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朵雪莲花的故事

　　老人孤独地坐在家里，房间里满是阴影，又昏又暗。老人并不理会这么多，他所在乎的是他的丰功伟绩。“世上没有其他人了，”他喃喃说道，“谁做了跟我一样的事？”他大声说了出来。

　　屋外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什么东西？”他自言自语，“竟还有东西敢打断我？我已经吩咐万物要保持沉默了，怎么还有声音？听起来像是潺潺流水声。可是我跟水交代过了呀。又来了。像是鸟叫声，感觉是来自遥远南方的鸟儿。”

　　一个年轻人开门走了进来，活泼的卷发，红扑扑的脸颊。

　　“谁说你可以进来了？”老人咕哝。

　　“你没说吗？”年轻人带着欢快的笑容说道，“没有你的允许就进门我也很害怕。但你看，每个人见到我都很高兴……”

　　“我不高兴。”老人打断他。

　　“我听说了你的伟大事迹，我想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年轻人说道。

　　“我做的这些事比什么传言都来得真实，”老人喃喃说道，“没人知道我到底做了多少好事。”

　　“那你都做了什么？”年轻人严肃地问老人，双眼闪烁着一丝快乐的光芒，让人不禁想到阳光，“看下我们谁可以讲述那些最伟大的故事。”

　　“我朝河流吐口气，它就会结冰。”

　　“再吐口气，冰就融化成水。”

　　“我说‘保持平静’，水就不会再流了。”

　　“我说‘动一动’，水会往山边流去。”

　　“甩甩我的白头发，地球就会下雪。”老人说。

　　“我甩甩卷发，”年轻人说，“阳光就出来了，雪一下就融化了。”

　　“我说‘不要再唱歌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鸟儿便拍拍翅膀，飞走了。”老人接着说。

　　“我说‘小鸟，回来’，没多久它们就会飞回来，继续为我唱歌。”

　　“没有人数得清到底有多少叶子。但我用冰冷的手指摇摇树，朝这些树吐口气，叶子便会因为颤栗而掉落。这些难道都不算伟大吗？”老人反问。

　　年轻人严肃地回答老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叶子掉在地上。每次我来的时候，它们都生机盎然，因为它们为我的到来感到开心。”

　　他们谈论了一整夜。天快亮时，老人看起来有些疲倦，年轻人却快乐地成长着。太阳出来了，树上到处都是鸟儿，看到年轻人，鸟儿开始唱起歌来：“哦，美丽的春天啊！好开心再次看到你！”

　　“亲爱的鸟儿们！”春天快乐地打着招呼。年轻人转身跟老人告别，老人已经走了，他站着的地方只剩下雪花。这真的是雪花吗？年轻人又看了一遍。不，是小小的雪莲花，春天的第一朵花，也是冬天唯一记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