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秘的“CL研究所”

　　未来市的新鲜事，就像新疆吐鲁藩的葡萄一串又一串的——真多。奇特的“CL研究所”，就是一桩新鲜事。

　　“七用车”又一次越过“岛中岛”的铁丝网，回到“湖中湖”；又从“湖中湖”上了岸，回到湖心岛。

　　“七用车”来到湖心岛的一座小山前，那里有一个山洞。山洞上方，刻着“CL”两个英文字母。

　　洞口站着一身警服的机器人警察，拦住了“七用车”的去路。

　　小虎子、小燕和铁蛋都拿出自己的名片磁卡交给机器人警察。

　　小虎子对机器人警察说：“你们的老所长，是我的曾爷爷。”

　　机器人警察回答道：“我可以从你们的名片磁卡上得到证实。老所长关照过，他有一个名叫小虎子的曾孙子、一个名叫小燕的曾孙女，还有一个名叫铁蛋的机器人，来访可以放心。”

　　机器人警察把名片磁卡往电脑里刷了一下，在电脑中登记并查验。然后，机器人警察把名片磁卡一一交还他们，说道：“你们仨可以进去。”

　　机器人警察这时朝我看了一眼。

　　“先生，您的名片磁卡呢？”机器人警察朝我敬了一个礼，然后问道。

　　“我没有名片磁卡。”我有点尴尬。

　　这时，铁蛋抢着说道：“铁哥们，他是记者！”

　　机器人警察一听，连连摇头：“记者？！那就更不允许进去了。我们这里拒绝采访。”

　　这时，小虎子向机器人警察介绍说：“他是小灵通。”

　　机器人警察一听，双腿一并，两个脚后跟“啪”的一声撞在一起，然后朝我又敬了一个礼：“小灵通先生，久仰大名，认识您非常荣幸！老所长关照过，欢迎小灵通来访。”

　　说着，机器人警察把手朝山洞口一伸：“请进！”

　　“七用车”驶进山洞，一拐弯，往下坡驶，进入湖底地道。

　　这地道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玻璃上面，是浅浅、清澈的湖水和嫩绿色的水藻。

　　湖底地道不是笔直的，而是螺旋形的。“七用车”自动减低了车速，缓缓地在弯弯曲曲的湖底地道上行驶。“七用车”整个外壳是透明的。阳光柔和地照射着地道，显得格外幽静，坐在车里仿佛行进在绿荫道上。

　　地道两侧不时闪过一座座湖底小楼。楼前挂着“╳区╳号”的牌子。

　　“七用车”在地道里前进，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地道里还有第二道岗哨。又是盘问，又是刷名片磁卡，才算过了关。

　　看来，这个“CL研究所”建造在“未来湖”湖底的研究所，是一个外人莫入、非常神秘、谢绝记者采访的地方。凭着记者的职业兴趣，越是神秘的地方，越是要去。

　　“七用车”终于在挂着“10区10号”牌子的楼前自动停了下来。

　　其实，这里所谓的“楼”，全是平房。一下车，小燕咯噔咯噔冲在最前面。尽管“楼”前亮着“静”字灯，小燕仍像在家里似的大声嚷嚷：“曾爷爷、曾奶奶，小灵通来啦！”

　　小虎子和铁蛋领着我走进曾爷爷的办公室。这办公室真漂亮：那天花板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玻璃做成的，抬头可以见到鱼儿、虾儿在绿色水藻丛中嬉游，可以见到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争斗景象。所以，如果这办公室变成卧室的话，那是最舒服不过了，躺在床上，可以静静地欣赏天花板上百鱼争食、百虾争游的生动图景。

　　阳光淡淡地投入办公室。粼粼水波的光影在墙上闪动。鱼影、虾影以及水藻的绿影，洒落在白色的地面和四墙上。

　　忽然，一枚尖溜溜的黑色“导弹”从屋顶玻璃上掠过。定睛一看，哦，是白鳍豚在湖中游过。

　　这里万籁俱寂。中央空调不断送入春风般温柔的新鲜空气。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工作，如同住在水晶宫，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我一眼就认出曾爷爷，他依然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他呢，也一眼就认出我来了，用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说：“小灵通，还是那么灵通。”

　　我在第二次访问未来市的时候，曾经在电视屏幕上见过一头白发的曾奶奶。眼前的曾奶奶，依然一头白发，像白毛女，但是双颊却像红苹果一样红润。

　　我笑着对小虎子的曾爷爷、曾奶奶说：“你们的胡子、头发，还是那么雪白。”

