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位

  编者按:车祸让六人无一生还,车的安全不能成儿戏,故事写的入木三分,情节很惊悚,细节处理很到位,推荐阅读。

  年底了,公司业务要比平常繁重得多,一连好几天的加班,张妮回家的时间都很晚,这个时候其他线路的公交车都下班了,她只能走到离公司很远的地方坐车。让她庆幸的是有一辆15路公交车每天都在午夜12点才下班。

  离得很远就能听见车上的售票员大喊着:“还差一位,还差一位车就走了。”张妮只有加快脚步,生怕公交车会驶离站台。

  张妮发觉自己每次下班都能赶得上15路车,而且都是同一辆,这辆车总是停在站台等待乘客,车上的乘客很少,加上司机和售票员只有6人。其实张妮所在的城市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实现无人售票了,只有这辆15路车还保留着售票员。

  车上的乘客没有一个人急着让司机快点开车,他们都很安静地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http:///dp/短篇鬼故事

  性格有些粗枝大叶的张妮并没有觉得这辆车有什么异样,她只想快点回家,于是她每次都急匆匆地上车,然后坐在同一个位子上昏沉睡去,直到公交车报站时,她才悠悠醒来,然后又急匆匆地下车。

  夜色很深,一路上的风景她从不去看,只要坐上车,睡意就会袭来,也许是工作太累了,只有在车上她才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或许是这几天回家太晚休息不好,张妮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黑眼圈挂在脸上,原本白皙的脸也变得暗黄无光,她总是感到太阳穴一阵紧似一阵的钻心地疼。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她只有无奈地叹气,只求老板能减少加班,让她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这天晚上10点多,张妮终于将当天的工作做完,她迈着疲惫的步伐往车站方向走去。离车站很远时就听见15路车上的售票员高喊着:“还差一位,还差一位车就走了。”

  张妮加快了脚步,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回头一看,身后竟然站着一位身穿藏蓝色衣服,戴着礼帽的中年男人,瘦高的个子,看上去60多岁的样子。张妮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并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拍她的肩?

  男人开口说道:“姑娘,那辆车你不能再坐了,危险。”

  张妮感觉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坐车?”

  男人便说:“我在这里溜弯儿已经一个月了,这几天总看到你急匆匆地去坐那辆15路车,我知道你是跟我们不一样的,所以我便尾随你也上了车。可是车内的其他人都不欢迎我,他们还过来一起撵我这个老头子,以我一人之力怎能抵抗得了他们的推搡,我只能告诉他们我要搭便车,跟你一点都不认识,也不会干涉他们,这样他们才让我上了车……”

  “好了,大叔,我要急着回家,没时间听你讲故事了,15路车就要开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这么晚了,再不回家你家人会担心的。”张妮打断了男人的话,她不想再在这么晚的夜里听一个陌生的大叔跟她讲故事。

  “姑娘,你别上那辆车,那不是你应该坐的车。”男人在身后大声喊着。张妮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匆匆地跑去车站。

  还好赶得上15路车,她上车后发现车里比原来多了一个人。他与车内的其他几人有所不同,穿着米黄色的夹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斯斯文文的,最主要的是他长得一副很健康的样子,而车内的其他几人却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困意再一次袭来,张妮昏昏沉沉地睡去,半梦半醒中,她听到售票员在抱怨着,“叫你只拉一位,你却多拉了一个,弄得我们都不好下手。”

  司机不耐烦地说:“多拉一位就多一个大餐,就那么一个干瘪女的,有多少精华可吸的。”

  车上其他四人也开口说道:“行了,你们别吵了,这人的阳气太重,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他制服,快点开车吧。”

  张妮发觉这并不是梦,难道她上了贼车?他们口中的阳气是什么意思?

