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小亨利 (2)

　　“好的，孩子，如果你能抓住我森林里的所有野味，鸟儿和野兽们，把他们做成馅饼和美味的烤肉。我以居山魔法师之名保证，我会助你跨到另一边的。在这树附近，你会找到你捕猎需要的工具，和烘烤的厨具。你完成后就叫我。”

　　说完这些话，他就不见了。

　　亨利鼓起勇气。他拿起地上的一把弓箭，开始射杀鹧鸪，丘鹬，野鸡，所有逗留在这附近的飞禽走兽。但是，他不懂捕猎之术，一只都没射中。

　　他左射右射，射了8天都是白费力。最后，他感到厌烦了，几乎绝望了。这时候，他看见他身边有只乌鸦，就是他刚开始赶路时救过的那只乌鸦。

　　“你把我从生命的危险中救了出来，”乌鸦说，“我跟你说过，我会再见你的。我现在来兑现我的诺言。如果你不遵守你对狼的承诺，它会把你变成可怕的野兽的。跟我来。我来打猎，你只管把猎物收集起来，再把它们给煮了。”

　　说完这些话，乌鸦就飞上树枝，用它尖尖的嘴巴和爪子把看得见的野味都给杀了。实际上，150天里，它一共抓了1860726只动物，其中有松鼠、雄雷鸟、野鸡和鹌鹑等。乌鸦在捕杀猎物的同时，亨利就给它们去羽毛，剥皮，切碎，然后再烘烤或做成馅饼。等所有都煮好了，摆放整齐了，乌鸦对他说：“再见了，亨利。你还会碰到一个障碍，但是那个，我就帮不了你了。不管怎样，不要气馁。有你这份孝心，善良的仙女会保护你的。”

　　亨利还没来得及感谢乌鸦，它就不见了。随后，他呼喊狼，对它说：“狼主人，这是你森林里的所有猎物。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准备好了，现在你会帮助我跨过那个坑吧?”

　　狼检查了下野鸡，咬了口烤松鼠和馅饼，舔了舔嘴唇，对亨利说：“你是个勇敢，善良的男孩。劳烦了你，我会给你报酬的。未得到奖赏之前，你不要跟人说，你为山里的狼干过活。”

　　说完这些话，它给了根从森林里砍下的棍子，跟他说：“你采到生命之草时，无论你想要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骑上这根棍子，它会变成你的马。”

　　亨利几乎想要把这根没用的棍子扔进树林里去，但是他觉得要表现得礼貌点，就微笑地收下了它，诚恳地谢过狼。

　　“到我的背上来，亨利。”狼说道。

　　亨利跳上狼的背。狼惊人地纵身一跃，他们立即落在了深坑的另一边。

　　亨利从狼的背上下来，谢过狼，然后精神抖擞地往前走。

　　钓鱼

　　历经那么多的辛苦劳作和危险事故，亨利终于看到了一个格栅式的花园，里面长着生命之草。他的心开心地扑通扑通地跳。他走着路，头习惯性地往上看，能走多快就走得有多快。突然，他一股劲掉进一个洞里。他往后跳，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看到一条沟渠，涨满了水，又大又长，长到望不到头。

　　“毫无疑问，这就是乌鸦跟我说的最后的障碍，”亨利自言自语，“在善良的波菲圣特仙女的帮助下，我已经战胜了所有其他的困难，她一定也会帮助我克服这个的。她一定会派公鸡、乌鸦、老人、巨人、狼来的，我耐心等就好了。这次，她应该乐意帮我的。”

　　说着这些话，亨利开始沿着沟渠走，希望可以找到尽头。他持续走了两天，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亨利不会苦恼，不会气馁，他坐在沟渠边说：“我不会离开这个地点，直到山的魔法师让我通过这条沟渠。”

　　亨利刚说完这些话，一只巨大的猫出现在他面前，喵喵叫得很是恐怖。他快被那声音给震聋了。猫对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可以用我的爪子一把将你撕碎?”

　　“我不怀疑你的力量，猫先生，不过你要是知道我正在找生命之草来拯救我垂危的妈妈，你就不会这样做了。如果你让我渡过这条沟渠，只要你开心，我会为你做任何我能做的事。”

　　“真的吗?”猫说道，“好，那么，听着，我很喜欢你这张脸。所以，如果你能抓住这条沟渠里的所有的鱼，撒上盐，然后煮熟，我就助你到另一边去。猫一言为定!”

