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足音
- 2021-02-22 09:56
- 长篇鬼故事
- 作者:小编
- 来源:网络
1)
外边那轻微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程安脸色有些发白,神情不安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宋歌。宋歌始终坐在监视器前,看着门外的动静,他的脸色比程安还要惨白,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此时夜半,晦涩的月亮悬挂在空中,透露着一种惶然诡异的景色,外边的长街上车流不断,商场里边也一样的是灯火明亮,货架上的所有商品静静的摆放着,等待着明天一早开门后任顾客挑选。诺大的一座连锁超市一个人也没有,除了程安和宋歌这两个年轻的保安之外,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但是那足音仍然在响着,就象一个背负着沉重行囊的旅人,每迈出一步,都是那么的吃力,啪唧,啪唧,啪唧唧,脚掌拍击着平滑的大理石地面,沉重的身体压迫着地表发出的声音在午夜的静寂中是如此的清晰,听得人惊心不定。
看不到人,只能听到清晰的足音却看不到人。为心里的恐惧所逼迫,程安突然嚎叫了一声:“是谁,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宋歌颤抖着走到程安身边,他手中拎着一枝电警棍,也喊了一声:“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别躲了!”
脚步声停了下来,如同一只垂死的鸟,从高空跌落,引发了空气中一连串的余响。然后,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那清晰的足音再次响起,穿透自然界层层屏障,势无可挡的渗透进来,冲击着程安和宋歌的耳膜。
恐怖的气氛过于强烈,宋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突然程安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快看。”
顺着程安的手指方向,宋歌低头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
地面上,清晰的印着一只足印。
那是一个没有穿鞋赤脚行走的人留下来的脚印,纤细修长,弧形美丽,五个足趾花瓣一样印嵌在地面中。
这是一个女人的脚印!这是一个印在大理石地面的女人脚印!
2)
马哲心满意足的啪嗒着泛着乌黑的嘴唇,两只粗大的手掌象是在面盆里和面一样,正在揉搓着身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半眯着眼睛,近乎绝望的呻吟着。她有一张知性女人的脸,额头极宽,容貌非常有特点,但是不够十足的女人味。马哲不喜欢这种相貌的女人。他觉得女人长得漂亮才是一切,至于头脑智慧吗,那玩艺最好不要有的好。
不过女人的智慧终究有限,就拿马哲身体下的这个女人来说,虽然她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以其头脑过人精明绝顶而着称,还不是一样让他马哲压在了身体的下面?如果她不是二十四家连锁超市的董事长的的话,马哲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惶论娶她做老婆和她上床了!
马哲今年三十岁出头,满脸的络腮胡子,胸毛黑厚,雄性特征极为明显。他在一家名为蓝月光的超市做保安主任。这家超市是集团公司旗下的二十四家连锁超市中的一家,有一天邱董事长来超市视察,马哲意外的发现这个年轻的女人脸色透着明显的苍白疲乏,分明是缺少情爱的滋润。想不到这个鼎鼎大名的女富婆在情感上竟然是一片沙漠,马哲立即打起了主意。
年轻的女董事长叫邱莼,在商界拼杀得久了早已乏倦不堪,只是因为她和身价过高,等闲男人不敢上前,所以才会单身打拼。马哲却全然不理那套,对她一番死缠烂打,而邱莼帮本对这个身材高大的保安主任也有几分好感,不知不觉的就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嫁给了他。
婚后,马哲几次暗示老婆激流勇退,回家做全职太太,把财产交给他打理。但是邱莼却发现他的能力很是一般,如果真的把家产移交给他的话,只怕过不了多久两人就会沦落到喝西北风的地步,所以拖延着没有答应。
对于邱莼的拖延,马哲心里说不出来的恼火,可是时机不到,他也不敢发作,只是耐心的寻找着机会,但是,这种机会会有吗?