  张妮想起身下车,可是她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根本无法睁开,挣扎了几秒后,她又沉沉睡去。

  当车内报站器响起时,张妮猛然惊醒,她顾不上去看那个男人的安危,快步跑下车,一路小跑回到了家,惊魂未定的她马上将门反锁上,将屋内所有的灯都打开,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在惊恐中度过了漫漫长夜,一夜未眠。

  第二天张妮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去上班,她决定晚上就去找昨晚的那位大叔,希望他晚上还能在那里溜弯儿,她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一下班,张妮就快步来到与中年男人相遇的地方,往常她只想着快点回家,并未留意过这里的环境。此时她才发现这里的灯光很昏暗,一排排的树将路灯的光亮遮挡去大半,树影倒映在路上,风一吹影子跟着摇晃,树叶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这里四下无人,树影犹如无形的大手在张妮的身后张牙舞爪。

  张妮焦急地等待中年男人的到来,她紧张得直搓手,这样诡异而阴森的气氛让她感到后背有些发凉。突然一股寒气袭来,张妮的头皮酥地一下发麻,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就在她想要回头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张妮吓得大叫一声,身后传来了幽幽的声音:“姑娘,你在等我吗?”

  张妮猛然回头一看,是昨晚那位大叔,她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位走路无声的大叔,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中年男人见状忙说道:“姑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姓何,你可以叫我何叔,以前的同事都这么叫我。”

  张妮看着眼前的何叔一脸慈善,便暗暗松了口气,于是她将昨晚在车上听到的和这几天在车里沉睡的事向何叔讲了一遍。何叔叹了口气说:“其实昨晚我就告诉你别上那辆车,那不是你该坐的车。”

  “那辆车到底是什么车?他们口中的阳气是指什么?”张妮有些害怕地问道。

  “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这座城市根本就没有15路车。这辆车的终点是鬼林,还好你每次都在半路就下了车,其实车里并没有你所说的报站器,这是你的心在冥冥之中告诉你快点下车,你才可以醒来,否则你这一觉睡去,怕是永远也醒不来了。”

  听到这里张妮的身上一阵阵的发麻,后背冷嗖嗖的。何叔接着说:“车上的那6个人都是鬼,他们曾是一辆公交车里的乘客和司机,一次重大的交通事故后,车上的6人无一生还,于是他们开着这辆幽灵车等待乘客到来,一次只能上一位乘客,而且最好是女性,否则男人身上的阳气太重会打到他们,这样会折损他们的鬼气。不巧的是你成了他们的目标之一。”

  张妮听后吓得倒退了几步,如果车上全是鬼,那么她这几天岂不是都与鬼坐在同一辆车里!

  何叔还要说下去,却听到远处15路车的售票员高喊着:“还差一位,还差一位车就走了。”

  张妮刚刚还有些惊恐的神情瞬间变成呆滞的模样,她一步步向15路车走去。何叔在身后喊她,她充耳不闻,何叔暗暗说道:“糟了,这姑娘怕是已被鬼控制了。”随即马上跟了过去。

  他们来到15路车上,张妮仍坐在同一个位子上,何叔则坐在她后面,困意再一次袭来,她又沉沉地睡去。何叔在她身后想伸手推她,希望她能快点醒来,不要再睡了。可他的举动却被车上的4名乘客制止住了,售票员阴阴地说:“别破坏我们的好事,否则现在就让你下车。”何叔只有安分地坐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次张妮并未在半路醒来,她的困意格外沉重,仿佛吃了安眠药般大睡不醒。何叔坐在她身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无法斗得过车上的这几人。无奈,他只有祈盼到了终点站能有机会救出张妮。

  车在一个转弯后开始加快速度,何叔猜到此时就快到午夜12点了,那是鬼的时间。车必须要在12点前赶到鬼林,否则张妮会在12点钟惊醒,那么车便不得不停下来,他们今晚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车前灯照亮了一小片前方的路,外面雾气蒙蒙,何叔猜想这里应该接近鬼林了。他心急如焚,此时如果再不将张妮弄醒,恐怕一切都将来不及了。于是他开始留意身边4人的动静,好伺机弄醒张妮。

  此时的张妮在昏昏沉睡中做了个梦,她梦见15路车开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里没有灯,只能靠微弱的月光分辨眼前的一切。司机大喊着:“终点站鬼林到了。”大家都下了车,包括何叔。

