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爷的乖乖鼠

　　田大爷锄地时，挖到一个鼠窝，一只母老鼠跳了出来，田大爷一锄头砸死了母老鼠。

　　田大爷掏开鼠窝，看到几只白嫩嫩未开眼的幼鼠。他晃然明白，刚才母老鼠是为了引开他，保护鼠仔毙命。田大爷深受感动，不忍向幼鼠下手，捡张树叶盖了起来，让鼠爸爸回来把把孩子接走。

　　傍晚，田大爷回家时见树叶还盖在鼠窝上，他用锄头耙开一看，几只幼鼠身上爬满了黑蚂蚁，血肉模糊；只有躺在底下的一只小老鼠还活着，被黑蚁蜇得不停挣扎。田大爷的心再次为之一震，他捞起嫩鼠，掸落它身上的蚂蚁，揣进兜里带回了家。田大爷用米汤喂幼鼠，它张开小嘴嘟噜嘟噜吸着。

　　几天后，小老鼠睁开了眼，行走地上，自己拾掇桌下的剩饭菜吃。田大爷鳏寡孤独，无儿无女，有了小老鼠为伴，生活多了几份热闹和温馨。小老鼠从小跟人一块生活，潜移默化能听人话，通人性。小老鼠很快长成一只硕壮的大老鼠，唇边畜着长长的美须，浑身毛发也比那些野鼠更多油性光泽。小老鼠能为主人干些零碎的活了，田大爷亲呢地叫它“乖乖鼠”。晚上田大爷洗脚，它会叼来擦脚帕；早晨，田大爷起床，它帮田大爷找来鞋子，摆在脚边。田大爷挖好菜畦，乖乖鼠用身子一步步丈量，刨好坑，让田大爷下菜籽……

　　乖乖鼠还能干些人难以做到的事。这天，派出所警察押着一个抢劫犯，上山上寻找物证。一伙罪犯抢劫得手，躲进山中分“战利品”，忘乎所以把自制枪支丢在了山里。警察背着两架金属探测仪，满山遍野搜寻。派出所王所长看到田大爷在挖地，便走过来给他敬烟，搭讪问有没有拾到一只自制手枪。

　　田大爷叫来乖乖鼠，向王所长介绍说：“这只鼠从小没爹妈，是我把它抚养大。鬼精得很，叫它帮找找。”

　　王所长将信信疑拿出那只枪的画图，摆到地上让乖乖鼠认读。乖乖鼠转身钻进林子里。

　　一袋烟的功夫，乖乖鼠从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找到手枪，抱着枪跳了下来。

　　“哟，危险！”王所长迅速跑去接过枪，送到嫌疑犯面前指认，正是那把作案手枪。王所长狠狠地瞪着罪犯：“带走！”

　　他转过身来，亲切地抚摸乖乖鼠说：“你可不跟他们能学坏呀！”

　　他又叮嘱田大爷：“这真是只聪明的老鼠，你要好好教育它，让它为人类多做贡献。”

　　又有一天，田大爷带着乖乖鼠走在街上，炎炎烈日下，一群工人挥着锄镐，刨开水泥路面，撬起自来水管。弃土堆在路边，堵塞店门，店主叫苦不叠。他们给政府打电话抗议。

　　镇长赶来指着包工头一顿臭骂：“照你们这样盲挖，整条路都让破坏了，重修还要花多少钱呢？”

　　包工头叫苦连天：“挖了三天，也没找出水管堵塞的地方。我是污本了每天赔钱干。”

　　田大爷在旁听了，觉得这问题确实严重。他们按这样挖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水管阻塞点。破坏道路且不说，这这酷暑天停水，居民的日子可怎么过？田大爷自告奋勇对包工头说：“我的乖乖鼠也许能帮完成任务。”

　　工人笑道：“这老头拿你开涮，我们十几号人都无计可施，一只老鼠就能解决？”

　　包工头想不了那么多，合掌拜道：“你的乖乖鼠要是能疏通这水管，它就是我的亲爷爷！”

　　田大爷从袋子里捧出乖乖鼠，放进水管里。管道深处黢黑黢黑，乖乖鼠的夜视眼却能看清管中的每粒细砂。它箭一般沿着笔直的管道往前冲，在管道的转角处，发现一团破棉袄堵在哪。乖乖鼠伸出尖爪扒了扒，棉布塞得严严实实。乖乖鼠用嘴咬住棉布，挺直四肢往后拖。哗啦一声，一股浊水灌了下来，乖乖鼠呛得窒息……

