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惜尾巴

　　老虎大王派出了自己的飞毛腿传令兵——羚羊，把布告贴遍整个森林。布告上写着：

　　兹定于明天召开百兽大会，请准时参加。

　　此布

　　老虎大王

　　小兔子看了布告以后，可犯愁啦，心里直嘀咕：“人家都有各种各样漂亮的尾巴，而我只有一条又短又小难看的尾巴。唉，就这样去参加百兽大会，简直太丢脸了！”

　　小兔子难过得心都快碎了，鼻子一皱一皱，不住地发酸。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去借一条尾巴来！

　　小兔子一蹦一跳，一蹦一跳，匆匆忙忙地出去借尾巴了。

　　在路上，它遇见一头大黄牛，在那里不住地甩着自己的尾巴。

　　小兔子对大黄牛说：“牛大哥，你把尾巴借我用一天好吗？”

　　在黄牛一听，生气了，哞哞地说：“不行！不行！半天也不行！我要用尾巴赶走苍蝇和蚊，怎么好借给你？”

　　小兔子没办法，只得向前走。

　　在路上，它看见一个猴子在树上晃晃悠悠地荡秋千，好不惬意！

　　小兔子对猴子说：“猴姐姐，你把尾巴借我用一天好吗？”

　　猴子的脸本来就够红了，一听这话，气得更红了。它大声地说：“不成！不成！半天也不成！我靠这尾巴挂在树上，才好荡秋千，怎么能借给你？”

　　小兔子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又朝前走。

　　在路上，它遇见一只袋鼠，正在细心地照料着自己袋里的小袋鼠。

　　小兔子对袋鼠说：“袋鼠婶婶，你把尾巴借我用一天好吗？”

　　“我的尾巴怎么能借你？我的尾巴非常硬，一坐下来，我的两条后腿和这根尾巴都撑在地上，恰好成了一张‘三脚板凳’。如果把尾巴借给你，那叫我怎么坐呀？”袋鼠说着，便一跳一跳，飞也似的跑开了。

　　小兔子又碰了钉子，懊恼极了。它的脚也跑累了，于是，就坐在一棵树下伤心地哭了起来。

　　“兔子姐姐，你为什么这样悲伤？”突然，从树上传来一阵小麻雀的唧唧喳喳的声音。

　　“唉，我想借一条尾巴，去参加明天的百兽大会。可是，借了半天，连半条尾巴都没借到！”小兔子说，“麻雀弟弟，你愿意把尾巴借给我用一天吗？”

　　“不哩，不哩。”麻雀直摇头，“这不是我小气，实在是不能借，因为我的尾巴是当做舵使用的；没有它，我飞行的时候简直没办法掌握方向。”

　　说着，麻雀拍拍翅膀飞走了。

　　小兔子绝望了。它在树下歇了一会儿，只得懒洋洋地迈着慢腾腾的步子，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在回家的路上，小兔子碰上了狐狸。狐狸的尾巴真是大极了，简直像把扫帚。

　　小兔子连忙对狐狸苦苦哀求道：“狐狸先生，你把尾巴借我用一天好吗？要不，分一点点给我行吗？”

　　狐狸摇头晃脑地说：“不行，不行！我睡觉时，要把大尾巴垫在身体底下，用它当‘褥子’和‘枕头’，怎么好借给你？即使是分一点点，那也不行，连一根毛都不能拔给你！”说到这里，狐狸的眼睛里射出可怕的光芒，咆哮道，“少啰唆，我现在肚子倒有点饿了……”

　　小兔子吓坏了，撒腿就跑，飞一样跑回家去。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把事情的经过，都原原本本告诉了妈妈。

　　兔妈妈听了，呵呵笑了。兔妈妈轻轻拍了拍小兔子的脑袋，对它说：“哎，傻孩子，长尾巴对于我们兔子有什么用呢？我们兔子一向以跑得快闻名整个森林，就连老虎大王的飞毛腿传令兵——羚羊伯伯要想赶上我们，还得使尽吃奶的力气哩。我们的尾巴越短越小，跑起来就越快。要是我们没有尾巴，跑起来还要快哩！”

　　小兔子听了，再也不愁眉苦脸，而是眉开眼笑了。第二天，它高高兴兴地和妈妈一起，去参加百兽大会。

　　1962年5月27日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