　　亨利走了几步，看见地上有钓线、鱼钩、鱼饵，还有网。他拿起一张网，希望能一把有力地网住许多鱼。这样，比起用一根线，一个鱼钩要容易完成任务。他把网一抛，再小心翼翼拉上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亨利很失望，以为是自己不够熟练。他再把网抛下去，轻轻地拉上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亨利还是很有耐心。他信心满满地尝试了10天，还是一条鱼都没有抓到。然后他把网扔到一边，用鱼钩和钓线。他等了一小时，两小时……没有一条鱼咬鱼饵!他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直到把这沟渠绕了一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起了善良的波菲圣特仙女，在他最后的挑战中抛下了他。他伤心地坐着，注视着沟渠。这时，沟渠里的水开始沸腾起来，一只青蛙的头冒了出来。

　　“亨利，”青蛙说，“你救了我的命——我想现在救回你。如果你不执行居山之猫的命令，它会把你当早餐给吃了的。你是钓不着鱼的，因为那水太深了，鱼儿都到底下躲难了。但是请让我帮你。你只管生火煮鱼，准备器皿腌鱼。我会帮你钓鱼的。”

　　说完这些话，青蛙纵身跳进水里。水被溅起了浪花，并沸腾了起来，好像沟渠底下正进行着一场盛大的赛事。过了一会儿，青蛙再次出现了，跳到岸上，抓着一条巨大的鲑鱼。亨利还没来得及抓住鲑鱼，青蛙又抓了条鲤鱼跳到岸上。青蛙劳作了六天。亨利把大条的鱼给煮了，把小的扔到桶里腌制。最后，两个月到了尾声，青蛙跳到亨利跟前，说：“现在，沟渠里一条鱼也没有了。你可以叫居山之猫了。”

　　亨利由衷地感谢青蛙。青蛙向亨利伸出一只湿湿的脚，以示友谊。亨利亲切地，感激地碰了下它的脚，然后青蛙就消失了。

　　亨利花了十五天时间把所有煮好的大鱼和装着腌制的小鱼的桶排列好。然后，他呼喊猫，猫立刻就出现了。

　　“猫先生，”亨利说道，“这些都是你的鱼，煮好了，也腌制好了。你现在可以遵守你的承诺，送我另一边去了吗?”

　　猫检查了下鱼和桶，试了一条腌制的鱼，和一条煮好的鱼，舔了舔嘴巴，笑着对亨利说：“你是个勇敢的男孩!我要酬劳你的刚毅和耐心。永远不要说，居山之猫不付报酬给他的仆人。”

　　说完这些话，猫撕下自己的一个爪子，递给亨利，说：“当你病了，或者感觉自己变老了，拿这只爪子摸一下你的前额。病情，痛苦，年老都会不见。这只神奇的爪子对所有你爱的人，和爱的人同样有用。”

　　亨利热情地谢过猫，接过珍贵的爪子，想要立刻试试它的魔法。因为，他感觉很疲倦，很痛苦。爪子才碰到他的眉毛，就感觉精力充沛，像是刚离开他的床一样。

　　猫见状，微笑着说：“现在，到我的尾巴上来吧。”

　　亨利顺从了。亨利一坐到猫的尾巴上，它就自动伸长了，一直伸到沟渠的那一边。

　　生命之草

　　亨利恭敬地向猫敬了一礼，然后就跑向种植着生命之草的花园。花园只有一百步的距离。他哆嗦着往前走，唯恐又有新的障碍阻挡他，但是他没有任何困难地来到了花园的栅栏处。他找了找门，因为这花园不是很大。但是，花园里有数不清的植物，他都认不得。要他找出哪株是生命之草，简直就不可能。值得高兴的是，他记得善良的波菲圣特仙女告诉过他，当他到山顶的时候，就叫培育了这精灵花园的医生。于是，他大声地叫医生。一会儿，他听到他旁边的植物之间有嘈杂的声音，中间一个小人站了起来，还没有炉灰刷那么高。他腋下夹着一本书，歪歪的小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医生外衣。

　　“你在找什么，小家伙?”医生说道，“还有，你怎么可能到得了这山顶?”

　　“医生，我从波菲圣特仙女处来，我来请求一株生命之草医治我生病的可怜的妈妈，她快要死了。”

　　“所有打从波菲圣特仙女那来的人，”小个医生说，恭敬地扬起他的帽子，“都是最受欢迎的。来，我的孩子，我给你你想要的。”

　　然后，医生就埋身在植物园里。亨利要跟着他实在是太困难了，因为他个子太小了，完全消失在植物丛中。最后，他们来到一丛独自生长的植物前。医生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小的修枝刀，剪掉一束，拿给亨利，说：“把这个拿去，按善良的波菲圣特仙女说的做，但是不要让它离开你的手。不管什么情况下，你要是放下它，它就会从你手上逃跑，你再也找不到它。”

　　亨利刚要谢谢他，小矮人就消失在草丛中，只剩下亨利一个人。

　　“我现在该怎么飞快地回到家?如果在回去的路上，我遇到跟上山时同样的障碍，我可能会丢了生命之草，我珍贵的生命之草，要来救我妈妈的生命之草。”