　　“水通了！水通了！”众人举起锄铲呼喊。

　　水流夹着破棉布从管口喷涌而出。田大爷左找右找不见乖乖鼠，着急喊道：“乖乖鼠、我的乖乖鼠没了！”

　　田大爷手拿竹竿挑开破棉布，看到乖乖鼠裹里面，没了声息。他咛嚅不停：“乖乖鼠你怎么啦？你可不能死呀！”

　　一位工人说：“那边有氧气桶，快给它输氧！”

　　人们连同破棉布一块把乖乖鼠抬到一个工业氧气瓶旁，拧开瓶盖吹送氧气。一会儿，乖乖鼠眼珠转动，站了起来。

　　田大爷抱起了乖乖鼠，揣在怀中，疼爱不得了。

　　“太谢谢你了，老人家！”包工头说着，搓出500元钱给他当酬金。

　　田大爷笑笑：“这么点小事，怎能要你的钱？不用、不用，留给工人兄弟吧！”

　　包工头说：“要不是乖乖鼠帮大忙，我不知还要掷出多少钱呢，这是你应得的。”

　　田大爷把乖乖鼠装进衣袋里，抬脚就走：“给工人吧，我的乖乖鼠让他们失业了。”

　　包工头又追了上来，伸出一个拍掌：“老大爷，我出5万元卖你的乖乖鼠，行吗？养它可比养他们一群饭桶强。”

　　田大爷放下脸：“别说5万了，就是10万、50万我也不卖！”

　　包工头碰了一鼻子灰。然而，乖乖鼠却由此声名远扬，成为身价百万、价值连城的宠物。

　　田大爷有个侄儿叫田宝，因父母早亡，无人管教，整天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他听说田大爷养了只乖乖鼠，奇货可居，便打起了乖乖鼠的主意。他三天两头提着小礼品去看望田大爷，渐渐地和乖乖鼠也混得滚熟。

　　傍晚，田大爷吃完饭，慢慢啜着田宝送来的白酒。

　　田宝便带着乖乖鼠到院子里摸爬滚打，田大爷见了他俩亲热劲，高兴地说：“我无儿无女，就一个乖乖鼠相依为命，按辈份，它要叫你哥哥。”

　　田宝乐得跳着、跑着：“乖乖鼠来呀，追上你哥呀！”

　　一天中午，邻居的老奶奶打水时，脖子上的金项链不慎滑落了井里，来找乖乖鼠帮打捞。

　　田宝正逗着乖乖鼠玩，说：“叔，你吃饭吧，我带乖乖鼠去。”

　　这是一口古井，黑洞洞的井口仅能容得下一只小桶。田宝抓起乖乖鼠，扑嗵扔了下去。一会儿，乖乖鼠攀着井绳爬了上来，嘴里叼着一条金闪闪的项链，老奶奶戴上眼镜，凑到跟前看了看，摇摇头：“这不是我的项链，我的项链没这么粗，这么长。”

　　田宝又把乖乖鼠推进井里。片刻，它爬出井栏，身上挂条细项链，老奶奶一看说：“就是这条。多亏了乖乖鼠，明天我卖块烧饼给你吃！”

　　田宝拿着另一条金项链问了几户人家，都说不是他们丢的。他把项链缠在乖乖鼠身上，带回给田大爷。说：“这条项链没人认领，说不定是哪朝哪代古人落下的。叔，你拿去卖了，买台大彩电吧？”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我不是给你们讲过，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要！”田大爷抓起项链和乖乖鼠往地上掷去，田宝忙跪下一把抱住乖乖鼠。

　　田宝领着乖乖鼠，把项链又重新丢回了井里。回来时，田大爷午休睡着了，田宝悄悄把乖乖鼠领回了自己的家里，恭恭敬敬地供到桌子上。他买了块蛋糕，一片片切给乖乖鼠吃。乖乖鼠从没吃过这么松软香甜的美食，吧叽、吧叽发出吞噎声。田宝附在乖乖鼠耳边说：“只有我会把你当人看，那死老头只把你当小动物；他在桌上嚼着大鱼大肉，却让你在桌底下吃他的剩菜残羹……”

　　田宝又倒出葡萄酒，他一杯，乖乖鼠也一杯：“你要是人就好，人会知道报仇雪恨。你知道吗？你的父母就是让那老头杀死的，他还吃你们老鼠的肉，连骨头都不吐！”

