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人
- 2021-02-17 14:56
- 短篇鬼故事
- 作者:小编
- 来源:网络
鼓山历史悠久,各种民间传闻和传说甚多。诚然,传闻和传说都是“传”,乃道听途说、人口相传,可信度、真实度值得推敲,但是,又有谁敢说传闻和传说就是假的呢?没有亲身经历的事,任凭你上九霄云端,下十八层地狱,搬出条条所谓的科学论据,那也是如隔山吹牛,白费功夫!
传闻和传说也总是有一定根据的,这根据或大或小,也不会没来由的会凭空捏造一番。而这些传闻和传说却往往能引人入胜,添上几分神秘色彩,令人无限神往。鼓山也是如此,单说守山人这事,也足以让人惊心动魄。
——最近为感情之事烦恼伤神多时,我不知她怎样看我,对我感觉怎么样,她一次次地拒绝我的要求,我也明白这种事勉强不得,但看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时,我心里真的很痛。好了,梅开二度,话分两头,且说十月这天,大雨漂泊之后,空气中一片清新。我便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就又来到了鼓山脚下,想借登山排除心中恼气。
雨后的鼓山显得格外地绿,到处生机勃勃,不时有调皮的小鸟在枝头来回欢快地跳跃,抖下连串的水滴,滴落在登山者身上,登山者不怒反笑直向鸟儿吹口哨。我边往上爬,边想着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经意间回过神来,往上望了望,又往下看了看,上下空空如也,整条道上只有我一个人,心里顿生疑惑,起先不是有好多人吗,怎的一下子全都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爬到了什么地方,以前好像从来没走过这条道,虽然还是石阶,但却陡峭无比。天也有点昏暗下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心里暗自焦急。
此时山间居然起雾了,雾气笼罩得奇快,很快,我最多只能看清前方五、六米远的地方,往上迷蒙一片,往下雾气腾腾。不知是起风了还是怎的,白茫茫的雾气中似乎夹杂着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再细耳听去,不像!好像是有人在里面窃窃私语,又像有人在咀嚼着什么,而且我的衣服也没动,是没起风。清新的空气瞬间飘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浓的腐臭味,我被熏得忍不住咳嗽几声,心里顿时慌张起来。
白茫茫的雾气越聚越浓,慢慢向我靠拢过来,雾中声响越发大起来,这次似乎有人在得意地偷笑。我上下驱赶着浓雾,但越驱赶却越多,几乎要把我笼罩其中,雾中有不明物不时触碰了我几下,猛地,发出刺耳的嘶叫声,雾气中陡然生出无数只毛茸茸的绿爪,它们争先恐后地抓向我。
我想抬脚踹开它们,怎奈这雾好像无形的绳索把我牢牢捆住,动弹不得。我心灰意冷,未想今日将丧命于此,索性闭上眼睛,等待那撕心裂肺的时刻。
“哐”!http:///
突然山中传来一下极响的锣声,锣声大而宽远,许是在山中的缘故,来回久久荡漾不息。锣声中分明透出阵阵祥和之气,我的心灵不禁随之震动,顷刻之间,满脑无丝毫杂念,唯有这祥和之音不绝于耳,一时间顿觉超凡脱俗。天有些亮了起来,浓雾受惊似地迅速退出十来米远,雾中声响渐渐平息。
我松了口气,但浓雾虽然退开,却仍然阻挡住上下通道,我还是脱身不得。
浓雾在远处停留了将近一个时辰,似乎在观察,伺机而动。果然不久,浓雾飘动了几下,在原地打转起来,并未冲出,好像仍犹豫不决,它们害怕,又不愿放弃已到嘴边的肥肉。如此试探几回,它们渐渐移出那片区域,向我靠拢过来,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它们大胆起来,浓雾迅速膨胀起来,大片浓雾白蒙蒙一片罩向我,尖锐的嘶叫声一阵紧一阵,那些毛茸茸的绿爪未等浓雾将我完全笼罩,便迫不及待地全伸出来,贪婪地抓住我每一寸地方。
“哐”!