马哲正在胡思乱想,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窥视了一下邱莼的脸,见她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就拿起了手机:“喂……嗯,”他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什么?是一个女人光脚走路的脚印?我说你们他妈的喝多了吧……那可是大理石铺的地面啊……”他把手机放下,对邱莼说了句:“老婆,东门外的那家分店有了点事情,我得过去处理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邱莼一听超市里有事,担心马哲去了胡来,就坐了起来。
马哲怔了一下:“老婆,这么小的一件事……”
“不行,你处理事情考虑得太少,我一定要亲自过去。”邱莼说着,穿好衣服下了地,和马哲开车到了那家超市,程安和宋歌正面带惊恐的等候在门外,见到两人急忙迎了上来:“邱董事长也来了。”邱莼嗯了一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的经过……我们也说不清,还是请邱董和马主任你们亲自看一看吧。”程安和宋歌将马哲和邱董带到了超市里边,指着地下的那个脚印让他们自己看。
地面上的那个脚印还在,而且也许永远也消除不了。
那是深深的陷在大理石石质里边的印痕,给人的感觉就好象是这块大理石还是一块粘土的时候,那只脚就踏了上去,留下了这么一个足印。然后,经过亿万个岁月的沉积,烈火与冰霜的洗礼,终于经凝结为坚硬的石块。当它做为板材被剖开,打磨之后,就将这只足印呈献给了世人。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变得简单起来了。让人疑惑的是,事情远没有这么复杂,没有这么漫长,这个美丽的足印,早在白天的时候还没有出现,地面的大理石全部是光滑的平面,只是到了晚上,超市关门之后,那神秘的足音响起,大理石地面上就被踩出了这只脚印。
3)
这是人为造成的!
马哲蹲下身,仔细的看了看那只脚印,就立即做出了这个判断。
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印痕,好象很难,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有一种发射出高温弧光的电喷仪,对准大理石表面慢慢喷射热焰,不一会儿的功夫大理石表层就会熔化,喷出一个脚印痕迹之后,再将周边炙烤的部分打磨掉,就可以象现在这个样子吓唬人了。
马哲从不相信任何超出于他的理解之外的东西,一看到这奇异的现象他就知道有人在搞鬼,是这个长得猴一样的程安?还是那个比猴更象猴的宋歌?很明显的是,肯定是这两个家伙合起伙来干的,但是为什么呢?马哲蹲在地上,心里思衬着,男人所思所想,无非不过是钱和女人,这个程安和宋歌穷极无聊的在大理石上烧出这么一只脚印,究竟目的何在呢?
钱……女人……!一想到女人,马哲的脸色立即变了,他迅速的瞟了程安和宋歌一眼,站了起来,对邱莼说道:“你先到里边坐一下,这点小事,就由我来处理吧。”邱莼见事情不象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点了点头,就进保安室去了。
看着邱莼进了保安室,马哲阴沉着一张脸,伸手招了招宋歌:“你,跟我过来检查一下超市里边的情况,说不定真的有人躲在里边。”又用手一指程安:“你,往那边去看看,步话机不要带,放在在儿给董事长壮壮胆儿,有什么事你直接用手机向我报告。”程安狐疑的答应了一声,和马哲宋歌分开,去巡示货架去了。
马哲带着宋歌走进远远的一个角落里,突然转身,猛一提膝,撞在宋歌的下阴上,宋歌猝不及防,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刚要呼喊出声,早已被马哲伸出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说,是谁的主意?”
宋歌痛苦的翻着白眼,马哲扼人喉咙的技术非常高超,能够透过一丝气不至于憋死,却喊不出声,只能断断续续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不……不……不是我……马……主任……你误会了……呃!”
“误会?”马哲鼻子里哼了一声,用力一推,宋歌被推倒在地:“哼,就凭你们两个,想跟我耍这种小心眼,真他妈的活腻了,说,是不是程安的主意?他是不是想用这个来吓唬我?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了?”
宋歌被马哲那副凶恶的表情吓呆了:“他……他什么也没跟我说过,什么也没说过。”
“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在撒谎!”抓住宋歌的衣领,马哲将他提起来,逼视着对方的眼睛,满脸煞气的说了一句:“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打断你的脊椎骨,让你一辈子爬不起来!”
