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柱子完成了最后的冲刺,从杨姨身上翻下身来。柱子的心里有些奇怪,沙发靠垫下的杨姨除了一开始有些动静之外,后来就没有了一点声音。

不会是捂得时间太长了,晕过去了吧?

柱子赶紧掀开沙发靠垫,杨姨双眼上翻,脸色发青,柱子赶紧试了一下鼻息,好像没气了。

柱子刚提起来的裤子一下子又掉了下去。他赶紧把裤子提起来,系好腰带,伏在杨姨胸脯上听了听,杨姨胸脯下面没有一点心跳的声音,只有耳朵里传来的自己的血液的声音。

柱子大惊失色,

别,别,别,真的死了吧。

柱子赶紧按照想象,双手按住杨姨的左胸,为杨姨做心肺复苏。按了几次再听,还是没有心跳。

杨姨的一条腿从沙发上滑落下来,松软的肚腹格外刺眼。

柱子一下子狂怒了,他一把把杨姨从沙发上扯下来,杨姨的身体滚落在地板上,薄薄的白色的睡衣揉皱着堆在腰间,那个让柱子神魂颠倒了几十年的臀部完全暴露出来,松弛,发黄,没有一点光泽。

柱子嚎叫一声,抬起脚照着那没有生气的肥厚的屁股踹了下去,像揣在一块死肉上。

柱子抱着头,蹲下身,哭了起来。他知道他这辈子完了,他成了杀人犯了。一切都因为这个毒蛇一样的女人。

柱子的大名叫赵国柱,小名叫拴住。他妈生他的时候,村里有个半仙给他算过一卦,说这孩子命有灾星,不好养活,于是他妈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拴住,栓着点,别跑了。拴住五岁的时候他妈又给他生了一个妹妹,可是妹妹刚刚一岁的时候拴住的爸爸就得急症死了,拴住对他爸没有太深的印象。

柱子八岁时,妈妈嫁给了市生产资料公司一个烧锅炉的,一个老光棍,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进了城,住进了生产资料公司家属院老光棍的一间半西厢房,后来老光棍又找人接出一间,这样就有了两间半平房,一个小院。

柱子性格孤僻,不怎么和小朋友玩,即使上学了也是独往独来。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栓子或栓住,大人如果叫他会冲人翻白眼,小孩如果叫则不管多大他都会跟你打一架。人们都说这小子是属癞骀(laidai狼)的,动不动就对人呲牙。他也像一头狼一样护着他妹妹,谁敢欺负他妹妹他敢跟你拼命。

家属院百十来户人家,他们家住在厕所南边简陋的厢房里,其实那个时候各家的条件都差不多,都紧紧巴巴的,可能他们家更差一点。他的继父是个烧锅炉的,肺子不好,整天喉了吧喘像个痨病秧子,柱子妈没有工作,只能靠收破烂挣点钱养家。

那个时候家属院几乎家家都养猪,家属院的前院后院都建起了猪圈。柱子家的前边就是猪圈。柱子妈用卖破烂的钱也买了一头小嘎嘎,又瘦又小像一个大个的耗子。可毕竟是头猪呀,柱子妈说了,等养大了,过年杀了就能有油吃有肉吃了。

这头小嘎嘎寄托了她们娘仨的希望,因为那个痨病鬼每天除了抽烟咳嗽睡大觉外,家里的事什么也不管。

柱子给小嘎嘎起了个名字叫小花,每天一放学柱子都会领着妹妹去打猪草,什么猪毛菜、细田谷、灰灰菜,这些都是猪最喜欢吃的,当然如果能捡到西瓜皮更好了。别人家的猪还能吃点康,喝点泔水,柱子他们家的猪只能吃野菜,所以,他们家的小花喂了半年多还没长到三十斤,还像个小猪羔子。

有一天晚上,小花被人偷走了。柱子他妈像丢了魂似的,别看猪小,那可是全家人过年改善生活的唯一希望呀。看着哭红了眼睛的母亲,柱子偷偷揣上他用半截钢锯条磨成的刀,到附近家属院的猪圈找他们家的小花,他相信他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的猪,谁要是敢不给就要他的命。

可是到哪儿去找呀,偷猪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会把猪养在家里吗?他早就把它卖到农村或者郊区去了。