锣声又在山中荡起,此番锣声较之前显得更加大气磅礴,声响巨大,威严不可抗拒,仿佛黄河怒吼,九龙同啸,天空闪电交加,无声地擦亮整片天空,天空最亮处,似乎真有龙从中冲出,摇头摆尾,俯冲而下,搅起无尽浓雾,浓雾中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道道血光迸射而出,不消时,白雾变血雾,声响消失,雾气散去,上下畅通无阻,曲径通幽,空气中重新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我终于看清了,这是在“勇敢者之路”上。
前方,似乎站着一位老者,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同时转身看着我。
此人须眉尽白,约有七旬,可看那面容却没什么皱纹,红润一片。他未待我开口,便一脸慈祥地笑道:“年轻人,一个人爬山啊?”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位大叔,你也是一个人来登山啊?”
“我就住在山上,无所谓登山不登山。”老者点头笑道。
我一愣,回想刚才怪事仍惊魂未定,不由问道:“那你不害怕吗?”
老者哈哈大笑,道:“怕?有什么好怕的!”
我忍不住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一说,老者若有所思,抚须道:“其实我也听到锣声了,你刚才是走运恰巧碰上守山人巡山,要不然你也可能有来无回了。”
我一惊,道:“怎的有来无回?”
老者道:“那个白雾其实是杀人雾,人一靠近就会被里面的邪灵恶兽抓走吃掉,以前也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那些失踪的登山者,他们不会真的被恶兽吃了吧?
老者又道:“其实你不必害怕,只要心中无鬼,鬼就不会找上门。至于那些被吃掉的登山者都是活该,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平常作恶多端,淫赌偷抢贪,无恶不作,乃极恶之人,这是报应,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的便是如此。而若是平常之人,存善之人遇到白雾,守山人会及时敲响锣声,保护这些人。所以如果你不是恶人,说你走运也不正确,因为守山人会保护除恶人之外的任何人。”
“守山人?”我松了口气的同时问道。
“没错,是守山人在保护着鼓山!”老者道,“守山人敲击的锣声依修为功力分为不同层次,第一层次,敲一下锣声,可震慑邪灵野鬼;第二层次,敲二下,可杀魔除恶;第三层次,敲三下,可斩神诛仙。刚才第二下锣声所用的功力,只是介于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之间。”
我满脸狐疑,问道:“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咱这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怎么跟武侠小说中描述的一样?”
老者不答反问:“想不想听守山人的故事?”
我道:“当然,洗耳恭听!”
老者点了点头,略一思索,便对我讲起了鼓山守山人的一些往事。
很久之前,鼓山本没有守山人,虽然也有人失踪过,但人数还不是很多,也就没有引起注意。直到清朝顺治年间,各地邪教、帮会四起,到处都有人拜神扶魔,鼓山之上隐匿的邪气才借此气候大盛。那年间得势的邪灵就把老巢安在鼓山白云洞中,恶梦由此开始,但凡上山之人无一能生还,也没人敢应对,这伙邪灵便开始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把魔爪伸向鼓山附近的所有村落,它们以喝百姓的血来补充生命元气,以吃百姓的心肝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大白天都没人敢出门。
我怒道:“这伙妖孽太猖狂了,难道就任他们如此吗?没人出来管管吗?”
老者道:“你莫激动,我正要说。”
老者接着道,官府只会缉拿一般强盗土匪,对这神魔邪灵之事也无从下手,他们也派精兵强将去降妖除魔,但去了也白去,反成了那伙邪灵的口中食腹中餐。官府无可奈何,鼓山附近的百姓却不想再坐以待毙,有日晚上前屿村的村民聚集在一起商议,大伙商议讨论选出几名武艺高强的青年上山诛杀邪灵,鼓四村、茶会村等村落的百姓闻讯也纷纷效仿选出青年武者,这些青年经过比试之后才定下最终人选,一共有二十六名青年,另有五位深谙道法的老者协同作战。
这三十一名勇士上山之后,与邪灵展开生死交战。那一晚,天空闪电交加,雷声轰鸣,整座鼓山摇颤不已,到处都是喊杀声,不时有异彩光芒在山间流动撞击,更有身影奔向鼓山上空生猛厮杀。五名老者齐齐施展道法锁住邪灵王与之猛烈攻打,其他青年也使出生平绝技拼死斩杀其它邪灵。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可惜啊,邪灵虽遭重创,但数量实在太多了,众勇士寡不敌众,几乎全部葬送性命,只剩一名青年杀出血路逃出鼓山。
这名青年称,是其他勇士为其开道才得以生还。这名青年是鼓山附近村落中的青年最强者,武道潜力巨大,只可惜也身负重伤,进家门不久便倒地昏迷不醒。村民们很是焦急,邪灵遭到重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调整之后定会上门复仇,到时可能会酿成血洗这片村落百姓的惨剧发生。
青年昏迷三天后,村中来了个老乞丐。他衣衫褴褛,或者说只有一块破布包着瘦骨嶙峋的身体,走路一瘸一拐的,全身上下奇臭无比,不时还有臭虫在上面爬行。他来到那受伤青年的家,直入门内,哼哼唧唧地讨饭吃。青年家境十分殷实,家人心地一向善良,此刻见着饿得皮包骨头的老乞丐,心下更加可怜,便拿出干净衣裳给他换上,又端上一些酒食让其填饱肚子。老乞丐吃饱喝足后,却赖着不走,一会儿竟踱到青年的房间东看西瞧。房间里除了青年父母,还有个老辈人物和一些青年武者,大伙都在焦急地关注着昏迷的青年,也都没理会老乞丐。
老乞丐摸完这再摸那,玩着玩着,不知何时居然掏出一面锣。
“哐”,他猛地敲了一下。
大伙儿吓了一跳,全部扭头看他,一名青年武者斥骂道:“放肆!人家好心招待你吃喝,你还不知好歹在这瞎捣乱,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没什么事赶紧滚蛋!”