宋歌恐惧的眨着眼睛:“程安他……他也没说什么……他就是说……说马主任以前在这里玩过的一个女人……还说……如果他要把这事说出去的话……你……你不光做不成董事长老公了……恐怕就会立即蹲……蹲监狱……就说过一次。”
马哲哼了一声,将宋歌扔在地上,追问道:“然后你们就设下这个圈套,是不是?想讹诈我吗?哼,没那么容易,哼,你去把程安给我叫过来,今天晚上我就掰开来跟你们好好谈谈。”
宋歌如逢大赦,爬起来向着外边飞跑,跑着跑着,突然站住了,在他的面前,那方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赫赫然有一个脚印。一个没有穿鞋赤脚行走的人留下来的脚印,纤细修长,弧形美丽,五个足趾花瓣一样印嵌在地面中。
宋歌狐疑的站住,看看前边又看看后面,心想这事真是怪透了,这里居然还有一只脚印,和保安室门口的那一只一模一样,但为什么只有一只?难道超市里边有个一条腿的女鬼?
他心脏砰砰的跳着,左顾右盼了好一会,见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这才安下心来,绕着脚印走过去,拨腿向保安室飞奔,远远的就看到程安正站在保安室门前,那张脸呆若木鸡,满头是汗。
宋歌一直跑过去:“小程,马主任让你过去一趟,找你有事。”
程安一动不动,宋歌又说了一遍,程安还是没有反应。宋歌觉得不动劲,使劲推了他一下,程安这才如梦方醒,转过脸看了一眼宋歌,那张脸上充满了惊怖之色:“宋歌,你看,你看。”
宋歌低头看了看,地面平整光滑,映衬着天花板的灯光。他纳闷的摇了摇头:“一切都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对劲的,你怎么成了这么副模样?”
程安呆呆的望着他:“正因为一切都很正常,所以事情才非常不对劲。”
宋歌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忽然跳了起来,他这才注意到,他们站的位置,正是那只神秘的脚印所在的位置。可是,此时那块大理石平滑齐整,那神秘出现的女人足印,又神秘的消失了。
4)
大理石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只脚印,又突然消失,这种事……程安和宋歌两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什么地方一股阴寒气息逼来,冷嗖嗖的直刺入心中,不由得激泠泠的打了个寒噤,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还是程安先说了句:“邱董事长和马主任都在呢。”
听程安这么一说,宋歌顿时放下心来,邱董事长和马主任可是有钱人,身家豪富,他们都不害怕,而他和程安不过是两个穷保安,随时都会被人家踢出商场,两个人的命抵不上董事长家里的养的那条狗值钱,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这么一想,两个人的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再不理会门前那离奇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女人足印,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程安突然站住,将宋歌拉到一边:“喂,我跟你说起的那件事,你没告诉马主任吧?”
宋歌眼睛眨了眨,不敢说实话,就回答道:“那怎么可能,咱们兄弟自己说的话,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哼,其实你真的应该告诉他的。”程安冷笑了一声:“那件事,知道的只有他和我两个人,当时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哭得有多惨,身上的皮都被老马给剥下来了,也不知道老马的邪性劲怎么那么大。其实那个女的不过是在超市门下躲一会雨,却被老马非说人家是小偷给弄进来了,我还以为老马只是玩玩她就完了,谁知道玩完之事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老马怕她出去报案,索性就干脆把那个女的给灭了。我当时在一边看着吓得裤子都给尿湿了……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会报案吧?”
“我?”宋歌打了一个冷战:“咱们是哥们儿,你相信我才告诉我这些,我怎么会出卖你呢。”
“你就是真的出卖了我我也不怕。”程安冷笑道:“你在女厕所里边偷安窥视装置的事情,我这里都有录相,只要把那些录相拿出来放一下,超市里的女服务员们和女顾客就会把你撕成碎片,你信不信?”