  她被车上的6人强行带到了一片树林处,一阵风袭来,吹得树叶沙沙直响。张妮瑟缩着裹紧衣服,这个地方格外的寒冷。

  当她无意中抬头时,竟看到对面那棵树上正吊着昨晚那个男人,他已变得没有了血肉与骨头,只剩下了一副皮囊。风一吹,他便如风筝般随风飞舞。

  张妮吓得大叫着醒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坐在了15路车里,车内一片漆黑,有六双绿得发亮的眼睛正在看她。张妮吓得头皮一阵发麻,血液直往她的头上冲,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她的心跳剧烈,仿佛要在下一秒便因抽搐而停止跳动。

  张妮早已相信何叔说的话,这是辆幽灵车,车上的都不是人,是鬼。张妮拼命喊着:“鬼啊,救命啊,快停车,我要下车。”司机阴笑着并未理会,而是继续向不知名的方向开去。

  惊慌失措的张妮回头看到了何叔,一双灰白得发亮的眼睛在无奈地看着她,难道他也是鬼?可他却一直在帮自己,她只希望何叔此时能再帮她一把,如果她能平安回去,一定会多给他烧些纸钱的。

  就在此时,司机大喊一声:“终点站鬼林到了。”随即将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鬼走过来将张妮强行拖下车,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这几个鬼的钳制。她回头喊着何叔,希望他能过来帮她,无奈她耳边只听到树叶沙沙的声音和自己仓惶的脚步声,却看不到何叔的身影。

  这一切都如同她梦里梦见的一样,漆黑的小树林,只能借月光来分辨眼前的一切,这里有种刺骨的寒冷。

  被冻得阵阵发抖的张妮被几个鬼吊在了树上,喉咙卡在了绳子上,她呼吸困难地拼命挣扎,却看到对面树上已有4个女人被吊在那里。她们各个伸着长长的舌头,身体只剩下了一副皮囊,风一吹,她们便像风筝一样随风飘荡。

  张妮吓得想拼命大喊,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卡在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她就快要断气了。

  两只乌鸦嘎嘎叫着飞来,飞到了张妮的头上,它们用尖尖的嘴敲击着张妮的头,疼得她眼泪直流。

  两个鬼走来哄走了乌鸦,他们用小钉子扎张妮的太阳穴,一下,两下,三下……张妮的太阳穴被扎出两个小洞,血如喷泉般向外喷涌,张妮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司机走过来抓住张妮的头开始吸她的精华,售票员舔着干枯的嘴唇在一边等候。其他四个鬼都已对张妮的精华没了兴致,他们正在对付昨晚上车的那个男人。

  男人被吊在张妮旁边的一棵树上,他的阳气正一点点减弱,奄奄一息。这时其中一个鬼说:“等吸干这个男人的精华我们就可以重新去投胎转世了。”其他三个鬼在一旁附和着、雀跃着。

  两只乌鸦飞到男人的头上,用它们尖尖的嘴敲击着男人的头。四个鬼此时却并未阻止,他们站在那里喊着:“使劲敲,使劲敲,有了你们的帮助,这个男人的阳气很快就会消失殆尽。”

  张妮身上的精华快要被司机和售票员吸光了,她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微弱,如再被吸下去,她的心跳马上就会停止,她的魂魄就快要离开她的身体飘走了。

  此时的何叔早已悄悄来到他们的身后,这几个鬼并未发现何叔的到来仍沉浸在喜悦之中。

  何叔手中慢慢举起在车上找到的铁镐,用力挥向他们。几声沉闷的声音过后,这些鬼全都倒在地上。

  何叔忙解开卡在张妮脖子上的绳子,背着她快要没了魂魄的身体,又去解救吊在树上的男人。男人的阳气消耗大半,但他仍可以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向前移动。

  何叔带着他们快步走上车,趁着6个鬼还未苏醒时,迅速开动了汽车朝原路返回。

  在来这个鬼道的路上,何叔早已记住了这一路的环境,他很快将车开出了鬼林。鬼故事大全

  鬼在渐渐恢复意识,如不能在10分钟内将车开出阴阳交界处,他们都将被随后赶来的鬼带回去吃掉。

  何叔已是死去之人,这些鬼不会将他怎样,他担心的是车上这两人的安危,决不能前功尽弃。

  此时的张叔很庆幸自己活着时是名警察,派出所里的警车都是由他来开,所以他对自己开车的技术很有自信。

  他将车开得飞快,前面不远处就是阴阳交界处了,何叔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终于开进了阳间路,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清晰,路灯明亮地照着前方的路,何叔心里的大石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将车开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将张妮和男人送到了急救室后忙去交手术费。