那以后,他们家再也没有养过猪,他们家过年改善生活的梦想也破灭了。 评论这张 转发至微博 转发至


文革时文化生活还是挺丰富的,各个系统每年都要搞文艺调演,单位每年都要组织文艺骨干准备节目。柱子十三岁那年,生产资料公司又要组织文艺队了,领导别出心裁,想从家属院的孩子里选几个人出个节目。柱子天生一副好嗓子,人也长得精神,于是就被抽到单位文艺队筹备演出。

柱子的节目是革命现代京剧《奇袭白虎团》中最著名的唱段:“趁夜晚出奇兵”,那时候学校的课上不上都行,单位跟学校请的假,学校乐得放人。

文艺队里就柱子一个小孩,没人搭理他,当然他本来性格就孤僻,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自己玩。文艺队里很多人他都不认识,他们不在家属院住,家属院也有几个,平时和他们家也没什么来往。这些人里只有杨姨对他好,经常关照他。杨姨也唱样板戏,她唱《杜鹃山》中柯湘的“乱云飞”,所以总在一起排练。杨姨有时会抓把瓜子或拿两个橘子给他吃,从来没因为他爸是烧锅炉的就看不起他。而且每次化妆都是杨姨给他化。

柱子知道家属院里人们都说杨姨是坏女人,说她是狐狸精。柱子对这些还不太懂。不过柱子觉得杨姨是家属院里长得最好看的。脸又圆又白,眉毛细细的,眼睛大大的,尤其是说话声音特别好听,听人们说那叫京腔。

杨姨坐在椅子上,把柱子拉过来靠在她腿上,给柱子描眉毛,画眼线,涂脸蛋,打红嘴唇。做这些时杨姨特别认真,特别专注,脸离柱子是那样近,柱子都能从杨姨大大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杨姨的眼睫毛真长呀,毛茸茸的,杨姨的手指真软呀,在柱子的脸上涂来涂去,柱子真想摸一下。柱子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手,母亲的手皮肤是黑红的,粗粗的。杨姨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知道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杨姨每次给他画完妆都会说,看看,小家伙,多漂亮。

人们调侃她说,你喜欢给你做儿子呗。

当就当,是吧?杨姨笑着把柱子搂在怀里。

她的怀里软软的,香香的。柱子脸红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好。

人们哄堂大笑。

柱子成了杨姨的小跟班,杨姨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杨姨让他干啥他就乐颠颠地跑去做了,柱子能感觉到杨姨是喜欢他的,每次坐车杨姨都让柱子坐在身边,包括到农村慰问演出杨姨也让柱子和她坐在一起,柱子曾偷偷地想“真有这样的妈多好呀”,但随即他又狠狠地责怪自己,因为柱子心里是最疼他妈了。

当然,柱子心里也有许多小不满,那些臭男人经常开杨姨一些玩笑,柱子虽然怒目而视,但是根本没人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让柱子受不了的是,杨姨也不管他的不高兴,跟这些臭男人随便调笑,笑得无所顾忌。

有一天上午,柱子去得比较早,排练室里还没几个人,杨姨没在,柱子百无聊赖地拿根鼓槌在小鼓上敲打着。张阿姨过来说:“柱子,你小妈在后面你大皮鞋叔叔的宿舍呢,你去,告诉他们赶紧来,该排练了。”

柱子听说杨姨在后面呢,站起身往后面走。他去过后面,后面是一排平房,是回城的知青们的宿舍,大皮鞋叔叔住在最里面那间。

大皮鞋叔叔是一个北京知青,个不高,平时总穿着一双三接头的似乎显得大一号的皮鞋,所以人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皮鞋。”大皮鞋爱打扮,不仅那双皮鞋不离脚,而且梳着个大背头,发蜡抹得铮亮。大皮鞋拉一手好京胡,他负责给杨姨和柱子伴奏。

宿舍静悄悄的,因为是上班时间,人们都上班去了。大皮鞋叔叔宿舍的门虚掩着,柱子因为小,走路轻,来到门前,听里面有低低的笑声,柱子不知要不要进去,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杨姨坐在大皮鞋叔叔的腿上,大皮鞋叔叔搂着杨姨好像在亲杨姨的嘴。

柱子的突然出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杨姨惊慌失措地从大皮鞋腿上站起来,差点摔倒。大皮鞋一看是柱子,缓过神来,大声骂道,“小崽子,进屋咋不知道敲门呢?啊?”

