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聪明的猫（2）

　　年轻人开始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无论什么东西都为你弄到，那么我肯定会做到，但是你能不能发誓永远不离开我，并且永远把石头安全地保存在你那儿？其他事我不能告诉你了，但我真心求你一定要小心地保存好它。”

　　看到丈夫这么严肃的态度，公主有些震惊，开始后悔自己听了怪物的话跟丈夫索要那块石头。但是，她都已经开口了，没办法收回说过的话，于是就假装对这件新玩意儿非常喜欢，高兴地吻了吻她丈夫，谢谢他送的礼物。

　　“我可以不把石头给那个怪物的嘛。”她回去睡觉的时候想。

　　第二天早晨，年轻人又出去打猎了，而一直在监视他们的怪物知道了，稍晚一些就又来到宫殿。公主正好已经玩厌了所有的东西，她的仆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逗她开心。这时怪物去敲宫门，一个穿着鲜红色衣服、长得十分高大的黑人奴仆立刻进去告诉公主怪物在外边等，想知道公主是否愿意接见他。

　　“立刻带他进来！”公主大声说，并立刻从坐垫上跳起身来，早已忘记了昨晚所有的决定，这一刻，她完全被那些亮闪闪的珠宝给征服了。

　　怪物来到公主面前，拿出了珠宝给公主看，女仆们站在公主身旁，一个个都想靠近点，瞥一眼那些漂亮的珠宝。怪物不想让她们听见，就轻声地问公主：“你拿到石头了吗？”

　　“拿到了，在这里。”公主答道，从腰带里拿出那块石头，把它和怪物拿来的那堆宝石放在一起。然后她故意提高嗓门，语速也很快，装作开始和怪物谈手链和项链的价格，为了骗过那些仆人，她假装说她看中了其中一条珍珠项链，装模作样讨价还价了一番，然后叫怪物把其他的收起来，因为剩下的那些珠宝的价值都没法和这条项链比。

　　“那好，就成交吧，夫人！”他说着，鞠了个躬，然后就出宫去了。

　　怪物走了之后没多久，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要知道，房间的墙壁是冰做的，因为是施了魔法的，所以墙壁虽然映着炉火温暖的红光，但不会融化。可是现在公主无意间碰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是湿的，她想，这是她的幻觉吧，还是炉火太旺了？她匆匆忙忙走进宫殿里的画馆，画馆地上有一摊一摊的水，她打了一个冷战，就在这时，她的女仆惊惶失措地从楼上跑下来，大声叫道：“夫人！夫人！发生了什么事？宫殿怎么在我们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地在消失呢！”

　　“我丈夫很快就回来了。”公主回答道。她虽然和女仆们一样害怕，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们树立个勇敢的好榜样，“等他回来就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办了。”

　　她们只好就这样等着，她们找来最高的椅子，裹着最暖和的衣服坐在上面，脚下还踩着一堆堆的垫子。可怜的歌唱鸟们扑腾着失去知觉的翅膀，飞来飞去，最后还算幸运，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扇开着的窗，它们飞出窗外，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它们。

　　最后，楼上房间的墙壁和地面都融化掉了，公主和女仆们不得不离开那里，暂时在大厅里避难。这时年轻人终于回来了，他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路骑马回来，一路上都看不见宫殿，等到他靠近家门口时，望见面前的景象，完全惊呆了。他立刻明白过来，一定是他的妻子出卖了他。可是他不愿去责备公主，因为她一定已经受够了惊吓，他跨过宫殿的废墟找到公主，公主一见到他，如释重负地哭了起来。

　　“快点过来，”他说，“不然你会冻死的！”然后，他们一行凄凉地出发前去国王的王宫，灰狗和猫也跟在后面。

　　到了王宫门口，年轻人却不进去，公主再三恳求他与自己一起进去，他都不肯。

　　“你背叛了我，已经毁了我，”他严肃地说，“我现在要一个人去寻找出路。”然后他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了公主。

　　年轻人出发了。他让猎鹰站在手腕上，灰狗和猫跟在后面。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一路上逢人就询问有没有看见过他的敌人，也就是那个怪物。但是没有人见过。他吩咐猎鹰飞上天空，高点，高点，再飞高点，让它用锐利的目光，看看能不能发现那个老贼。猎鹰飞得很高，几个钟头后才飞回来，它告诉主人说，在一个遥远的海边国家，怪物正在那里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睡觉。对年轻人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他立刻给猎鹰一些肉，请它饱餐了一顿。

　　“明天，”他说，“你飞到怪物的宫殿去，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身上搜搜，看看有没有那块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头，找到的话带回来给我。三天后你要飞回到这里。”

　　“那我要把猫带着。”猎鹰回答说。年轻人同意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猎鹰就飞上了高空，猫坐在他背上，爪子紧紧地抓住它的脖子。