老乞丐仍嘻嘻哈哈地敲起锣道:“嘿,嘻,好玩!真好玩!”
青年武者大怒,疾跨一步,就要窜过来夺锣。未想老乞丐的步法更快,他边躲边又抓紧时机连敲几下。
青年武者心中憋气,堂堂鼓山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居然连个老乞丐都搞不定,这脸该往哪搁啊?惊怒之余,暗暗使出生平绝技“虎王漫步”。“嗷”,但见青年武者狂吼一声,身形猛烈一抖瞬间膨胀二倍,摆动间里幻作一头凶猛巨虎,同时条条瑞气上下缭绕不断。他抬脚迈开虎步,劲风起处,凛冽的杀气毫不掩饰地逼迫而出,整个房间突然一抖,他探出一爪如电般迅速抓向老乞丐的腰际。
老乞丐竟似鬼魅般一闪而过,嘻哈笑道:“虎王漫步,好身手,只可惜心境太浮躁,太急功近利了。若能专注修心三年,实力将突飞猛进!”言毕,“哐”,“哐”,他又接连重击三下金锣,锣声震耳欲聋。
青年武者两招失手,此刻又招不起眼的老乞丐说教,羞愤交加,便又狂吼一声,正要出手。
这时,有人惊喜地叫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只见床上重伤青年“哎哟”一声,吐出大口黑血,便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众人。青年父母激动地一起握住他的手嘘寒问暖。
动武的青年只瞄了一眼,便又要使出“虎王漫步”第二式。http:///
旁边的老者一把扯住大喝:“胡闹!还不赶紧谢过金锣阎王前辈!”
那青年武者一愣,老者又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旁边。
重伤青年的父母满脸歉意地跪下道:“多谢金锣阎王前辈救犬子一命,请受慕容夫妇一拜!”
金锣阎王忙扶住慕容夫妇,道:“受不住,受不住。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久仰慕容春、慕容雪夫妇仗义疏财,今日一见,果然令人佩服。”
旁边那位老者拱手道:“金锣阎王锣声可驱魔逐灵,又可祛病免灾,鄙人终于见识了!”
金锣阎王哈哈笑道:“不灭长老以不灭身躯,不灭精神,不灭火种傲行江湖,老朽如雷贯耳啊!”
床上青年挣扎欲起,道:“小辈慕容风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金锣阎王扶住道:“小兄弟大义除恶,老朽才要称谢呢!恰才的几下锣声已将你体内的毒气震出来,只待服下老朽的几粒药丸便可大愈!”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递给慕容风。
慕容风刚服下去,屋外突然一片嘈杂,接着火光摇动,喊杀声,咒骂声,惨叫声,响作一片,乱作一团。
“不好!鼓山邪灵下山复仇来了!”有人大叫,“大伙快撤啊!”
“莫要惊慌!老者出去会会,其余人等在屋内不可轻举妄动!”金锣阎王话未毕,已闪身不见人影。
屋内人只听得外面响声震天,兵器撞击生猛,厮杀声此起彼伏,金锣声出仿佛真个敲击在心里,五脏六腑皆随之震荡。
各种神功爆发出的异彩光芒映照着木窗,仿如白昼。如此众人等了三个时辰,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屋门突然被撞开,一人满身是血,倒了进来。
慕容夫妇一惊,扶起那人道:“金锣前辈,你怎么了?”