宋歌呆若木鸡,好长时间才醒悟过来:“什么……你……你原来都知道?”
“我和你一起负责商场的监视系统,能不知道你都偷偷干些什么吗?”程安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大家都是男人,脑子里的东西除了钱和女人之外,还能有什么玩艺?我早就知道不说出来,就是为了防止你哪一天想在后面卖了我,哼哼,哥们儿,醒醒吧,以后你乖乖的跟着我,听我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否则,哼哼!”他一拳打碎身边柜台上的玻璃板,看了看淌血的手,扬长而去。
宋歌面如死灰,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身体的反应机能彻底失去。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就象是被一根弹簧疾速弹起,一下子跳到半空,闪在一边,然后回过头来,他那双惊诧到了极点的眼睛,呆呆的注视着地面上刚刚出现的一只女人足印。
刚才他和程安谈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地上,地面根本就没有这个足印,那么这个足印是怎么出现的?而且,它居然跟保安室门前消失的那只足印一模一样?
突然之间他发疯的狂奔起来,一直冲到他回来的路上曾经遇到脚印的地方,果然,那只曾经让他惊心不定的脚印,此时已经消失了。
宋歌终于明白了,那只脚印,那神秘的脚印,它自己会走动!
5)
程安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拐过一个高高的货架,看到马哲正满脸阴郁的站在那里抽烟,他站住了,用狡滑的目光瞅着马哲:“老马,你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我叫你来干什么?”马哲冷哼了一声,他的目光阴冷,在程安的脸上移动着:“咱们俩那天晚上干的事,你怎么跟宋歌说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事情?让人知道了咱们俩都会被杀头的。”
“杀头的是你,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从犯。”程安笑嘻嘻的说道:“那天晚上就咱们两个轮班的时候,是你硬说在门外避雨的那个女孩子是小偷,把她逮进来的,也是你假装搜赃物,把她身上的衣服扒光的,第一个强暴了她的是你,说不能放了她的也是你,后来剥了她的皮,往她身体上撒盐末和胡椒粉,折磨了她整整一夜才死去的人,还是你,我就是在一边看着,所以要是被人逮住的话,杀也只是杀你的头,我怕什么?”
马哲的脸上浮现出一层隐隐的青气:“姓程的,**你妈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想活了?”
“我怎么就不想活了?我太想活下去了。”程安愤怒的驳诘道:“可我他妈的活个什么劲?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你搂着董事长上床,用她的钱偷偷的在外边玩女人,而我却花不到一分,你说我还活个什么劲?”
马哲恼怒的看着他:“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说!”
“什么意思?”程安愤怒了,冲着马哲叫嚷起来:“我是什么意思这还用问吗?钱,老马兄弟,自从金钱被发明以来,你的问题只有这一个答案!”
马哲急促的喘息着,好长时间过去,他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现在还不能动手,这个家伙是有备而来的,搞不好反倒会被他占了主动,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他后退一步,可怜兮兮的叹了口气:“哥们儿,不是兄弟我不照顾你,都他妈的怪邱莼那个贱女人把钱把得太紧,你不知道啊兄弟,我虽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实际上跟她家里养的猫狗差不了多少,想从她手里抠出点钱来,你不知道有多难啊,兄弟,不然的话我能不照顾你吗?咱们可是兄弟啊。”
“你这套我都听腻了,”程安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咱们说点正格的,你打算用多少钱摆平这件事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马哲被逼无奈,牙痛似的吸了一口冷气:“兄弟,先说说你要多少吧。”
程安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一半财产。”
马哲失笑了起来,为了强化他失笑的效果,他蹲坐下来:“兄弟,你真会开玩笑,一半财产?那好,每个月把我的薪水分给你一半,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程安的脸色变得铁青:“姓马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马哲认真的问道。
“我是指集团公司的所有资产的一半!”程安冷森森的说道:“少一个崩子,我也不干。”
“可这钱不是我的,是邱莼的。”马哲冷静的告诉程安。
程安冷笑:“是你的,迟早会是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慢慢的把手中的烟蒂扔下,用脚研灭,马哲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既然咱们把话都说开了,事情就好办了,这样吧,趁今天晚上这个机会,你帮着我把邱莼干掉,那我就把所有的财产分给你一半,咱们哥俩一起发财。”
“一言为定。”程安的眉宇间透出一道凶恶的杀气,伸出一只手和马哲相握,就在这个时候,超市里边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两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是宋歌,他嚎叫什么?”
