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早起的鸟

2021-01-03 17:43
北风的背后
作者:小编
来源:网络

　　又一只早起的鸟

　　他早晨一听到院子里有人声就起来。他给他的小一弟一弟塞好被子，好不让他翻下一床一，然后出去，让门开着，这样小一弟一弟一哭，一妈一妈一马上就能听到。他来到院子，看到马厩的开。"我想我是只早起的鸟，"他心里说，"我希望我能捉到虫子。"

　　他不求人帮，怕他的打算会遭到反对。他很费劲，但靠从他卧室拿下来的一把破椅子静畦，他把马具放到老钻石身上。要是这匹老马对他的做法有一点点不同意，他当然是办不到的，可在套马笼头时，它甚至张开口自己咬嚼铁，就像是吃小钻石有时候给它的苹果。小钻石十分小心地扣上颊扣带，扣在平时的孔里，生暗把他的朋友噎住了，或者让嚼铁弄到它的牙齿问。接着要放上马鞍，靠着椅子帮忙，他做到了。如果老钻石受到过骆驼那种训练，它就会跪下来让小钻石把马鞍放到它的背上，不过这对它要求也过高了。然后小钻石得爬到它的身一体下面拴上肚带。套一上颈箍几乎是最难的事，不过老钻石能帮小钻石的忙。它把头弯得很低，让它的小主人把它套一上去转过来。然后它拾起头，把它甩到肩膀上。马轭很难对付，可他把挽绳一搭到马脖子上，对他来说就不太重了。他最后把马佩戴齐全，牵着它走出马厩。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看他，不过没去干涉他，急于要看他怎么克服那么多不同的困难。他们在马厩门口看他，也在那里看他把马牵到马车的辕杆中间，分别把两根辕杆插到两个套环里，拴好挽绳、腹带、一尻一带和缰绳。

　　然后他拿来鞭子。当他爬上驭者座时，这些人衷心欢呼他的成功。不过在仔细检查过马具才让他走时，发现他做得一点不错，没有一个扣子需要动一动。不过在他爸爸整个生病期间，他们没有让他再自己动手这样做过。

　　大家的欢呼声把他一妈一妈一弓了窗口，她在那里看到自己的幼小儿子一个人赶着马车在灰色的晨曦中出发。她推窗子，可是窗子很紧，等到窗子推开，急急忙忙的小钻石已经离开马车房，几乎出了大街。她大叫"小钻石，小钻石"，可是小钻石已经听不见，回答的只有杰克。

　　"不要为他担心，太太"杰克说，"只有魔鬼能伤害他，可魔鬼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多。像小钻石那么大小的孩子，他尽可以驾驭一匹老钻石那么大小的马，让他去吧，他会一切的。要是他真翻了车--他也会安然脱险的，太太。"

　　"可他不会翻车吧，会吗，杰克?"

　　"他不会，太太。至少他不是这种人。""这我也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说他不会像马厩最老的那位那样千出这种傻事。今天老板怎么样啊，太太?"

　　"他好多了，谢谢。"她回答完关上了窗子，生怕她丈夫听到了小钻石赶车出去的事会担心。不过他很清楚他的孩子有什么能耐，虽然很难不比他一妈一妈一少担心一点。随着傍晚到来，爸爸一妈一妈一两个越来越不放心，每次一听到车轮声，爸爸就在一床一上探起身，一妈一妈一就往窗外看。

　　小钻石一早出门，决定直接到他最熟悉的那个出租马车站，不在路上耽搁怕让游手好闲的人一}一扰。不过在他穿过牛津街之前，一个人把他叫住了。这人要赶火车，匆匆忙忙，也不管赶车的是怎么个人。小钻石把他及时送到了国王十字街，收到了很丰厚的车钱，又一精一神抖擞地上路，平安抵达出租马车站。他还是第一个到那里。

　　等到人们来了，他们全都客气地向他问好，问他的爸爸怎么样了。

　　"你不怕这老马带着你跑掉吗?"有一个问。

　　"不怕，它不会带着我跑掉的，"小钻石回答说。"它知道我在为爸爸挣钱。它要跑就跑回家去。"

　　"不错，你看起来像个女孩，却是个有胆量的汉子!"那人说，"祝你好运。"

　　"谢谢你，先生，"小钻石说，"我要尽力而为，我到老地方来，你们知道，因为我知道在这里你们会让我排队。"

　　一天当中，确实有个人想抢他的生意，不过这是个陌生人，其他人马上叫起来，这人看到这样做不行，很难为情，悄悄地走掉了。

　　有一次在街上，一个一警一察向他走来，问他的号码。小钻石给他看他爸爸的证章，微笑着说：

　　"我爸爸生病在家，因此我赶他的出租马车出来。用不着担心我。我会赶车。再说这匹老马自己会走。"

　　"我想一样好。你们是天生一对。不过你当马车夫太小--可不?"一警一察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让你走。"

　　"我不会出事的，"小钻石说。"我没再大一些不是我的错。

　　按我的岁数，我已经很大了。"

　　"问题就在你的岁数，"一警一察说，"你不适合赶车。"

　　"这你怎么知道呢?"小钻石问道，带着平时的微笑，像只小鸟那样转动着头。

　　"那么，许多马车在走，你怎么赶上前去呢?"

　　"你上驭者座来吧，"小钻石说，"我来拐给你看。好，那车在走，你跳上来吧。"

　　一警一察照小钻石说的做，很快就感到满意，这小家伙是能赶车。

　　"好吧，"他下车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干涉你。祝你好运，小朋友!"