众人围了过去,金锣阎王喘着粗气道:“邪灵王……一惊被金锣震得形神俱灭,其余邪灵皆逃往鼓山……不过,众勇士亦受重创,老朽……毒气入髓,恐将别于人世……”
“前辈!”
“前辈!”
不灭长老痛心道:“连累金锣兄受如此重伤,我等心如刀绞!”
慕容风身体已恢复,他痛哭流涕道:“前辈,您的金锣能驱魔除恶,小辈刚才就是它治好的,就让小辈用它给前辈治伤吧!”
“没用的……老朽之前就受过伤,与邪灵王交战时,又被他摄去三分魂魄,毒气攻心遍布全身,况且老朽已是老骨头了……”
他顿了顿,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道:“邪灵虽逃往鼓山,料定这几年不会出来祸害人间,但唯恐其日后重振势力卷土重来,所以现在要选出一人做鼓山守山人,由老朽传与金锣和神功口诀……这里,慕容风小兄弟根基最好,又受过金锣洗体,传与他最适合!”
慕容风刚想推辞,金锣阎王道:“老朽没时间了……”
说着就把金锣神功传与他,又交待了一些细节,便撒手归西。
老者道:“慕容风炼成神功后,便每日勤加守山,震慑邪灵,保护一方百姓,但只恶人不救,世代沿袭至今。”
我半晌猜回神过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故事啊,咱们不烦去拜访下守山人,此人一定很豪爽,与他来个煮酒论英雄,应该……”
“你是见不到他的!”老者打断我的话道。
“你?”我心中一凛,疑道,“为什么是‘你’?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者朗声一笑,指了指我后边,道:“看,就是那个了!”
我急忙转身,没看出什么,于是转回来想问个究竟,却又大吃一惊,老者不见了。我前后左右来来回回走过十来米,还是没找到老者。奇了怪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这老骨头溜得这么快。
可一想,不可能吧,难道是凭空消失?莫非……我心下骇然。
此时的天有些黑了下来,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山风阵阵袭来,吹得我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四顾山野,唯我孤寂一人。
我心里一紧,打了个哆嗦,决定返回。可我发现脚下的路有些异样,起先走的是“勇敢者之路”,但脚下这条绝对不是,一点都不像。这条路也是上下直贯,基本没有岔路,但到底通往哪里?
前方不远,有个木牌子,似乎是路标。我走近一看,果然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五个大字,“松之恋之路”。
我快瞪瞎了眼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到松之恋了,明明刚才还在勇敢者之路,怎的一下子转到松之恋了?这两条路一东一西,中间没有交叉,再怎么转也转不到一块啊!
我冷汗淋漓,但有一点,往下走绝对没错。
这时,天一下子变得更黑了,天上密密麻麻满是乌云,远方,天地交汇处,电芒连续闪动。道路往上,我见白蒙蒙的一团东西正往下移来,是白雾,隐藏着邪灵的白雾,它们又来了!
此处离山脚似乎只有一千米。我加速奔走,白雾移动的速度也在加快,白雾中的邪灵恶兽开始低沉咆哮,那毛茸茸的绿爪不时探了出来。
四百米,我看到了石阶上的标注,离山脚只剩四百米了,我一阵激动。
但白雾团越聚越大,犹如滚雪球一般往下滚,恶兽的咆哮声一阵高过一阵,它们凶猛地挥舞着锋利的绿爪,那爪几乎要碰到我的后背了。
二百米,我连滚带爬地跑,白雾罩下,后背被狠狠地撕开一道口子,顿觉辣疼。
一百米,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下。
“吼”,“嗷”,白雾间突然发出惊天吼声,一只缭绕着闪电的巨大绿爪从中探出,拦腰扫断一片林木后,凶狠地向我抓来。
“哐”,救命的锣声终于响起,此番锣声较之前更响,似乎属于第二个层次。只见锣声响处,一道粗大的七彩光芒犹如倒卷黄河般冲天而起,贯入云霄,云云交撞,金光大作,紧着一物从天而降,那是一把巨大的剪刀,巨剪金芒流动,张开锋利的刀口,锁住下方空间,带着迫人杀气剪向绿爪。
“咔嚓”!
“砰”!
包括巨爪在内,白雾中的绿爪皆被剪碎,血绿的粘液大股大股地喷溅了出来,溅了我一脸。
“太震撼了!”
我边抹脸边夺路狂奔向前方的车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