杨姨背对着柱子整理着头发和衣服,没吱声。

柱子觉得自己闯祸了,讷讷地说:“他们让我告诉你们要排练了。”

“滚!”大皮鞋吼道。

柱子扭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生气,生杨姨的气,他觉得杨姨好像骗了他是的,对他好原来都是假的。柱子不知咋的突然想起别人说过的话:杨姨是一个坏女人,他觉得杨姨真是一个坏女人了,他准备不再理杨姨,坚决不理她。

来到排练室,张阿姨问他,“你小妈干啥呢?”

柱子不理她,拿过小鼓一顿乱敲。那些人脸上现出神秘的样子,嘁嘁喳喳不知在说什么。

一会儿杨姨来了,嘁喳的人们不说了,说起了别的话。杨姨若无其事地跟他们说笑着。柱子故意不往那边看,对大皮鞋叔叔更是恨恨的,他觉得他敲打的就是大皮鞋叔叔的头。

“咚咚,咚咚咚,咚。”

杨姨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了柱子身旁,用手摸了一下柱子的头,柱子一拨楞脑袋,梗梗着脖子,杨姨咯咯笑了,弯下身用手托了一下柱子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柱子,柱子的心快要化了。杨姨把一块儿牛奶糖塞进柱子嘴里,从柱子手里拿过鼓槌,在柱子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来儿子,该排练了。”

柱子的决心早跑到爪哇国去了,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跟着杨姨去练歌去了。


后来,调演结束了,柱子回学校上学,又回到原来生活的轨道上了。杨姨的笑脸,杨姨的身影,好闻的香气却印在柱子的心底,怎么也撵不走了。柱子像着了魔一样,找各种机会与杨姨碰面,在家属院门口,在杨姨家的胡同口,甚至在杨姨去厕所的路上,但让柱子不明白的是,杨姨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似的,尽管柱子眼巴巴地看着杨姨走过来,可是杨姨看也不看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有两次柱子大着胆子叫声“杨姨”,杨姨也只是哼一声,一点笑模样也没有。

柱子彻底失望了,他搞不清大人们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哪儿惹她生气了?或者家里谁得罪她了?不可能呀,家里人想得罪也得罪不着呀。柱子心里装满了失落,郁闷。

这一年柱子十四岁。暑假中的一天,从早晨天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别的孩子仨一群俩一伙,跑到什么家去玩了。柱子想到家属院外面的墙根挖螀虫,螀虫是放在夹子上用来诱捕鸟用的。

柱子拿一个小瓶子,往外走,雨不大也没打伞。当他走到刘叔叔家门口的时候,门一响,杨姨闪身从门里出来了,手里撑着一把碎花伞,脚下是一双粉色的半腰雨鞋。杨姨也看见了柱子,她有点紧张,她担心柱子在盯她的梢,因为她知道柱子经常制造与她碰面的机会,她作为过来人这点事还不明白。

“柱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没干啥。”柱子闷声回答。

杨姨来到柱子跟前,弯下腰,把伞举到柱子头顶,“看看,头发都湿了,下雨天怎么不打伞呢。”说着,掏出手绢给柱子擦头上的雨水。

杨姨离柱子是那样近,柱子又闻到了杨姨身上好闻的香味,又看到了杨姨好看的脸。

“柱子,杨姨找你刘叔有点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啊?”杨姨的手绢轻轻地擦在柱子的脸上。

柱子本来想躲,可是头却不听使唤。

杨姨看出来了,她笑了一下,突然用拿手绢的手勾着柱子的脖子,在柱子的嘴上迅速地亲了一下。

那样的柔软,那样的温润,那样的香气袭人。

柱子的头轰地炸开了,魂嗖地飞走了,出窍了,手里的瓶子掉在了地上,他浑身发抖,快站不住了。柱子觉得小肚子那儿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在钻,在绕,在烧,有一种要尿尿的感觉,小鸡鸡鼓涨鼓涨的,十分难受,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柱子还没等回过神来,杨姨已经走了,柱子看见那顶碎花小伞,还有伞下杨姨的臀部,那样圆,那样鼓,那样好看,那样美丽,柱子的眼睛像被拴在了上边,盯着,盯着,直至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远了。柱子就那样傻傻地站在细雨中,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杨姨那丰满的臀部就深深地印在了柱子的意识里,也就在天晚上,柱子遗精了。