　　"谢谢你，先生。"小钻石说了一声，赶车走了。过了几分钟，一位绅士叫住他。

　　"这辆出租马车由你赶吗?"他问道。

　　"是的，先生，"小钻石说，拿出证章给他看，他为这个证章感到很自豪。

　　"你是我见到过的最小的赶出租马车的。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把我的骨头撞散呢?"

　　"那我宁愿撞散我自己的，"小钻石说，"不过你如果害怕，你就别坐我}向车，我很快会接到别的客人。"

　　"我要冒险试一试。"那位绅士说，自己打开车门，跳上了车。

　　他要去相当远，很快就发现小钻石车赶得很好。现在小钻石只要一路向前走，不用太费心，他的脑子于是老是回过去想雷蒙德先生出给他的谜语，这位绅士看上去那么聪明，他想他一定能够替他想出来。他对自己找到谜底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爸爸生了病，他不能麻烦他。他自己也想出了一个谜底，可是他想这谜底一定不对，因为要知道怎样和谜面全对上号，需要一点生理知识。因此车子到目的地时，他下车很快，把头伸到车窗旁边，在绅士拿起手套和报纸时说：

　　"对不起先生，你能给我解个谜吗?"

　　"那你必须先把谜语告诉我。"那位绅士给逗乐了，说。小钻石于是把谜语背给他听。

　　"噢!那太容易了，"绅士回答说。"这是一棵树。""对，它没有嘴巴，一点不错，可它怎么整天地吃呢?""它通过它叶子最小的细孔吸收食物啊。"绅士回答。"它吸进去的气体就是食物。它只有在白天才能这样做。"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小钻石说。"我很抱歉自己猜不出。我猜出了雷蒙德先生会更高兴。"

　　"你用不着告诉他是别人告诉你的。"

　　小钻石用来自北风背后的眼光看他，在北风背后，这种事情是闻所未闻的。

　　"那就是欺骗。"小钻石最后说了一句。"那么，你不是一个出租马车夫?"

　　"出租马车夫不欺骗。""是吗?我的想法不同。""我断定我爸爸就不欺骗。""你的车钱是多少，我天真的小朋友?"

　　"这个嘛，我想这路程远远不止三英里--那就是两先令。不过我爸爸说六便士一英里太少了，虽然我们不能多要。"

　　"你这个人很诚实。可是我想你算错了。路程四英里还不止--超出不多，但超过了。"

　　"那就是半克郎。"小钻石说。

　　"好，我给你三先令。这行了吧?"

　　"非常感谢，先生。我要告诉爸爸你对我有多好--首先是告诉我谜底，其次是指点我正确的路程，第三是给我一英里不止六便士。这对我爸爸复原帮了大忙，一定是的。"

　　"我希望如此，我的小朋友。你和你的样子一样好，这一点我毫无疑问。"

　　小钻石回来时，把车赶到了一个他以前从来没到过的出租马车站：也是给老钻石吃它那袋切碎的豆子和燕麦的时候了。人们向他围上来，开始逗一弄他。他好心好意地对付，直到有一个坏家伙开始作弄老钻石，野蛮地戳它的肋骨，拿它百般开玩笑。小钻石对他这种做法再也忍受不住，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解下饲料袋，放到驭者座底下，打算上车离开，可是那家伙拦住他，硬不让他上车。小钻石尽力劝他别这样，非常客气，可是那家伙说他玩得正高兴，转眼问，一群游手好闲的孩子围拢来，小钻石一下子觉得自己陷入一种非常不妙的境地。正好这时候，出租马车站来了一辆出租马车，赶车的下车，向这一大帮人走过来。

　　"这里怎么啦?"他问道，小钻石一听声音就认出来，这正是那个酒鬼马车夫。

　　"你看到这小牡蛎吗?他还妄想赶车呢。"小钻石的对头人按英国的旧币制。克郎是5先令说。

　　"不错，我是看到他了。我也看到了你。你最好离他远点，别打扰他。他不是牡蛎。他是个有事下凡的天使。你走开吧，要不然我对你不会很客气。"

　　酒鬼马车夫高大强壮，看上去不好惹。

　　"噢!如果他是你的朋友。"那人说着往后退。

　　小钻石又拿出那饲料袋。老钻石这时候该吃它的东西了。"不错，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他不是你的朋友，那太可惜了。有他这样一个朋友，你就会好一点，不过这不匿他。"

　　小钻石晚上回家时，带回了一英镑一先令六便士，还有几个铜板，是车费的零钱。

　　他的一妈一妈一已经担心透顶--简直是害怕了，就在这时候，真听到了他的马车声，连忙去看，只怕再次失望，会在她丈夫面前垮掉。可她看到的是那匹老马，没错，看到的是那辆出租马车，看到的是小钻石在驭者座上，他那张苍白脸十分得意，活像暮色中一轮满月。

　　当小钻石把车赶到马厩门口时，杰克走出来，问了许多友好的问题，一再祝贺他，然后说：

　　"你快进屋去看一妈一妈一吧，小钻石。我来照料老马。我会把它照料好的。它的确值得关一爱一，它真值得这样对它。"

　　"谢谢你，杰克。"小钻石说，奔进屋，扑到他一妈一妈一的怀里，她正在楼梯顶上等着他。

　　这位担心受怕的可怜太太把他带到小钻石自己的房间，坐在他的一床一上，把他抱在膝头上，好像他是个娃娃似的，哭了起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