8)
邱莼坐在阴气森森的保安室里,她感觉自己正在熟睡状态之中,可是意识却非常的清醒。她清醒的意识看到自己正在看一盘录相带。
她看到自己坐在监视系统前,神色平静的看着屏幕,屏幕里,有两个保安正在谈笑,这两个人,一个是与她贴体同命的丈夫马哲,另一个人,则是保安程安,还有一个保安正躲在另一个屏幕里,象她一样正注视着屏幕里的屏幕,屏幕里的屏幕展示的是女洗手间里的情形,女人们进进出出,所有私隐的行为都暴露在这个叫宋歌的监视之下。
她看到马哲在和程安两个人说笑着,言语之间非常的猥亵,他们正在进行男人的话题,谈论金钱,谈论女人,在谈论有了钱之后怎么快意的玩弄女人。接着好象是外边下起了雨,马哲和程安手忙脚乱的关上窗子,然后马哲出去了,程安一个人躲在床上看一本黄色画册,闭着眼睛用手指抚弄着那些平面的裸体女人。
马哲回来了,他扭住一个女孩子的手腕,声色俱厉的训斥的对方,女孩子哭泣着,从坤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马哲看,但是坤包却让马哲挥打落,接着马哲和程安两个人开始对女孩子进行搜身,动作流于下贱,女孩子极力的反抗着,在换来一顿殴打之后,她绝望的啜泣起来。
马哲的搜身动作越来越出格,他的手在女孩子细嫩的部位用力的捏着,终于,他那张脸变得狰狞可怖,强行剥落了女孩子的衣衫,把她推倒在桌子上蹂躏了她,这个蹂躏的过程持续的很是漫长,因为马哲和程安两个人在轮流蹂躏这个孤弱无助的女孩子。
然后马哲和程安激烈的争论起来,程安的抗辨只是象征性的,马哲很快取得了胜利,接下来他们俩开始慢慢的屠杀这个女孩子,这个过程同样的非常漫长,邱莼直到现在才知道马哲居然还是个剥人皮的专家,他用非常轻柔的动作,用锋利的刀子在女孩子细嫩的脚裸处割开一道小小的伤口,然后他揪住伤口两侧的皮肤,用力的往伤口里边吹气。
女孩子的惨叫引发了空气的悲鸣与震动,邱莼惊讶的发现自己在梦中竟然是如此的冷静,继续无动于衷的观看着剥皮的过程。
女孩子的身体渐渐膨胀起来,但是她仍然活着,绝望的泪水已经淌干,马哲小心翼翼的用刀子从伤口处探进去,动作无限怜爱的将那张美丽的人皮剥除,在保持女孩子最大程度的痛苦的同时,让她以一具激烈翻滚的脂肪与鲜肉合成的生命形式继续存活下去。
天快亮了,马哲对程安说道:是应该结束她的痛苦的时候了。两个人兴高采烈的把这只在绝境的惨痛中不停挣扎的肉球拖出去,一直拖到菜疏部那具进口的巨大铰肉机前,那悲惨的生命虽然不再具有存活的价值,但是她仍然进行徒劳的反抗,镜头向前推进,邱莼清晰的看到那只布满了筋络与肌健组织的脚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踩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脚印!!!
殷红的鲜血淌流在地上,汩汩不绝的灌入到脚印之中,邱莼不无惊讶的看到,那只脚印似乎是一种活的生命现象,那么多的鲜血流了进去,却全都被这只脚印吞咽了下去,牺牲者所有的鲜血都已经喂食了它,它却仍然处于饥饿状态之中,在它日后获得生命的岁月里,或许它需要的食物远比人们所想象的更多!