　　乖乖鼠舔了舔几口葡萄酒，伸出前肢撇了撇嘴，听得是懂非懂。

　　乖乖鼠独自从田宝家回来，房门紧闩着，它便跑到屋后，趴上窗口望。田大爷真的在厨房里拿着死老鼠褪毛，然后破膛洗净，架在锅里薰烤，田大爷一看乖乖鼠从窗口溜进，忙拿锅罩把锅盖上。晚上，乖乖鼠跳到桌上，见田大爷吃鼠肉连骨头一起嚼，还自言自语道：“人说老鼠没肉，骨最香！”

　　田大爷见乖乖鼠爬到桌子上，用筷子敲打它：“你又忘了规矩了，你是老鼠，不能上桌！可别学你那些鼠辈偷盗人类！”

　　乖乖鼠又跳回地上，拾桌下的剩饭吃。乖乖鼠对田大爷是又敬又怕，心有隔阂。它只有和田宝在一块，才轻松自由。每当田宝一来，它就迫不及待跑去迎接。

　　接连几天，镇里发生了几起怪异的失窃案件。外地客商住进宾馆，到夜里财物就不翼而飞，使客人都不敢到这投宿，严重影响了全镇对外形像和投资环境。镇长责令派出所尽快破案。

　　原来，这一切都是田宝和乖乖鼠所为。

　　这天，一位客商提着包包进了镇招待所，夜深人静，乖乖鼠飞檐走壁从窗户溜进房里，盗出门卡。田宝拿着门卡打开房门，蹑手蹑脚靠近客人床前，抽出他枕下的包包。猛然，那客人翻过身，按住田宝，啪！锃亮的手铐铐住了他。

　　这客商正是县型警队的侦察员乔装打扮的。乖乖鼠剩混乱之机，从他脚下逃跑了。

　　王所长押着田宝找到田大爷家，田宝指认乖乖鼠参于偷窃的事实。田大爷怒不可遏，从洞里叫出乖乖鼠，拎住它的尾巴，脱下布鞋狠狠抽打，乖乖鼠吱吱叫着，鼻血直滴。

　　王所长忙劝道：“它必竟是只老鼠，不懂事！”

　　王所长拍照毕，取证完就要走。田大爷提着乖乖鼠说：“王所长，你把它也带走吧，该罚就罚，该判就判！”

　　王所长笑笑说：“它是老鼠，没有量型的依据，就好像未成年人不懂事，关健是要你这监护人看紧点。”

　　警察走后，田大爷找来只鸟笼，把乖乖鼠关进去，不给吃喝。开始乖乖鼠又闹又咬，渐渐地冷静下来，一动不动地蹲在笼子中间。夜里，田大爷把乖乖鼠放出，端来饭汤给它。乖乖鼠饥肠辘辘吃着，田大爷动了恻隐之心，说：“田宝在牢中不知怎么样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吧？给他送几件换洗的衣物。”

　　第二天，田大爷带着乖乖鼠看望田宝，王所长热情接待了他。

　　田宝见到田大爷泪流满面：“叔，我错了！你帮我跟王所长说说，别把我送县里。”

　　田大爷也抹着泪：“孩子，知错就好。听政府的好好改造，出来再重新做人，我和乖乖鼠也会常去看你的。”

　　“叔，我在里边真想你和乖乖鼠，今晚就让乖乖鼠留下陪我一晚吧？明天他就要把我送到县里了。”

　　田大爷犹豫一下，然而却说：“这样也好，让它伴你尝尝里边的苦头，长些记性。”

　　乖乖鼠便留在田宝身边。黎明时分，趁值班人员困睡，田宝唆使乖乖鼠盗来锁匙，打开铐子和铁栏逃跑了。

　　王所长上班时要押解田宝到县看守所，值班人员慌慌张张报告说犯人不见了。

　　王所长骂道：“见鬼了！一个大活人从你眼底下跑了，你们竟一点不知！”

　　“我们听到响动，睁眼看是只大老鼠，对，就是田大爷的乖乖鼠。”值班员拾起遗落地上的一串锁匙，往裤腰一挂又掉了下来，他转身一看：“啊，我的裤腰的邦子都让老鼠咬断了！”

　　大家真是啼笑皆非。

　　王所长陪同县公安局调查组赶到田大爷的家中，捕捉乖乖鼠。

　　田大爷懊悔不已：“我让他们骗了，昨晚就不该让乖乖鼠和田宝在一块，我真该死呀！”

