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豚“拜风”啦

    一
    晓晨是一名小学四年级学生。暑假的一天，晓晨跟随爷爷去江边钓鱼。来到江边后，晓晨帮爷爷拿出马扎和渔具，爷爷把钓竿甩向江中，然后坐在马扎上，静静地关注着水面，晓晨则在爷爷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没过多久，晓晨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在爷爷的周围转来转去，一会儿扔块石头到江里，一会儿又折一节树枝摔打着玩。有几条眼看就要上钩的鱼儿，都被晓晨闹腾走了。见此情景，爷爷说：“过来，坐下看爷爷钓鱼！”
    晓晨说：“爷爷，我到别处看看去吧！”
    爷爷说：“去吧，不能走远了！”
    “好的！”
    晓晨答应一声，沿着江边向下游走去。
    二
    晓晨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看小虾在水草上舞蹈，看鱼儿在水面上跳跃，看鱼鹰箭一般的俯冲下来，钻进水中。
    看着，看着，忽然，一阵小羊的叫声传到晓晨耳中，晓晨向江岸上看看，并没有发现小羊的影子。侧耳静听，晓晨听清楚了，叫声是从江面上传来的。晓晨感到很奇怪：“又没有过往的船只，江上怎么会有‘羊’呢？”
    就在晓晨感到疑惑之时，忽然，一条陌生的“大鱼”出现在江面上。
    “大鱼”的体长在150厘米左右，体色为灰白色，头部较短，近似圆形，额部稍微向前凸出，吻部短而阔，上下颌几乎一样长。小小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一粒镶嵌在头上的纽扣。鳍肢很肥大，位于身体两侧稍靠前的部位，看上去，就像鸟儿张开的翅膀一样。尾鳍与我们常见的鱼儿的尾鳍有些相似，但要肥大得多。
    “大鱼”在江面上时隐时现。看着看着，晓晨想起了老师讲过的白鳍豚的故事。可是，他记得老师说，在2006年的时候，国际科考队就已经宣布，在从宜昌到上海1667公里的长江干流江段中，没有发现一头白鳍豚。
    “咦，干流中没有不等于支流中没有啊！”晓晨心想，“或许是支流中的白鳍豚到干流中来了吧！”
    晓晨很高兴，可是他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白鳍豚，因为他并没有亲眼见过白鳍豚。于是，晓晨赶忙向爷爷跑去，他知道，爷爷是见过白鳍豚的。
    三
    来到爷爷身边，晓晨把听到和看到的情况告诉了爷爷。
    爷爷也很高兴，跟着晓晨向发现“大鱼”的江段走去。
    “爷爷，在那里！”晓晨把“大鱼”指给爷爷看。
    爷爷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然后说：“这是江豚，不是白鳍豚。”
    “江豚和白鳍豚有什么区别吗？”晓晨问。
    爷爷说：“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过，看上去，江豚的吻部较短，而白鳍豚的吻部较长。”
    “哦！”晓晨点点头，接着问道，“刚才我听到的‘小羊’叫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呢？”
    爷爷说：“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江豚能发出两大类声信号，高频脉冲信号由一连串的单个高频窄脉冲所构成，一般在20～120个之间，为声纳信号或称为回声定位信号，主要是在探测环境、捕食时发出；低频连续信号为时间连续信号。由于频率的高低不同，人耳听起来有的像羊叫，有的似鸟鸣。”
    “哦，好有趣的江豚啊！”晓晨说，“爷爷，我们看看江豚要干什么！”
    祖孙二人静静地站在江边，观察着江豚的动向。
    四
    祖孙二人异常的举动引起了刚才那只钻进水中捕捉鱼儿的鱼鹰的注意，鱼鹰以为祖孙二人要伤害江豚，赶忙飞到江豚身边，把岸上有人的情况告诉了江豚。
    江豚跃出水面向岸边看看，然后说：“你是说岸上的那个老头吗，我认识他，他不会伤害我的。他经常到江边来钓鱼玩，有时候还把自己钓的鱼扔给我吃呢。”
    “哦，这样的人可是太少了！”鱼鹰说，“你看到了吗，他身边还有个小孩呢，说不定小孩子会让爷爷捉住你呀，依我看，你还是到别处去玩吧！”
    “不会的。”江豚说，“小孩子都是可爱的，你瞧，他看了我这么久了，一定是对我产生了好奇，好吧，我要感谢他们，看我给他们做几个游戏看！”
    说完，江豚侧转身体，尾鳍的一叶露出水面，左右摇摆，几秒钟后，他又急速向前游动，在游出一段距离后，身体从水面腾空而起，在划出一道弧线后才落回到水中。落回水中不就，他又在水中直立起来，身体的三分之二露出水面，与水面保持着垂直的姿势，这样的姿势持续了有数秒钟。
    “好了好了！”鱼鹰劝阻江豚说，“留着点精力捉鱼吃吧！”
    “你看到哪里有鱼了吗？”江豚问鱼鹰说，“刚才我在这里待了很久了，一条鱼都没看到。”
    “何尝不是啊！”鱼鹰说，“现在江里的鱼是越来越少了。”说到这里，鱼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江豚说，“我们到刚才老头钓鱼的地方去看看吧，或许那里鱼多，不然的话，他怎么在那里钓鱼呢，人总是比我们聪明一点的，对吧！”
    “有道理！”
    江豚和鱼鹰向着祖孙二人刚才钓鱼的地方前去。
    五
    没游多远，江豚忽然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他不停地把头露出水面，而且露出水面的高度一次比一次高。
    鱼鹰感到江豚的表现有些异常，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才游了这么短的距离，怎么就气喘吁吁的了呢？”
    江豚说：“你没看到吗，起风了，一会儿就要下大雨了。”
    鱼鹰说：“那我要回家了，你也赶快找个避风的地方躲一躲吧！”
    说完，鱼鹰展翅飞走了。江豚则依然迎着风向前游着。
    江豚的异常表现早已被岸上的祖孙二人看在眼里，当晓晨问爷爷江豚为什么要接连露出水面时，爷爷说：“天气变化之前气压较低，江豚不得不增加呼吸频率，以获得足够的氧气。常年在江上活动的人，把江豚的这个迎风出水的动作叫做江豚‘拜风’，只要看到江豚‘拜风’，渔民就要赶快收网回家。”
    “江豚‘拜风’！”晓晨看着在江面上不停地露出头来的江豚，对爷爷说，“江豚担心在江上捕捞的人们会遭遇风雨，他这是在给人们报信啊！”
    “是啊！”爷爷说，“江豚已经陪我们人类走过2500万年了，但愿他能陪人类走得更远。”
    说到这里，晓晨看着一艘渔船从江上驶过，他对着渔船高喊道：“江豚‘拜风’啦，江豚‘拜风’啦！”
    爷爷也大声喊起来。
    听到喊声的渔船调转船头，向港口的方向驶去。
    知识链接：长江江豚是全球唯一的江豚淡水亚种，已在地球上生存2500万年，被称作长江生态的“活化石”和“水中大熊猫”，仅分布于长江中下游干流以及洞庭湖和鄱阳湖等区域。江豚食性较广，以鱼类为主，也取食非鱼类，如虾类和头足类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