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鱼的故事

　　你或许会认为鱼始终都是鱼，除了在水里以外，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繁衍生息，但要是你到澳大利亚去，跟那个国家中部沙漠里的黑人交谈，你就会听到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他们会告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会在陆地上遇见到处乱爬、猎杀着各种动物的鱼。

　　要是你细想一下鱼的身体是怎样构成的，你就会明白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能做到这一点，鱼类是多么聪明。的确，鱼类非常聪明，要不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它们恐怕至今仍在捕杀着别的动物。

　　一天，整个鱼部落从一场狩猎远征中归来。它们非常疲倦，四下里寻找着凉爽的好地方安营扎寨。天气非常炎热，它们觉得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河岸边的大树下面更舒适的地方了。于是它们在一片陡峭的河岸边上生火做饭。河岸下面的岸基处有一口深潭。生好火煮上饭之后，它们全都伸直了身子懒洋洋地在树下躺了下来。就在它们刚要睡着的时候，它们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一大片乌云铺展开来，遮住了太阳。雨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火差不多被淋熄了。你知道，在那些很原始的国度里，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它们没有火柴，要把火重新点燃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为糟糕的是，一阵冰冷的风吹了起来，那些可怜的鱼被冻得通体冰凉。

　　“这样可不行，”部落里最年长的萨基说，“除非我们能把火重新点燃，否则我们就会被冻死的。”它吩咐自己的两个儿子把两根棍子放在一起相互摩擦，希望能点燃一朵火苗。尽管它们都擦累了，但一颗火星都没能擦出来。

　　“让我来试一试。” 海鲢比尔努加叫道。但它的运气也好不了多少。鳊鱼昆保罗和其他所有的鱼都一样。

　　“这样做没有用，”萨基最后喊道，“木柴太湿了。想必我们只能坐等太阳重新出来，把柴晒干了。”这时，一条非常小的鱼——它的确非常小，最多不过四英寸长，也是那个部落里最年轻的鱼，在萨基面前鞠了个躬，说道：“叫我父亲鳕鱼加德胡来点火吧。他比大多数鱼都更擅长魔法。”于是萨基便让它去点火。加德胡从一棵树上剥下几块树皮，放在还未完全熄灭的灰烬上，然后跪在火堆旁边吹了很长时间，直到最后，微弱的红光变得稍强一些了，树皮边缘显示出卷缩的迹象。看见这一情景，部落里的其他鱼都围了过来。它们的背挡住了刺骨的寒风，加德胡却告诉它们应该站到另一侧去，因为它想让风把火吹燃。不久之后，火星变成了一朵火苗，一阵欢快的噼啪声响了起来。

　　“我需要更多的木柴。”加德胡叫道。于是它们全都跑去捡柴火，堆在火堆上。火焰跳跃着，呼啸着，噼噼啪啪地爆裂着。

　　“这下子我们很快就又能暖和起来了，”鱼们相互说道，“加德胡真伟大。”它们又围了过来，而且越聚越拢。突然，一阵风呼啸着从山坡上横扫而来，把火吹向了它们身上。它们慌忙往后跳，完全忘记了自己站在什么地方，结果全都从河岸上掉了下去。它们滚成一堆，直到最后滚进了河岸下面的那座水塘。噢，那太阳永远也照不透的黑水里好冷呀！不久之后，它们又觉得暖和起来了，因为被那股强风吹走的那堆火也跟着它们掉进了潭底，并在那里像先前一样旺盛地燃烧着。那些鱼就像在悬崖顶上时那样，在火堆周围聚集起来，它们发现火焰还是像先前那样灼热，而且那堆火像陆地上的火一样，永远也不会熄灭。所以，到现在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在严寒的日子里，要是深深地潜入冰冷的水面之下，会发现那下面既温暖而又舒适，并会为不能待在那里而感到非常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