后来,在家属院很多墙上,包括男女厕所,写满了诋毁杨姨的标语:杨ⅹⅹ是大破鞋,杨ⅹⅹ是婊子。

再后来杨姨就搬家了,据说搬到呼市去了。杨姨的丈夫老家是呼市的,她丈夫是百货公司的采购员。

墙上的标语慢慢模糊了,脱落了。

柱子还曾经偷偷涂掉过一些标语,他很讨厌看见这些标语,他想在那里写上“杨ⅹⅹ大好人”,但没敢写。


姜虹对柱子情意缠绵,用书信传递着思念之情,有时候一周两三封信,因为柱子寒假暑假都不回家,姜虹在信里说她想柱子都快想疯了。

柱子根本也没把姜虹放在心上,他不断地换着女人,但是他却很在意姜虹是不是背叛了他,他不断地质问姜虹,说她那样风流,距离这么远,他们又不在一起,他不相信她不会爱上别人。姜虹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他寄来了,但是,任凭她怎样说,柱子就是不相信,柱子的每封信里都充满着愤怒,姜虹每封信里都装满了解释和表白。

柱子的班长,全班公认的老大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因为一周两三封从一个学校发来的信肯定是女朋友,而柱子在这边却不断地沾花惹草。大姐劝柱子,告诉柱子不要脚踩两只船,不要辜负人家女孩子一片感情。

在班里大姐是柱子最尊重的人,不是因为大姐是班长,而是因为大姐真心地关心他,帮组他,他的脏衣服、被单褥单常被大姐拿去洗了,晾干叠好给他送回来,还有被套,给他拆下来洗干净缝上,柱子知道大姐对别人的关心都是真的,大姐对班里所有人就像对小弟弟小妹妹一样关心照顾。柱子没有姐姐,他感觉大姐就像他亲姐姐一样。

大姐是知青,用她自己的话说叫“老插”, 比他们平均要大上四五岁。种过地,修过渠,喂过猪,当过民办教师。大姐身材粗壮,胸部饱满,走起路来颤巍巍的,臀部像一盘小磨。用她自己的话说吃得饱睡得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烦恼。大姐还闹过笑话,学生会到宿舍检查,看有没有夜不归宿的,发现躺在床上的大姐,就说,“这是谁的家长,宿舍不能留宿他人,您得到外面旅馆去住。”把人全笑翻了。

大姐心地善良,为人热情,心直口快,班里没有她不管的事。大学生正是谈恋爱的年龄,恋爱吗难免产生矛盾,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心情郁闷了,失恋了,都会找大姐倾诉,大姐经常陪着他们在校园里散心,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花前月下,却和恋爱无关。

别看大姐年龄大,其实也没有谈过恋爱。在农村别人都想法设法回城,她心眼实,放不下那些孩子,招工指标都让人抢去她也不争,家里条件又不好,没能力给她安排工作,后来总算考上大学,终于离开了农村。

大姐知道自身的条件,她说随缘吧,黑驴王子大概在哪儿等着我呢。

大姐可能太像老大妈了,所以,班里男生都没人把她当女生了,大姐就这样被爱情遗忘了。

柱子跟大姐说,“我不会跟这样的女人结婚,我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做我孩子的母亲。”

为什么?

因为她不贞洁

你怎么知道她不贞洁?

我当然知道她不贞洁?我太了解女人了,漂亮女人都做不到贞洁。

你做到了吗?你都做不到,你为啥要求人家做到?

大姐,你相信爱情吗?你相信爱情的忠诚吗?

相信呀,不然为什么要在一起?如果我爱上一个人我就会为他相守一辈子。

我就想娶你这样的女人做我儿子的母亲。柱子眼睛灼灼地盯着大姐。

大姐一下子慌了,心蹦蹦跳,脸也红了,你瞎说什么呀,你天天往漂亮女孩子身上溜,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

真的,大姐,我要结婚我就娶你这样的。

大姐突然扭捏了,连声音都软了,打了柱子一下,别瞎扯了,你呀,如果还爱人家就好好待她,别总想着占人家的便宜。那样的话大姐可不饶你。

大三那年的六月,姜虹来了,她已经毕业了,她来是想问问柱子到底什么态度。

柱子让大姐把姜虹带到她们宿舍暂住一下,其实也想让大姐转达一下他的意见,同时开导开导姜虹,别让这个傻丫头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大姐到底跟姜虹说了些什么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姜虹含着眼泪走了,走得时候只留给柱子一句话:“我恨你!”