　　不过，我不明白，小虎子的曾爷爷、曾奶奶为什么留着白胡子、白头发？

　　在未来市，早已解决了永久性黑发问题，即老人们不必用染发剂染发，而是通过注射“黑发素”，使头发永远乌黑。这是因为用染发剂染发，实在太麻烦了，半个来月就得染一次——如果不染的话，随着头发的生长，新长出来的头发根部是白色的，黑白相杂，非常难看。

　　在注射“黑发素”之后，新长出来的头发不再是白色，而是黑色的，从根本上解决白发变黑的问题。正因为这样，尽管未来市“老龄化”非常严重，却几乎见不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未来市，已经无法以头发的黑白来判断年龄。

　　小虎子的曾爷爷、曾奶奶是个例外，依然白胡子、白发。他们告诉我，这是长者传统的美、传统的风度，所以依然以“满头飞霜”为荣。

　　曾爷爷对我说：“达尔文、齐白石那银白色的长髯，不是很美吗？他们正是男性‘老年美’的典型。”

　　曾奶奶则对我说：“大明星田华、黄宗英，一头银发似雪，白得可爱，白得耀眼，白得漂亮，白得别具一格，正是女性‘老年美’的典型。”

　　说罢，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曾爷爷的宽大的办公桌背后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羊的照片，引起我的好奇。

　　我开玩笑地对小虎子的曾爷爷说：“曾爷爷，通常这个位置挂的是伟人像，你怎么挂起羊来了？”

　　小虎子的曾爷爷笑道：“这只羊，不是普通的羊，而是一只‘伟羊’——‘伟大的羊’！我一说它的大名，你马上就会说‘如雷贯耳’。”

　　我依然不解：“世界上有‘如雷贯耳’的‘伟羊’？”

　　这时，小虎子的曾爷爷终于说出那只“伟羊”的大名：“多利！”

　　果真名不虚传，“多利”这名字确实如雷贯耳，不仅我马上明白了，小虎子、小燕也明白了，就连铁蛋也明白了。

　　在这个时候，小虎子理所当然要发挥他那“记忆芯片”的“优势”，想不到被铁蛋抢先一步说了：“ 1997年2月，英国科学家维尔穆特等首次成功地培育了世界上第一只动物——‘克隆’绵羊，取名‘多利’。”

　　小虎子不甘心被铁蛋抢先，他指着侧面墙上挂着的五只小猪的照片，发挥着他的“强项”，争着“露一手”：

　　“那是‘克隆羊’的照片，这当然也就是‘克隆猪’照片。英国生化PPL公司在2000年3月5日，成功地克隆了一窝五只小母猪。

　　“第一只出生的克隆小母猪叫‘米莉’，取自英文‘新千年’的字首；

　　“第二只克隆小母猪被命名为‘克丽斯塔’，为的是纪念世界上第一位实施心脏手术的医学家克丽斯蒂安?伯纳德；

　　“第三、第四只克隆小母猪分别被命名为‘亚历克西’和‘卡雷尔’，为的是纪念1912年在研制器官移植用药物作出开拓性贡献而获得诺贝尔奖金的亚历克西?卡雷尔；

　　“第五只克隆小母猪叫‘点COM’，是为了纪念人类进入了网络时代——‘COM’是公司的意思，‘. COM’是各公司在网络上常用的后缀。”

　　小虎子的曾爷爷听罢，大笑道：“小虎子真的成了‘神童’啦！”

　　这时候，小燕也不甘落后，指着曾爷爷办公桌对面墙上的大幅熊猫照片说道：“那是曾爷爷克隆的国宝熊猫。”

　　曾爷爷摸着小燕脑袋说：“小燕也不比哥哥差。”

　　到了这时候，我忽然悟出来“CL研究所”的“秘密”，说道：“曾爷爷，你的‘CL研究所’，就是‘克隆研究所’？！因为‘克隆’的英文就是Clone。”

　　曾爷爷一听，翘起了大拇指：“最聪明的是小灵通！”

　　小虎子的曾爷爷这么一夸奖，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直到这时，小虎子的曾爷爷才说出了“CL研究所”的秘密：

　　“你们刚才去过的动物园，其实就是‘克隆动物园’。那里的‘克隆动物’，都是我们‘CL研究所’的研究成果，都是我们这里培养的。由于不少‘克隆动物’是猛兽，所以我们‘CL研究所’设在湖底，而且进出三道岗看守严密。我们不仅克隆了种种濒危动物，使这些动物脱离了覆灭的险境，而且正在克隆已经灭绝了的古代动物。我们从西伯利亚冻土层里取到古代动物猛犸的体细胞，正在克隆猛犸。我们还准备克隆恐龙呢！”

　　我们一听，都拍起手来：“如果能够在动物园里见到‘克隆恐龙’，那太棒了。”

　　小虎子的曾爷爷说：“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