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彼得牛牛

　　从前，在丹麦住着一对农民夫妇，他们有很好的农场，农场一直都很兴旺，他们成了有钱人，但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孩子。夫妇俩时常为没有孩子来继承他们的财产而感到难过。　　　　　　　

　　有一年，他们养了一头非常可爱的小牛，取名彼得。夫妻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牛，它那么漂亮，那么聪明，对它说什么它都能听懂。小牛儿还特别温顺，给夫妻俩带来了无限乐趣。他们非常喜欢它，把它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着。

　　有一天，农民对妻子说：“我在想，能否让咱们的教区执事教彼得说话，如果行的话，我们就可以收养他为儿子，让他继承我们所有的财产。”

　　“噢，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妻子说，“不过咱们教区执事可有学问了，我还是比较相信他能教会彼得说话，因为彼得实在是太聪明了！至少，你可以去问问他吧！”

　　农民来到执事那里，问他是否能够教他们的小牛说话，因为他们非常非常希望让小牛成为继承人。

　　执事环顾周围，见没有人偷听，就对他说：“是的，我很容易就可以做到，但是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必须悄悄地进行，一定不能让神父知道，否则我可就麻烦了，因为这是被禁止的。而且你们还得花一些钱，得买一些很昂贵的书。”

　　这没关系，农民说，花多少钱他们都不在乎。执事要一百美元，作为买书的第一笔钱。农民也发誓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并且晚上才带牛儿过来。

　　他当场就把一百美元给了执事。到晚上的时候他把小牛带过来，执事也许诺一定会尽全力。一周后，他又来到执事那里，打听小牛的情况。可是执事说他可不能见彼得，不然等他走了，彼得会很想念他，就会把所学到的东西全都忘掉。 他现在学习进展很好，但又需要一百美元，还得买更多的书。农民身上带着钱，就又给了执事一百美元，然后满怀希望地回家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农民又来了解彼得的学习进展。

　　“进展很好。”执事说。

　　“我想他还是不会说什么吧？”农民问道。

　　“噢，会说一点了，” 执事回答，“他现在会说‘哞’了。”

　　“你认为他会继续学习吗？”农民问。

　　“会的，”执事说，“但是我还需要一百美元买书。仅靠已有的书，彼得是没法学好的。”

　　“噢，好，”农民说，“该花的就得花。”

　　于是他又给了执事第三个一百美元买书，还为彼得准备了一桶上好的麦酒。可执事自己喝了麦酒，让牛儿喝奶，他觉得这真是好极了。

　　几周过去了，农民没再去询问小牛的情况，他怕执事又要一百美元，得花这么多钱，他心里开始不舒服了。而执事这时觉得牛儿已经长得足够肥了，于是就杀了它。把牛肉都剥出来后，执事穿上他的黑衣服，来到农民家。

　　打过招呼，他就问道：“彼得回来了吗？”

　　“没有啊，他没回来，”农民说，“他不会是逃跑了吧？”

　　“我希望他不会这么可恶，”执事说，“我教他可费了太多的心血，还花钱在他身上，我自己至少花了一百美元为他买书。他现在想说什么话都可以了，今天他说很想见见父母。我想让他高兴高兴，可又担心他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我去收拾一下准备陪他回家。但等我出来的时候，彼得自己已经先走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而他现在没回家，那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眼看着彼得就可以让他们享有无尽的快乐，却就这样不见了，想到还为他的学习花了那么多钱，夫妻俩伤心极了。最糟糕的是，现在他们没有了继承人！执事一个劲地安慰着他们，他说彼得这样做他也很难过，本来他是可以因为教出这样的学生而获得很高荣誉的。也许彼得只是迷路了，下个礼拜天他将在教堂询问大家，看有没有人见过他。然后他向夫妻俩说了再见，就回家去享用香喷喷的烤牛肉去了。

　　执事这段时间正好订了一份报纸，一天他在报纸上读到一则关于一位商人的消息，这位商人刚到远方一座小城安顿下来，而他的名字碰巧就叫彼得牛牛。他揣上报纸，来到农民夫妇那里，他们因为失去继承人一直悲伤不已。他把那段消息念给他们听，然后说：“现在我只是想知道这会不会就是你们的牛牛彼得呢？”

　　“噢，是的，当然是他，”农民很兴奋，“还会有谁呢？”

　　妻子也激动地冲着丈夫大声叫道：“你必须马上出发，找他去，一定是他，我百分之百地肯定是他！多带些钱，他现在成了商人了，说不定就需要现金，谁知道呢！”

　　第二天，农民背着一口袋钱，带了些三明治，叼着烟斗，就向着报纸上讲的那个小城出发了。这个地方可够远的，他花了很多天的时间才到达。他到小城那天，天刚亮，他找到报纸上讲的那个地方，问商人是否在家。噢，他在家，那儿的人说，不过他还没起床呢！

　　“这不要紧，” 农民说，“我是他爸爸，带我去他卧室吧！”

　　他被带进了卧室，刚一看见商人，他立刻认出就是自己的牛牛彼得。一样的宽额头，一样的粗脖子，一样的红头发，只是在其他方面他现在看起来像一个人了！他直接冲了过去，紧紧抱住商人：“噢，彼得！你妈妈和我刚让你受到这么好的教育，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知道妈妈和我有多难过吗？快起来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好跟你说说话！”

　　商人以为这是一个疯子，想想觉得最好是冷静地处理这事。

　　“好的，”他说，“我这就起来。”他钻出被窝，迅速穿好衣服。

　　“哇！”农民兴奋地叫道，“现在我明白执事有多聪明了。瞧他把你调教得，你现在看上去跟人的样子可是一模一样的了！如果不知道的话，绝对想象不到你竟然是咱家那头红母牛生的！现在就跟我回家好吗？”

　　“还不行呢，”商人说，“目前还没有时间，我正做一桩大买卖呢！”

　　“可是你立刻就会拥有一个大农场，知道吗，”农民说，“我们老人总得休息了。不过，如果你愿意经商，你当然可以继续做。那你还需要什么吗？”

　　“哦，是的，”商人说，“我现在太需要钱了，商人做生意总是要用钱的。”

　　“这我太能懂了，”农民说，“毕竟你是白手起家。我带了些钱来，你先用着。”他把口袋里的钱全都倒在桌上，桌上铺满了钱。

　　商人一见，哇，原来这人还不是一般的人呢，这才用好语气跟他说话，还请他住些日子再走，说这样他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好好说说话。

　　“很好啊，”农民说，“但是你必须叫我爸爸。”

　　“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彼得牛牛说。

　　“这我知道，”农民说，“你的亲生爸爸去年米迦勒节时被卖到了汉堡，而你的亲生妈妈今年春天生小牛的时候死了。但我妻子和我已经把你收养为我们的儿子了，你是我们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你必须叫我爸爸。”

　　彼得牛牛可愿意叫他爸爸了，这样他就可以拥有那所有的钱了。而且，农民在回家前还立好了遗嘱，把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他。农民回家后，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了妻子。

　　妻子可高兴坏了，这个彼得牛牛还真就是他们的小牛牛彼得呢！

　　“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告诉执事，”她说，“然后把他花在咱们儿子身上的那一百美元还给他。这些钱让他赚可太值了，他可是为我们教出了儿子，教出了我们的继承人啊！”

　　农民很是赞同妻子的话，他到执事那里，为他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还给了他两百美元。然后，他卖了农场，和妻子一起来到小城他们亲爱的儿子那里。他们把全部财产都给了他，并一直和他住在一起，直到他们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