柱子当然不怕她的恨,因为这几年恨他的女生太多了,在学校他成了男生不耻女生切齿的校园浪子。他完全不是靠思想指引自己的行为,他的行为完全被女人的屁股吸引着。柱子其实也明白这是一股能让他毁灭的力量,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大四那年冬天,在滑冰场上,柱子又被化学系的一个女生吸引了,臀部太可爱了。女生穿着一件紧身裤,因为刚开始学滑冰,重心压得很低,弯着腰,撅着翘翘的饱满的臀部,柱子的心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了,他特别想抚摸它甚至亲吻它。这应当是一个大一的新生。柱子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机会。冰场人多,发生碰撞的几率非常多。机会来了,一个冒失鬼从女孩子身边飞快滑过,女孩子一下子失去重心,往后摔到,这时柱子迅速滑到,用双手接住了要摔倒的女生。女生一看是一个帅帅的男生接住了她,红了一下脸,连忙道谢,柱子小心地扶着女孩的一只胳膊,慢慢地把她送到冰场边的条凳上。

柱子就这样认识了这个女孩子,女孩子叫小雪,每次柱子都会耐心地教小雪滑冰。柱子是情场老手,他知道女孩子不讨厌他,那扇小小的心扉正在为他开启,柱子每周三的下午都会找女孩子去冰场滑冰。

不过为了这个女孩子柱子付出了血的代价。女孩子的哥哥是体育系的,他当然能够了解到柱子的人品,他找到柱子,警告柱子离小雪远点,柱子不知道这个人是小雪的哥哥,柱子有狼一样的性格,他怎么会轻易服输呢。柱子依然找小雪滑冰,甚至邀请小雪看电影。

小雪哥哥比柱子心狠手辣多了,一天晚上,当柱子一个人从阅览室回宿舍时,被两个人暴打了一顿,临走之前,一个人用什么东西在柱子脸上划了一下。

柱子没有去医院,他咬着牙在床上躺了躺了三天,这三天都是大姐给他打饭,照顾他,柱子的脸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疤痕。从这以后小雪也不再和他交往了。柱子找不到任何证据,他决定放弃报复,把这条伤疤当做四年大学生活的纪念。


柱子毕业后留在呼市一所中学教书,他拼命工作,想压制内心的骚动,多次被评为优秀教师。在学校,他尽量不让他的眼光落在女学生的臀部上,他总是以鄙视的目光看他的女同事们,他的这种态度甚至一度激怒了很多年轻的自认为有风韵的女同事。柱子只是到了街上才会放任自己的眼睛,尽情地抚摸浏览那些饱满的圆润的风情的屁股。

当然有热心人给柱子介绍对象,柱子一概拒绝了,柱子根本不相信婚姻,因为他不相信女人会忠诚,会保持贞洁,这是他内心最大的恐惧。

后来,学校为了表奖他照顾他给了他一间宿舍,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空间。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柱子又想起了杨姨,想起了微雨中的那一幕,一切都变得那样清晰,在雨中,在伞下,杨姨一只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热烘烘的嘴唇喷着香气凑过来了,在夜的黑暗中那样真切,热乎乎地贴在了他的嘴唇上,甚至能够感到杨姨柔软的冰凉的舌头,像小蛇一样游进了他的嘴里。柱子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从未有过的坚挺,对着虚空中的杨姨。

柱子的妹妹大专毕业了,到呼市投奔哥哥,想让大哥帮着找一个工作,妹妹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柱子妹妹长得很漂亮,尤其是有一个非常圆润非常饱满的臀部,这让柱子陷入了绝望的挣扎中。柱子把单身宿舍让用帘子隔出一块给了妹妹住,房间那么小,妹妹总是在眼前转了转去的,柱子的眼睛根本没法避开妹妹那饱满的诱人的臀部,柱子这辈子最疼的就是妹妹,他最担心的也是妹妹,怕妹妹受到伤害。柱子上学期间经常给妹妹写信,就是叮嘱妹妹不要轻易地相信男人,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现在面对妹妹美丽的臀部他恨不能把眼珠子挖出来。

柱子的妹妹在一家电脑商城找到了一份销售员的工作,卖电脑。商城有集体宿舍,妹妹跟柱子商量搬到集体宿舍和那些打工的一起去住,这样上下班方便,另外兄妹住在一起怎么也不行,她妹妹说,不能耽误哥哥找搜子。

妹妹找到工作了,柱子更担心了,担心妹妹年轻不懂事容易受骗,每当妹妹休班回来吃饭的时候,柱子都会不厌其烦地追在妹妹屁股后面,提醒妹妹不能轻易交男朋友,不能随便跟老板出去吃饭,陪客户,找男朋友一定要让他看看,他为她把关。