  手术很顺利,张妮和男人都各自打着点滴推入病房。主治医生告诉何叔,“他们的手术很成功,只需要留院继续治疗,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何叔交一个信封塞进医生手里,信封里装着很多钱,并叮嘱医生一定要将两人的病治好。他还说:“我以后都不能再来看他们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说完何叔就快步离开了。

  医生惊讶地看着何叔的背影,他脑中突然浮现一个人的脸,那个人与何叔的脸很像。医生急忙跑到太平间去,当他打开冷藏尸体的冷冻仓时,一个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男人映入眼帘。

  这个尸体与何叔竟是同一张面孔,医生吓得忙将冷冻仓关上快步离开了太平间。

  这名医生又查阅了一个月前的死亡病例,上面有七个人的名字是框在一起的,其中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他很难忘记的,那人叫何志强,是名公安警察。在他去世的那天全体派出所的公安干警都来为他送花圈,当时全院的人都知道这位警察的名字。

  何志强死亡原因是车祸,与另外六人是同一时间推进的抢救室,可惜当时他们都伤势太重,经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看完死亡病例后,医生瘫坐在办公椅上,刚才他所见到的是人是鬼?看着自己手中的钞票,他又觉得自己是在疑神疑鬼,也许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想到这里,医生才稍稍平稳了一下心情继续去查看其他病人。

  半个月过去了,张妮的身体有了很好的恢复,那个男人也可以办出院手续了,他们约定等张妮出院后一定要去祭拜一下何叔,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张妮两边的太阳穴都各缝了五针,拆线后留下了小小的伤疤,这是她永远也无法抚平的疤痕,每次看到镜中自己的这两块疤痕,她就会想起那次的惊魂之夜。

  一个月后张妮可以出院了,她和男人一起来到了院长办公室,他们是去交自己的医药费。院长很平静地告诉他们,“你们的医药费已经有人替你们交了。只是当时他交完医药费就匆匆走了,并未留下姓名。”

  张妮与男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那是何叔替他们交的钱,但仍然强烈要求医院将何叔的医药费退回来,改由他们自己来承担医药费。

  张妮与男人将各自的医药票据和钱放在了办公桌上便离开了,院长无奈地将抽屉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个信封,这是当初何叔交给主治医生的医药费。院长将这笔费用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以便等到张妮他们出院时再进行结算。

  当院长拆开信封时映入视线的竟然不是人民币而是冥币。院长忙把张妮的主治医生叫来,抖着手问医生这些冥币是怎么回事。医生看到后吓出一身冷汗,当初那人给他的明明是人民币,现在怎么变成了冥币,难道他真的是何志强?

  医生语无伦次地向院长讲述着所有的经过,包括何志强的死亡报告一事。院长听后也吓得不轻,直呼怪异。

  就在张妮住院的第二天晚上,15路车在一个高速公路上莫名起火自燃,没人知道这辆车是哪来的,它没有车牌号,找不到车主,车上也并无任何人的痕迹。

  而有一个司机却说他在经过此高速公路时,曾看到自燃的车上有6个黑影出现过,并伴有痛苦的哀嚎声。只是没人相信他所说的话。

  半年多来张妮再也没有看到15路车的出现,也没有人再高减着:“还差一位,还差一位车就走了。”

  张妮与男人一同去何叔的墓地拜祭他,为他献上白菊,并告诉何叔现在他们一切都好,再也没有15路车的出现了。望他不要挂念,能早日去投胎转世。

  此睦何叔的墓地刮起了一个小旋风,将正在燃烧的纸钱刮得到处乱飞。张妮冲着这股旋风挥了挥手,微笑着说:“何叔再见。”说完,旋风瞬间停止,所有的纸灰都落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在平淡中过去,不知过了多少天,张妮在一次公司加班后回家的路上,又一次听到了让她此生难忘的声音:“还差一位,还差一位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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