　　“你最好闭上眼睛，不然的话你会头晕的。”猎鹰对猫说。猫以前除了爬树之外，从来没离开过地面，所以就乖乖地听它的话，闭上了眼睛。

　　它们飞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清晨，它们看见怪物的宫殿就在它们下面。

　　“天哪，”猫终于睁开了眼睛，说，“我看那好像是一个老鼠城，我们下去吧，那些老鼠也许能帮上我们。”

　　它们落在了老鼠城外的一堆树丛里。猎鹰留在树丛里，而猫悄悄来到主城门的外面，躺在了地上。这事很快传开了，在老鼠群中引起好大一阵骚乱。

　　一只胆大的老鼠看猫没动，就从城堡楼上的窗子里探出头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为什么来这里？你想要干吗？你要是需要我们帮什么忙的话，就告诉我们，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会帮你的。”

　　“我今天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的，”猫回答说，“如果你能派四个最强壮、最狡猾的老鼠来帮我做一件事，我会非常感激的。”

　　“噢，我们很乐意帮你，”老鼠松了一大口气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它们来做什么，这样我好为你选择最适合的人选。”

　　“谢谢你，”猫说，“我要它们做的事就是今晚在城墙下挖个地洞，地洞要通到一个怪物睡觉的房间里，那怪物身边藏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符号，我要老鼠从地洞钻到它房间去找那块石头，然后拿回来给我，但是不能惊醒怪物。”

　　“遵命！”老鼠回答道。说着，它就出去发号施令部署一切了。

　　到了半夜，老鼠头头从城堡楼上泼下来一盆水，叫醒还在城门口睡觉的猫。老鼠头头用这种方式叫醒猫实在是不得已，因为它还是不敢出来开门。

　　“你要的石头在这里！”它说，猫听到了就“喵”的一声跳了起来，“你用爪子接着，我要放下来了。”猫接住了石头。“好了，再见，”老鼠说，“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天亮之前出发会比较好。”

　　“你的建议不错。”猫微笑着回答，把石头放进嘴里，去找猎鹰了。

　　猎鹰背着猫儿飞上天空。他俩一天都没吃东西，再加上背着只猫，很快，猎鹰就累坏了，到了晚上，猎鹰说它飞不动了，要在河边休息一晚。

　　“现在轮到我来保管石头了，”猎鹰说，“否则看起来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而我什么也没做。”

　　“不行，石头是我拿到的，我来保管它。”猫回答说，它又累脾气又暴躁，就这样它们俩开始吵了起来。

　　倒霉的事发生了！它们吵着吵着，猫忽然提高了嗓门，就在这时，它嘴里的石头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落进了一条刚好游过的大鱼的耳朵里，猫和猎鹰立刻紧跟着跳进了水里，想把鱼追回来，但是已经太晚了。

　　这两个忠心耿耿的家伙在河里淹了个半死，差点透不过气来，最后只得爬上岸来。猎鹰飞上一棵树，在阳光下张开双翼，想把翅膀晒干，而猫抖了抖身子，开始在地上扒沙块，然后把沙块扔进河里。

　　“你干吗那样做？”一条小鱼问，“你知道吗，你把河水弄得很浑浊。”

　　“这一点也不关我的事，”猫回答道，“我要把河填了，这样鱼就会死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可从来没有害过你。”小鱼回答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因为你们有一条鱼拿走了我的一块石头，那是一块有奇怪符号的石头，如果你能答应帮我把石头拿回来的话，我就不会弄脏你们的河了。”

　　“我这就去试试，”小鱼赶紧回答，“但是你要有点耐心，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然后只见它鳞光一闪，就游走了。

　　大海不是很远，小鱼用它最快的速度游到了大海里，它叫来住在附近的所有亲戚，告诉它们将面临的危险，这可吓坏了河里的居民。

　　“我们都没有拿那块石头啊，”鱼儿们摇摇头说，“对了，在那边的海湾里有一条金枪鱼，它虽然已经很老了，但还是成天到处游来游去，可能它会知道。”于是，小鱼就游过去找金枪鱼，又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是吗，我几个钟头前刚刚游上去，到过那条河！”金枪鱼叫道，“我游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我耳朵里，我回来就把这事全忘了，就去睡觉了，现在它还在我的耳朵里面呢！这可能就是你要的东西。”说着，金枪鱼抖了抖身子，石头就从它耳朵里飞了出来。

　　“啊，我想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小鱼兴奋地说。它把石头衔在嘴里，回到猫等候它的地方。

　　小鱼把石头放到沙地上，猫见了，说：“真是太感谢你了，作为报答，我不会弄脏你们的河了。”说完它爬上猎鹰的背，猎鹰带着它飞回了主人那里。

　　啊，你们瞧瞧，年轻人看见它们带着那块珍奇的宝石回来的时候是多么高兴啊！他立刻就向石头许愿，变出一座宫殿，但这次是座绿色大理石造的宫殿，他们在那里住了好多年，老国王死了以后，他就继承王位统治着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