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大作家甲乙丙丁给总编辑捧场;
青年记者向总编辑发难;
五角飞碟准备出击
第二天上午,皮皮鲁早早地打开了监视器的荧光屏,贝塔操纵五角飞碟的遥感器对准《动物解剖学探秘》的新书首发式会场。
会场布置得豪华典雅,鲜红醒目的会标横贯会场东西。会标下一条长桌面对听众席,长桌后边坐着一排一看就知道是属丁那种装孙了类的道貌岸然的人物。解剖主任也坐在里边。听众席上坐满了记者。有拿笔的,有拿照相机的,有拿录音机的,有拿摄像机的。
“中间那个就是总编辑。”贝塔指给皮皮鲁看。
皮皮鲁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着那满面春风的总编辑。总编辑显然对于自己的大名已经被人从书上拿掉毫无所知,只见他一会儿和来宾握手一会儿双手抱拳向熟人作揖,看得出,总编辑特喜欢出风头。
“祝贺你啊,真是大手笔呀!哈哈,一会儿别忘了签上名送我一本啊,哈哈……”一位连路都走不稳了的干巴老头儿向总编辑祝贺。
“他连那本书都没看过,怎么知道是大手笔?”贝塔愕然。
“哟!莫老也来啦!您可是文学泰斗啊!累坏了您的身子我可无法向您的读者交代呀!”总编辑忙做搀扶大作家状。
“他就是写《夜雨不再来》的那位作家?”舒克特喜欢那本书,他终于见到了该书的作者。
新书首发仪式开始举行,主持人向与会者介绍来宾。
总编辑还真有点儿面子,那么多闻名遐迩的大作家来给他捧场。随着长桌子后边的人一个挨一个地站起来让主持人介绍又一个挨一个地坐下,皮皮鲁听着那些如雷贯耳的大名一时不知所措,他还从来没见这么多大作家集中在一个屋顶下。舒克更是两眼发直。只有贝塔若无其事地一边嗑瓜子一边吹口哨。
大作家们统统致辞向新书的作者表示祝贺。大作家甲说《动物解剖学探秘》是里程碑式的学术著作;大作家乙说他和总编辑在30年前就是朋友;大作家丙说如果让他写这种书他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大作家丁说总编辑一生甘为他人作嫁衣裳如果总编辑也写书那么在座的作家可能都会没饭吃了。
“真假。原来这就叫新书首发式,不三不四的人说不痛不痒的话花不明不白的钱。”贝塔给新书首发式下定义。
舒克瞪了贝塔一眼,他不允许贝塔亵渎他崇拜的这些大作家。
“怎么啦?”贝塔不明白舒克干吗瞪他。
“你别乱骂人,这些人可是受人尊敬的作家。”舒克说。
“我怎么觉得他们一个个俗不可耐,你看他们坐在这种场合里的表情,就像吸了海洛因。你别瞎崇拜,不信咱们选一位大作家,一天24小时遥感监视他,保准到第6小时你这辈子也不想再见他丁。”贝塔反驳舒克。
舒克看皮皮鲁。
“依我看,作家不像贝塔说的那么不值钱,也不像舒克说的那么值钱。”皮皮鲁裁决。
“反正这个会场里的作家没一个正经作家,真正的大作家才不到这种场合来呢。你瞧他们脸上那种陶醉的表情。作为作家,这种表情只应该在写作的时候才会有。凡是在社交场合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的人都不是真正的作家。”贝塔剖析荧光屏上的作家。
皮皮鲁微微点头。
“快看,好戏开始了!”贝塔兴奋地指荧光屏。
总编辑和解剖主任分别将大作赠送给诸位大作家和记者们。
来宾纷纷要求作者在新书上签自己的大名。
大作家丁首先发现书上没有总编辑的名字。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邻座的大作家甲。大作家甲又转告给大作家乙。
5分钟后,会场鸦雀无声,与会者从不同的角度注视总编辑。
精明的总编辑发现了会场上的这个变化。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总编辑问身边的大作家丙。
大作家丙把自己手中的一本《动物解剖学探秘》送到总编辑眼前,他用手指书上作者署名的那一块地盘。
总编辑的脸涨红了,是那种连傻瓜也能看出的做贼心虚式的脸红。
“太不像话了,这是严重的失误!”总编辑满场找秘书。
“我想向总编辑提个问题。”一个青年记者站起来。
会议主持人只能同意。
“您能说出这本书第二章写的是什么吗?”青年记者发难了。
“第二章……第二章……就是……”总编辑头上开始层出不穷地冒汗,“你们看我这记性,连自己写的书都记不住了。”
“我向解剖主任提个问题。”一位女记者站起来,“请问您这本书是哪年开始写的?”
“3年前。”解剖主任回答。
“您是哪年认识总编辑的?”女记者问。
“去年。”解剖主任看了总编辑一眼。
“这就怪了,您和总编辑是去年才认识的,你们怎么能在3年前就台作写书呢?”女记者不等解剖主任回答就坐下了。她不需要答案。
会场气氛凝固了。
大作家们开始交头接耳。
总编辑如坐针毡,他恨不得一口吞了解剖主任。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别要。”贝塔叹了口气.好像十分同情总编辑目前的处境。
“看到别人有了成就,就想分享。”皮皮鲁连连摇头。
“可以分享别人的喜悦,但不能分享别人的成就。”舒克离开监视器,他不想再看这种场面了。
午饭后,电话铃响了。
解剖主任打来的。他除了向皮皮鲁道谢外,顺便告诉皮皮鲁,责任编辑从他的稿费中拿走4000元。
皮皮鲁记下了责任编辑的住址。
“你们驾驶五角飞碟去把责任编辑勒索解剖主任的那4000元钱拿回来,然后再……”皮皮鲁向舒克和贝塔下达任务。
“明白了。”舒克接过责任编辑的住址,和贝塔走进五角飞碟。
贝塔一走进五角飞碟就兴奋。就有安全感。就天不怕地不怕。
“我觉得,在五角飞碟外边,咱们是弱者。可一走进五角飞碟,咱们就成了强者。”贝塔若有所思地说。
舒克不吭气。
“你怎么了?”贝塔看出舒克有心事。
“你看那些作家,手无缚鸡之力,可写出的作品却能征服千百万人。这才叫强者。”舒克一脸的憧憬。
“就刚才那几个破作家就把你羡慕成这样子?告诉你,你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作家。”贝塔教训舒克。
舒克看着贝塔没说话,他满脑子都是有关写作的思维。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舒克突然对当作家萌发了兴趣。
“准备好了吗?可以起飞了。”皮皮鲁问。
“准备好了。”舒克打开操纵台上的一系列开关。
“起飞。”皮皮鲁下令。
五角飞碟离开桌面,从窗户飞出屋子。
责任编辑的住址输入了五角飞碟的电脑。五角飞碟很快就到达责任编辑居住的那座楼房的上空。
“降落在楼顶上。楼顶无异常。”贝塔观察后告诉舒克。
舒克操纵五角飞碟稳稳地在楼顶上着陆。
贝塔打开遥感器。
一间布置奢侈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正在数钱。
“这大概就是责任编辑。”贝塔凭直觉断定。
舒克看了一下门牌号码,说: “没错。”
责任编辑数完钱,装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喂,打电话了吗?”责任编辑冲厨房喊。
“我正做饭呢,你自己打!”厨房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显然是责任编辑太太。
责任编辑拿起茶几上的一则广告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