　　开心的亨利想起了狼给他的棍子。

　　“好，让我看看，”他说，“这根棍子是否有魔法送我回家。”

　　说完这些，他骑上棍子，盼望着快点到家。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升到了空中，如闪电般疾速，几乎瞬间就到了他妈妈的床边。

　　亨利箭步到他妈妈身边，用力地拥抱妈妈。但是，她没有看见亨利，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一刻都没迟缓，把生命之草的汁液缕到妈妈的嘴里。不多时，他的妈妈张开眼睛，双手抱住亨利的脖子，大声叫道：“我的孩子!我亲爱的亨利!我先前病得厉害，但是现在我感觉恢复了。我饿了。”

　　然后，她惊奇地看着亨利，说：“你过得怎样，我的孩子!这是什么?在这短短的日子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亨利的确长高了一头。他离开家已经有两年七个月零六天。他现在已经快十岁了。他还没回答，窗户打开了，善良的波菲圣特仙女出现了。她拥抱了亨利，然后走到他的妈妈的床边，告诉她所有亨利做过的一切，所有他受的苦，冒的险，忍受的疲惫;他所展现的勇气，耐心和善意。亨利听到仙女这样赞扬他，脸都红了。他的妈妈把他拥到心窝里，亲了亲他。起初的快乐和激动消逝后，仙女说：“现在，亨利，你可以用小矮人和巨人送给你的礼物了。”

　　亨利拿出他的小盒子，打开它。盒子里当即跑出一群小个的工匠，不比蜜蜂大，挤满整个房间。他们开始敏捷地忙碌起来。才过了十五分钟，他们就建好了一座漂亮的房子，还备置了家具。房子在一个漂亮的花园中间。房子的一边是浓密的丛林，另一边是美丽的草地。

　　“这些全都是你的，勇敢的亨利，”精灵说道，“巨人的蓟草会给你所有你需要的东西。狼的棍子会带你到你想要去的地方。猫的爪子会让你永葆健康和青春，你亲爱的妈妈也同样会永远健康、青春永驻。再见，亨利!要快乐地生活，永远不要忘记美德和孝顺之心会永远得到报酬的。”

　　亨利跪在仙女跟前，亲了下仙女伸出来的手。仙女对他笑了笑，然后消失了。

　　亨利的妈妈非常想从床上起身去欣赏下她的新房子，她的花园，她的树丛，她的草坪。但是，唉!她没有衣服。打从她病伊始，她就让亨利卖掉了所有的财产，因为他们没有面包吃了。

　　“唉!唉!我的孩子，我不能离开我的床。我没有衣服，也没有鞋子。”

　　“这些东西，你会有的，亲爱的妈妈。”亨利大声说道。

　　他从口袋里拿出蓟草。他闻闻它，祈盼给妈妈衣服、亚麻布、鞋子。他自己的话，他想要亚麻布来装饰房子。顷刻，机杼上铺满了亚麻布。他的妈妈穿上了精致、漂亮的美利奴丝绸制的长袍。亨利身穿蓝色的衣裳，脚穿结实、高质的鞋子。母子双双激动地尖叫出来。他的妈妈从床上跳下来，跟亨利绕着屋子跑。他们什么都不缺了。所有陈设的家具不但做工精美，而且非常地舒适。厨房里堆满了锅碗瓢盆，不过里面什么都没装。

　　亨利又拿起蓟草，放到嘴边，许愿能够有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会儿，一桌好菜呈现在眼前，有香喷喷的汤，硕大的羊羔腿，烤乳鸡，和美味的沙拉。他们拿凳子坐下，胃口好得像是三年没有吃过东西一样。所有食物都吃得也一干二净。

　　他们消除了饥饿感后，亨利做妈妈的帮手，取下餐巾，收拾碗筷，全部洗好，再有序地整理好厨房。随后，他们就去整理床铺，铺好在机杼上找到的床单，心怀对上帝和善良的波菲圣特仙女的感恩，心满意足地睡觉了。妈妈对他亲爱的儿子亨利也是无比感激，感谢儿子的付出。

　　从此，他们活得无比的快乐，他们什么都不缺——蓟草给了他们所有的东西。他们没有变老，也不会生病——爪子能医治百病。他们从没用过棍子，因为他们在家很开心，从来不想离开它。

　　亨利只向他的蓟草求了两头牛，两匹良马，还有生活日用必需品。他没有妄想任何奢华的东西，不管是衣服，还是食物，所以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一直都保存着蓟草。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去的。据说，仙女王后赋予他们不死之躯，后来把他们带到她的宫殿里，直到现在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