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寒噤,邱莼惊醒了,她被自己刚才的那个噩梦给吓坏了,喊了两声马哲,却不见人进来,她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想出去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呆住了,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就在她的脚下,有一只脚印正在走进来。
那是一个没有穿鞋赤脚行走的人留下来的脚印,纤细修长,弧形美丽,五个足趾花瓣一样印嵌在地面中。
这是一个女人的脚印!这是一个印在大理石地面的女人脚印!!这只美丽的脚印正在向她走过来!
6)
宋歌的嚎叫透着一种渗人的凄惨与绝望,猝然而起,悠悠不绝,在空荡荡的超市商场里回荡徘徊着。那种惨嘶仿佛是从他的五腑六脏中发出来的,透着一种明显的血腥味道,强烈的刺激着人的听觉神经,让马哲和程安从心里感受到一种极度的恐怖与惊竦。
“出什么事了?”马哲和程安急忙拎起电警棍,循声跑了过去,他们跑到宋歌发出惨嚎的地方,却惊讶的东张西望着,这里四下里一切正常,商品井然有序的摆放在货架上,灯光柔和的照射着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宋歌那绝望的呼号,近在咫尺的凄厉回响着。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马哲和程安没头苍蝇一样的胡乱奔跑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宋歌,只有那凄恻的哀号,声音却越来越远,仿佛是从无路可至的阴狱之中传来,渐渐的,哀号声化为一声悲泣,四下里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你找到他了没有?他到底在哪里?”惨嚎声渐渐消落,超市商场里只有马哲和程安的吼叫声,在空落落的商场里显得犹为突出:“他究竟掉什么里了?是不是下水道?”
可这里附近并没有下水道,不仅没有下水道,连地下通道也没有,马哲还不甘心,他蹲在地上,用指甲徒劳的想把大理石地面撬起来,找到沉陷入其中的宋歌,但是地面铺得很结实,单凭指甲根本不可能撬开。
那么他到底掉什么地方去了呢?马哲困惑了,百思不解的搔着头皮。程安更是方寸大乱,他趴在地上,眼睛在货架底层扫来扫去,满心希望能在哪一个角落里发现宋歌。
两人找了一遍又一遍,连眼睛都看得疼了起来,但是仍然找不到宋歌,那诺大的一个男人,竟然无形无影的消失了。
“算了,不找了。”马哲找得累了,突然之间他想起什么来,面色如土的看着程安:“他会不会……”
程安一惊,知道马哲想要说什么,就回答了一句:“不可能吧?那天咱们俩不是把那个女人的尸体御了开来,混在牛肉里边绞成馅了吗?再说……”
再说什么,程安没有说出来,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马哲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脸上顿时浮现出阴森森的杀气:“哼,就算那个女人真的变成了鬼,我也不怕,她活着我都不怕,死了就更不怕了!”这样一说,他的勇气也恢复了,原有的暴戾与凶悍再次让他的脸上露出了狞厉的神色:“别废话了,干脆利用这个机会,你马上过去把如邱的女人干掉,干掉了她,这里的一切就全是咱们俩的了。”
“好,只要有钱,老子是什么也不顾了。”程安把衣袖一卷:“好,上一次是你动的手,这一次由我来,从今天开始,咱哥俩是一条线上拴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顺手掂了掂手里的电警棍:“老马,我这过去动手,你去把铰肉机打开。”
“好喽,”马哲吆喝一声。眼看着程安大步走远,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狞笑:“哼,想他妈的跟我分钱?做梦去吧,等你杀了邱莼我就宰了你,谁让我是她丈夫来着?替她报仇当场打死凶手,也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份内的职责吗。”
程安听不到马哲的喃喃自语,他拎着电警棍大步的走着,他已经想好了,等一会儿进了保安室,先用电棍将毫无防备的邱莼击倒,然后剥了她的衣服,好好的享用享用,钱,女人,男人活在世上,还不是就为了这两样东西……他突然站住了,有些迟疑不定的看着前面的地面。
前面的大理石地面上,清晰的印着一个女人的脚印,是一个没有穿鞋赤脚行走的女人留下来的脚印,纤细修长,弧形美丽,五个足趾花瓣一样印嵌在地面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程安的脑子一片空白,已经不会思考了。那只曾经出现在保安室门外的脚印,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一只脚印怎么会自己跑?是不是有人把那块大理石换到这里来了?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
地面上坚实平滑,绝不会是刚刚换在这里的。程安感觉到更加的困惑,他迟钝的摇着头,伸出手,去摸一下脚印的边缘。
7)
当程安的嚎叫之声在商场里猝然响起的时候,马哲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这个程安动起手也太生猛了一点,怎么不说给邱莼一个痛快?还有,邱莼这个娘们儿怎么嚎叫起来这么个动静,难听死了,比狼嗥还要难听……不对!他终于醒悟过来,一跃而起,这不是邱莼在惨叫,这是程安的声音!
