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每到下雪天,我都会想起一首诗:

  江上一笼统,

  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这首名叫《雪》的诗,是唐代诗人张打油写的。虽然写得并不高明,可是每次读起它,我都会偷偷发笑呢!而这一次,我还要写个故事——

  有一只狐狸,他有一身珍贵的毛皮,毛皮里包裹着一团肉——那就是他自己。

  这是一个寒冷的雪天——雪是那么大,连井口都给盖住了。因此,张打油要是再吟出“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那就太不合适了。

  再寒冷的天气,狐狸也不害怕——他那身毛皮像火一样红,也像火一样暖。可是,毛皮中的那团肉——也就是说,他自己却感到饥饿难忍了。

  “有这样一个肉体真是麻烦,只有委屈这身毛皮随我出去打食儿啦!”狐狸说。

  狐狸在雪野上奔跑着,就像一支高高举起的火把。可是,“火把”还没有传递到适当的地方,忽然熄灭了——熄灭在被白雪盖住的井口处。

  井水并没有使狐狸感到冷——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井水倒是挺暖和呢!

  “唉,我不是一条鱼,只能在这儿等死了——只可惜了我这身珍贵的毛皮!”

  于是,狐狸脱下毛皮,扔出井口。

  雪是那么大,天是那么冷,一条黄狗和一条白狗出现在雪地上。张打油要是再吟出“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这样的诗句,那倒没错!是的,雪花落在狗身上,一点儿也没融化。

  “看,那儿有一团火!”白狗——不,应该说是黄狗说。

  “走,我们烤火去!”那条真正的白狗说,“要是再这样下去,谁是白狗,谁是黄狗就分不出来了——我们都会变成又笨又胖的北极熊!”

  黄狗、白狗来到了井边。

  “这不是火!”白狗说。

  “还有一股骚味呢——也许狐狸在这儿撒过尿。”黄狗翕动鼻翼,察觉出井里的骚味更重,“快看,井里有一团肉!”

  黄狗白狗用井绳吊着水桶,把“肉”提了上来,口水直流。

  狐狸披上毛皮,感激地说:“谢谢你们,北极熊——天哪!是两条狗——张打油的狗!”

  狐狸撒腿狂奔,就像是风雪吹卷的野火,消失在原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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