妹妹都快被哥哥烦死了。“知道了,祥林哥,我都多大了,你再这样磨叽我不回来了。”

柱子带得是毕业班,过了年就要高考了,柱子非常忙,早自习晚自习都要跟着,周六周日还要补课。学校跟每一位班主任和课任教师都签订了合同,规定了升学的比列,细化到一本二本三本都有具体的指标,和评职晋级年终奖金直接挂钩。更重要的是,学校采取末位淘汰制,升学率及考取重点率都排在最后的话,你将失去带班的资格。

柱子不敢掉以轻心,像拧紧了的发条,一边要看着学生,让学生抓紧最后的冲刺,一边还要为学生减压,对个别学生进行心理辅导,不能让学生压力过大。所以疏忽了妹妹,妹妹好像有好几周没来了。柱子以为妹妹这段时间可能也忙。

星期日中午,柱子见妹妹没回来,决定去妹妹工作的电脑商城找妹妹,给妹妹买了最爱吃的小食品。可是到了商城一问,妹妹已经不再这里上班了,调到办公室去了。

柱子又找到办公室,办公室的人说他妹妹出差了,陪老板去南方开会去了。

柱子生妹妹的气,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他商量,坐办公室?办公室是那么好坐的?现在的老板哪有什么好东西?

但是也没办法,妹妹不在跟前,说了也没用。

过了两周,妹妹回来了,穿着高档的连衣裙,名牌的小包,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柱子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冲着妹妹吼道:“这些天你去哪儿了哪了,为什么换工作不跟我说一声?”

“说啥?说了你会同意吗?我可不想一辈子当售货员站柜台,我就想过好日子,穿好衣服。咱妈穷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我不想再像她那样受苦。我凭什么不能有好的生活?”妹妹轻描淡写地说,

“好生活也得靠自己努力争取呀?咱妈是穷,可是咱妈说了,再穷也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脊梁骨?脊梁骨有什么用?哥不是我说你,你多能干呀,可是到现在你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就住这么一间单身宿舍,连媳妇都找不到。我们老板说了,我很有公关的天赋,他答应让我当公关部主任,用不了一年他就会在旧城再开一家商场,交给我管理。用不了几年我就会成为有钱人,到时候把咱妈接来,让她也享享福。”

柱子知道妹妹大了,关键是心大了,他知道他什么也给不了妹妹,他只能提醒妹妹千万别上当受骗。

后来柱子终于知道,妹妹已经成了商城老板的小蜜。

高考结束后,柱子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妹妹又有两周没回来了,柱子到商城办公室找妹妹。一个女孩子阴阳怪气的说,人家早就不上班了,成一蜜了,幸福去了。

“一秘是啥?”柱子想问,难道是第一秘书?柱子从这个女孩子的表情上感觉这里面有问题,难道是社会上传说的“小蜜”?柱子的脸发起烧来,赶紧走了。

柱子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妹妹。他找到原来和妹妹一起工作过的小红,小红吞吞吐吐地说,“听说好像住在阳光新城。”

柱子找到了阳光新城,这是一处高档住宅区。门口保安不让进,非要说出楼号单元号房间号,而且需要业主打电话同意才能进。柱子上哪儿知道这些,只能在外面转悠,希望能碰上妹妹。

柱子转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妹妹,妹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身边跟着肥猪一样的男人,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柱子的火一下子窜到了脑门上,和妹妹在一起的男人,头顶都秃了,大脑袋油亮油亮的,大概有五十左右岁的年纪,肚子腆着,和妹妹的肚子差不多。柱子冲过去,一把揪住肥猪一样的男人,

“王八蛋,原来是你欺负了我妹妹。“抡起拳头就是一拳,把肥猪眼镜打飞了。

妹妹吓了一跳,一看是哥哥,赶紧过来抓住哥哥的胳膊,“哥,你别打他,他是我们老板,我是自愿的。”

这时,小区保安也跑了过来,隔在柱子和老板之间,问老板,用不用报警。

老板的脸被眼镜腿划了一下,破了点皮,一缕血从胖脸上往下流。“报什么警,你们看住他,别让他动。”