　　王所长说：“这回事闹大了，也正因为乖乖鼠不同于人，我们要对它采取非常手段，这也是局领导的命令。”

　　旁边的调查人员神情严肃地说：“我们的意思要消灭乖乖鼠，永绝后患！”

　　田大爷是位正统明理的人，他说：“我和乖乖鼠虽然情深义厚，但更知大义灭亲的道理，何况它只是一只鼠！我要亲手宰了它！”

　　乖乖鼠刚进家门，觉察到屋里杀气腾腾，掉头就跑。田大爷眼明手快，拿起锄头就砸。乖乖鼠一闪，被挖断一截尾巴。它吱的一声惨叫，翻山越岭逃走。

　　“不能让它跑了！”王所长他们追出来，不约而同举枪扫射。顿时烟尘弥漫，乖乖鼠逃得无影无踪。目标是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今天就是神枪手在也无所作为。局领导也自觉可笑：“白浪费子弹！”

　　王所长说：“它不死，也要吓破胆！总能起点震慑作用！”

　　乖乖鼠逃到山洞去找田宝。田宝捧起乖乖鼠，抓一撮黄泥和着唾液，敷在它的伤口止血。说：“是那老东西打的吧，真是狠心，怪不得他一辈子要光棍！你现也和我一样无家可归了。”

　　中午，山上没有一粒干粮，虽然几里外的村子有小卖部，可田宝身无分文。他和乖乖鼠靠采集野果充饥。田宝把乖乖鼠紧搂在心头：“我们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的，我要带你远走高飞，过着天堂般的生活。我们的脚下这座山就藏着奇珍异宝，一定要找到这些宝物。”

　　田宝带着乖乖鼠来到一块平地，他拿出一张埋宝图，放下乖乖鼠说：“这底下有个王候的墓，给我打个探洞下去。” 乖乖鼠没日没夜地掏洞，碰着岩石转弯抹角继续往下挖。某日，乖乖鼠在洞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扒着扒着，突然地面塌了下去，它掉进了一个深坑里，仔细一看是一条甬道。它沿着平坦的地砖往前走，到达一座石门前，乖乖鼠轻易地从门底钻了进去。像楼阁一样的绘漆棺椁，腐烂如泥灰，经不住一只老鼠的重量。乖乖鼠往上一站，哗啦啦倒下来，里边金盘银碗光彩夺目，斐翠珍珠散落满地。一只圆圆的头骨滚下来，颌齿中含着一颗夜明珠。乖乖鼠抱住颅骨，抠出夜明珠。乖乖鼠挟着夜明珠走出了洞外，天上繁星点点，腋下的夜明珠被星光点亮了，发出璀灿的光芒。

　　乖乖鼠裹着夜明珠连滚带爬回到洞中，田宝还在酣然大睡。乖乖鼠咬着他的衣袖抻了抻，田宝睁开眼，洞里幽光闪闪。他骂道：“乖乖鼠，谁叫你点灯的！”

　　走近一看，光源来自一颗夜明珠，他慌忙拿起衣服捂着。

　　“我找到宝藏了！”他像狼一样嚎着，在旷野狂奔。

　　第二天，田宝请来山下的几个盗友，带着鱼肉和美酒，狂欢痛饮。到了夜里，他们拿起镐铲，顺着鼠洞开挖，他们也像乖乖鼠四肢着地爬进墓里，把一袋袋宝物驼了出来……

　　白天，上山的农民发现挖出个古墓，竞相奔走相告，文物专家赶来，经鉴定这是一座古代王候夫人墓，被盗文物不计其数。县里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协助派出所破案，追缴国宝文物。

　　刑侦人员仔细地戡查现场，大惑不解。盗洞曲里拐弯通向墓门，像有鬼神指引。王所长在外围发现了案范蛛丝马迹，从挖出的鲜泥里捡到几根老鼠须毛，须发粗长，呈黑色，带有油光，像家鼠留下的，荒山野地哪来的家鼠？他小心翼翼老鼠须毛地带到局里。然后叫人从田大爷家中取来乖乖鼠的毛发一同送到省里做DNA鉴定。

　　专案组人员百思不得其解，鉴定结果出来，现场的鼠毛正是同一只老鼠留下的，案情取得了突破。

　　王所长带着专案组人员又一次赶到田大爷家。一听乖乖鼠盗掘古墓，田大爷当场昏厥了过去。

　　医院里，田大爷醒来拍胸顿足痛哭：“我真是做孽呀……”

