居住了一年的时间,然而《游记》中没有说明原因,今天的张掖人大多相信这个说法,他们把马可波罗看作是一个友好的使者,一个真正的朋友,他们在市中心还为他塑像,把这条街道命名为马可波罗街,“丝绸之路”上的河西走廊是一个南北宽仅数十公里,东西长一千二百余公里的狭长冲积平原,这自古灌溉农业发达、物产丰富,中国西北地区独特的自然文化与人文景观,在这里都有着精华式的呈现,《马可波罗重归中国》摄制组来到了一个名叫山丹的地方,这里活跃着一位名叫陈淮的民间摄影家,他常年行走於河西走廊,始终将自己的镜头对准了一段段古老的长城,也对准了生活在长城脚下的普通人。

  我觉得我们研究古代历史,可以借鉴我们古代西北地区,曾经是个重要的商品的集散地,是一个重要的交流的通道,从来就是开放的,没有开放不可能发展,西北地区曾经辉煌过一阵子,那就是因为它开放,有这一条“丝绸之路”到以后的破坏,战争破坏了这条“丝绸之路”,逐渐地使整个地方凋敝和经济衰落,这就是可以在历史上吸取的一个经验和教训。历史这一段,我们熟悉这段历史或者了解这段历史,来进一步地启发,我们怎么个开发这个大西北,怎么个使我们能够又繁荣起来,那就能这样。

  20世纪80年代在这里拍摄的一部名为《牧马人》的电影,让更多的中国人了解了山丹马场的生活,今天军马场已经转为地方经营的农牧业公司,这个小镇依旧保持着平静恬淡的生活气息,镇上的居民基本上都是由马场工人和他们的家属组成,养马和放马是人民生活中谈论最多的话题,各君主或他人之畜养牲畜,如马、牛 、骆驼以及其它大牲畜,在畜身上作一记号,任其牧於野中 不用人看守,各主之畜混牧一处,赖有记号可以辨识,牧后各归其主,小牲畜则命牧人守之,其躯大而且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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