“你个王八蛋,你敢欺负我妹妹,看我不杀了你。”柱子还要再往过冲。

“哥,你要再打,我就不活了,我跟你说过,是我愿意的。”妹妹抓着柱子的胳膊,好看的眼睛喷着火,发狠地说,“以后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说完,妹妹一转身回小区了,胖男人也赶紧跟着回去了。

柱子还想追,可是两个保安抓着他,不让他动,并警告他,赶紧离开,不然就报警了。

柱子心里充满着悲伤,他相信妹妹一定是被这个肥猪一样的男人欺负了,不然怎么会看上他?肯定是着了他的道了,被他花言巧语糊弄了,说不定妹妹是被强奸才怀的孕。

“不行,我妹妹不能就这样让他祸害了,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我要让他知道我们老赵家也不是好惹的。”

柱子开始跟踪肥猪男人,这非常不好跟,人家有车,他没车,况且这个家伙似乎加强了戒备,连商城的保安都不再让柱子上楼了。

有一天柱子又来到商城,看有没有机会下手,正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杨姨。杨姨竟然和那个肥猪男人一起从商城出来了,两个人一起走着,说着话,很熟的样子,杨姨还上了肥猪的车。

柱子好一会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姨原来也在这个城市,杨姨身材似乎并没有变,脸稍微胖一点,但还那么白皙,腰身还那样迷人,尤其是那臀部依然圆润饱满。柱子的心轰地热上来,像喝多了酒一样晕乎乎的。

杨姨身边这个肥猪?柱子像被雷击一样,童年的印象一下子被唤醒了,对呀,这个肥猪一样的男人就是杨姨的丈夫,只不过胖了不止一圈,个头倒显得矮了一些,他就是那个百货站的采购员,在家属院不怎么见,二十多年变成了猪一样。

柱子内心充满了痛苦,他感叹命运弄人,绕了一圈,一个家属院的又碰到了一起,他相信肥猪男人肯定知道这一切,妹妹也许也知道这一切。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

柱子赶紧打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上前边那辆车,前边那辆车并没有往阳光新城那边开,而是开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小区。肥猪的车进去了,他们的车保安不让进。

其实看到杨姨的那一刻,柱子的报复计划就已经发生变化了,柱子现在不再想怎样收拾肥猪了,他现在想的是怎样把杨姨弄到手。

“你玩了我妹妹,我现在要玩你老婆。”

这个想法让柱子非常兴奋,浑身热烘烘的。他认为这并不难,凭他现在年轻帅气,把杨姨搞到手小菜一碟。一想到就要把童年时就日思夜想的女人楼在怀里,压在身下,尽情抚摸她的诱人的臀部,他简直不能自己了。


和杨姨相见并不难,制造一次意外的邂逅就行。

杨姨早就不上班了,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诳诳街,健健身,她在一家健身馆健身。柱子经过观察发现,肥猪男人这几天不在家,好像出差了,于是,当杨姨到小区外的超市买菜时,柱子假装也在买菜,凑到杨姨身边,当两只手同时伸向一样菜时,柱子假装认出了杨姨。

当杨姨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柱子时也非常惊讶,非常高兴。

“柱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柱子就跟她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杨姨唏嘘不已。

“杨姨从小就看出你是一个聪明孩子,现在是大学生了,还留在了大城市当上了老师,多好呀。你为什么在这买菜,在附近住吗?”

“没有,我到一个学生家家访,看到这有个超市,顺便买点菜。”

“成家了吧?还挺会过日子的。”

“单着呢,自己对付着弄一口吃。”

“怎么还没结婚呀,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该有二十七八了吧?”

“三十了。”

“那咋还不结婚呀?挑花了眼了吧?”杨姨打趣说

“人家看不上我。”

“哪天杨姨给你介绍一个。”说完,“咯咯咯”地笑了。

“那敢情好。”

“中午就在杨姨家吃吧,我就在附近的小区住,到杨姨家认认门。没想到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柱子其实就等着这句话呢,假意推脱了一下就同意了。

柱子帮杨姨提着菜,杨姨又买了一些水果,两个人说着话往回走。

柱子提着菜走在杨姨身边,杨姨身上的香气让他沉醉,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又成了杨姨的小跟班。

柱子并排地跟杨姨走着,杨姨穿着一件藕色的真丝连衣裙,胸口开得比较低,柱子能够看到杨姨里面的白色文胸,还有诱人的乳沟。

杨姨家大概有二百多平米,光客厅就有五六十平米大,非常奢华,红木的地板,白色的真皮沙发,摸上去像真人皮肤一样细腻。坐在上面松软中透着弹性,陷着你,托着你。

“你随便坐,看看电视,我换一件衣服,这件都汗湿了。”