　　那古墓是田大爷的祖坟，田宝偷了家中的族谱，按图索骥找到古墓的方位……

　　王所长说：“大爷，这不能全怪你，我们低估了乖乖鼠的智商和能力，我们处置不当，没用真情感化它，反而使它被坏人利用了。现最重要是找到乖乖鼠，让它立功赎罪。”

　　田大爷跳下病床，马上就要和王所长去寻找乖乖鼠。

　　山上，田宝派去的人已和海外的文物商取得联系，回来的人说对方已派人到了城里，负责安排他们偷渡和过境文物。

　　田宝这伙人把珍宝装进一箱箱水果纸箱，搬上了车。此时又一个扮着农民的探子来报告说：“ 山下碰着几个公安，四处询问乖乖鼠的消息。”

　　“乖乖鼠还要带走吗”一人问道。

　　“我们就要大功告成了，乖乖鼠已暴露了，再没有利用价值，灭了它！”田宝捡了块石头，藏在身后，往洞里走去。

　　乖乖鼠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当田宝的石头猛砸过去，它闪身跳出了洞外，田宝喊道：“别让它跑了，消灭它！”

　　他们手舞木棍追赶着，乖乖鼠被逼到悬崖边没了去路。它纵身跳下了深涧……

　　田大爷和王所长沿路寻找乖乖鼠，望到前方一块黑物掉进了溪中，以为石头坠落。待黑物漂近，一看是乖乖鼠在水中挣扎，田大爷卟嗵跳进湍急的水中，乖乖鼠已沉进水下，他钻进水中一遍遍地摸索，终于抓到乖乖鼠的尾巴，擒了起来。他奋力地把乖乖鼠往岸上掷去，已筋疲力尽，连游回岸上的力气也没有了。

　　几名干警跳进溪中，挽起田大爷。乖乖鼠醒过来，吱吱爬到到他脚边叩头认罪。

　　王所长说：“乖乖鼠，坏人在哪，快带路！”

　　乖乖鼠带着王所长他们赶到山洞里，田宝早已驾车逃离，文物也搬运一空。

　　乖乖鼠从角落里叼来一张纸片，王所长拿起一看：“好，这是他逃路草图，他们就在县紫云宾馆接头。”

　　紫云宾馆是家涉外宾客，王所长他慎之又慎扮着管理人员，打开房门，猛然冲进去，亮出证件。几名盗墓贼和文物商惊呆了，举手就擒。被盗文物悉数缴获。唯独不见田宝，王所长他四处搜查。

　　田宝挟持着一位小姐从套房里走出来，腹中绑着一包烈性炸药，手握摇控器。

　　“田宝，别做傻事，你是跑不掉的！”王所长往后退了几步，护着身后的文物。

　　“让我的人把东西带走，要不，我连人和文物一快炸飞天！”

　　王所长说：“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你也要满足我一个条件——放了小姐，我跟你走。”

　　田大爷挡着王所长，朝田宝骂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我拼了你！”

　　那小姐吓得面无血色，手软脚软，连路也走不了。田宝喊道：“叫那老东西过来，我放了她！”

　　田大爷走上前去换下小姐，田宝一把搂着，附在他耳边说：“叔，我这是为你着想，你好好配合，到了海外，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田大爷随着他们驱车来到海边，海面一艘快艇驶来接应。盗贼们欢欣鼓舞：“哦！我们成功了！”

　　田大爷说：“田宝，我们田家就你这一个独苗，听叔的话投案自首，还有生路！”

　　田宝破口大骂：“你这老东西，你好好配合，到海外我养你送终，你敢阻碍我，到船上我把你剁成碎肉，扔到海里喂鱼！”

　　田大爷突然叫道：“乖乖鼠，快出来！”

　　田宝仰天大笑：“你的乖乖鼠早已葬身山里了！”

　　活刚落，乖乖鼠从田大爷的口袋里钻出，解下田宝腹中的炸药，往前拖去。

　　田宝惊叹一声：“真是天要灭我，乖乖鼠竟还活着！”

　　田宝不死心，要夺回炸药包，田大爷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大喊：“乖乖鼠，快跑，誓死保护文物！”

　　田宝按下摇控器，轰的一声巨响，沙滩上炸出一个深坑……

　　警车从后面呼啸而至，荷枪实弹的武警把他们团团围住。

　　田大爷握着他珍藏着的乖乖鼠的一截断尾，老泪纵横：“乖乖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