向着哀号之声的方向,马哲疾跑了两步,又突然站住了,他的脸色变得灰白,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头上淌了下来。程安的惨叫跟刚才宋歌的惨叫太想象了,都不是那种能够从人的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那是人的五腑六脏被搅动,那是一只手硬生生的从人的喉管伸入,揪住肺叶声带往外拉扯时才能够发出的凄厉悲鸣!那是人被挤压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脏器被挤压得从嘴里喷吐出来的时候才有可能发出来的声音,那是……马哲猛的摇了一下头,打断这种恐怖的联想与猜测。
他咻咻的喘息着,就象是一只野兽一样喘息着,一时之间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长时间过去,他才壮起胆,循着程安的惨嘶声寻找过去。到了,就是这一带,就在这附近,就在他的身后,就在他的耳旁,就在他的头上,就在他的脚下……那悲惨的嚎叫之声不绝于耳,丝丝缕缕的逼近过来,可他就是看不到程安。
程安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惨叫?难道真的是在地狱里?
马哲被这神秘的事情折磨得快要疯狂了,他推倒货架,拼命的用警棍砸烂跌落地上的瓷器,用脚使劲的踹墙壁,蹲下身双手抓住警棍捣蒜一下的捣着地面,但他所有的努力非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是耳听着程安的惨嚎声渐渐远去,就象是消落了秋冬中树上的木叶一样,渐飘渐远,终于沉寂下来。
马哲折腾累了,绝望的坐在地上,茫然的回想着今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他遇到了什么了?为什么他会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喘息?为什么他的心里感受到极度的恐惧?
脚印!
他突然想起来了,对了,是那只脚印,一个出现在大理石地面的女人的脚印,是那只……他迟钝的眼睛移开,一眼就看到了近在身边的那只脚印,那只脚印就在这里,它一直追逐着他!
霎时间马哲汗毛倒竖,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尖叫,疾速的跳了起来,后退几步,眼睛直勾勾的盯在那只脚印上。
那只脚印冲着他,脚趾头的部位扭动了一下,突然抬了起来,向前跨出了一步,逼近了他。
马哲再次爆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他没办法不惨叫,一只脚印居然自己会移动,这匪夷所思诡奇到了极点的事情把他的胆子吓破了,他一迭声的尖声惨叫着,不停的步步后退,脚印固执的追逐着他,把他逼迫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逃。
马哲此时已是心胆俱裂,那凶悍的戾气荡然无存,他象个孩子一样的蹲在地上,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身体缩小,用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吧,可是那声带被抻裂断的惨嚎声仍然持续不断的从他的口腔中喷射出来,胆汗将他的脸色染得碧绿,一双眼珠骇得几欲脱眶跌落,这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可怕到了极点。
脚印无声,因为它没有承载着重量,所以落下时自然不会有声音发出。但是它存在着,移动着,始终未曾停息的移动着,向着马哲,它跨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