杨姨去换衣服,柱子心潮起伏,想象着换衣的杨姨。

柱子站到镜子前看看自己,觉得自己形象还不错。

杨姨出来了,换了一件家居的宽松的像睡衣一样的白色的印花真丝连衣裙。

柱子觉得杨姨大概对自己有点意思,不然怎么会换上这样随便的睡衣呢。

杨姨做了一个水果盘,端过来,放到茶几上。“来柱子,吃点水果,别客气,就像在你家一样,你不知道,杨姨见到你有多高兴。”

杨姨保养得白嫩细腻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她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拉过靠垫靠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柱子。

“没想到,都长成大小伙子了,时间真不禁混呀。”

“杨姨您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漂亮啥呀,老了。”

“真的,我觉得您一点都没变。”

“还学会恭维人了。”杨姨“咯咯咯”地笑着。

柱子插起一片西瓜,放到嘴里,嚼着,“杨姨,您不知道,在我心里一直把您当女神,您在我心目中是最漂亮的,别的女人我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小家伙,你可变给我管迷魂汤了,你是大学生,什么样的女孩子没见过。”

“真的杨姨,我心里只有你,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那将是多大的遗憾呀,没想到老天爷又让我见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柱子火辣辣地看着杨姨。

“呦,呦,呦,缘分都上来了,这算啥缘分呀。”杨姨撩了一下额头的头发。

柱子迅速转到茶几那边,来到杨姨跟前,一把抓住了杨姨的手,“杨姨,你真的不明白吗?在文艺队,我就喜欢上您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天天等在家属院门口就为见你一面?”

杨姨脸上一下变了,笑容消失了,“柱子,你可不能乱说啊,你可不是小孩子了。”

柱子紧紧的抓住杨姨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杨姨,你忘了你那次亲过我吗,我一直在想,这辈子能亲一下你该多好呀?”

柱子举起杨姨的手亲了一下。

杨姨大惊失色,奋力把手抽了回去,“柱子,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亲你,我怎么会亲你,你胡说什么,你这孩子说胡话呢吧。”

“什么说胡话,你忘了,那天,你去我刘叔家让我碰见了,在他们家门口,那天下着雨,你亲的我。”

杨姨的脸都白了,“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受什么刺激了,不正常了,你妈就不正常,我看你也不正常,胡说八道。你走吧,就当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说完杨姨站起来,伸手让柱子出去。

柱子的血轰地涌到头顶,“我不正常?你才不正常,你别给我装正经了,在家属院谁不知道你?你亲我就是想让我别把你和刘叔的事说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杨姨过来拉扯柱子。

柱子气往上撞,想到了被他老公玩弄的妹妹,他一把把杨姨推倒在沙发上,然后扑在她身上,他感觉自己的下身充满火热的欲望。

杨姨两只手朝柱子脸上抓着,脚拼命蹬着。

柱子按住杨姨的两只手,想去亲杨姨的嘴,可是杨姨开始大喊救命。

柱子害怕了,照着杨姨的头打了两拳,杨姨被打昏过去了,柱子用沙发靠垫盖在杨姨头上,把杨姨的丝质睡衣扯上去,再拽下她的白色内裤,让后把自己的满腔怒火和高涨的欲望刺进杨姨的身体。

柱子忘记了欣赏让他魂牵梦绕的臀部了,只顾发泄他的愤怒,发泄他的欲望,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坚挺,这样强大,在杨姨身上他崩溃的心理疾病竟然痊愈了。柱子感受着征服和报复的的快感。

奇怪的是身下的杨姨竟然没有一点动静,“这个臭女人太能装了,我叫你装,叫你装。”柱子继续冲锋着。

柱子想看看被征服的杨姨是什么表情。当他拿掉沙发靠垫的时候,柱子看到的是早已没了呼吸的杨姨和那张发青的脸。

柱子知道这辈子完了,自己成了杀人犯,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一切。

杨姨趴在地板上,屁股完全是一堆肥白的死肉了。

怎么办?制造一个假现场?不可能,门卫都看见了。

柱子知道无路可走了。他心一横,到厨房拿了一把刀,揣在怀里,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妹妹从肥猪男人手里解救出来。

柱子关上杨姨家楼门,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区,打了一辆车。

“阳光新城。”柱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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