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恩仇记

  此乃1970年暗中流行于全国的一个手抄本,说是当时基辛格访华时特意从《美国电影周刊》中挑选出来的一部他认为“寓意深刻”的电影剧本,作为礼物赠送给周恩来。然而纵观《世界电影鉴赏》与《世界著名电影综览》,却遍搜无着,啧啧称奇之际,笔者估计此剧本是在当时一片文化沙漠跋涉的人们,为了活跃枯燥的文化生活所创作的。笔者当时手抄此剧并有幸保留至今,现将全剧缩写成故事,以飨读者。

  海盗叔侄

  1920年盛夏,美国某城市海滨。乌云密布、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漂来一艘小船,船上一老一小在奋力划船。这是一对叔侄俩,叔叔名叫迪佩特·鲁耶斯,侄子名叫莱姆德·鲁耶斯。他们顶着风浪把船靠到岸边,弃船上岸。这时,做叔叔的突然向侄子提出了分手的建议。迪佩特认为莱姆德已经长大成人,应该去独立生活了。年仅19岁的莱姆德当然大惑不解,他认为自己跟着叔叔做了15年的海盗,现在一旦离开叔叔将寸步难行。但迪佩特却执意要与侄子分手,要求莱姆德在城市里找个舒适的工作,并在适当的时候成立一个小家庭,结束这种飘忽不定的生活。同时,叔叔还特意告诉侄儿:在这个海滨城市里,到时候自会有人帮助莱姆德的。

  无奈,莱姆德只得服从叔叔的建议,叔侄俩拥抱分别。临别时,叔叔迪佩特告诉侄儿,过些时候,他自会来找侄儿的。

  孤独一人的小海盗莱姆德来到举目无亲的海滨城市后,为了生存,依然从事打家劫舍的勾当。次日深夜,在市郊的一座别墅前,他抢劫了一个深夜回家的富商,并摆脱了保镖们的追赶。

  天降福祉

  几天后,莱姆德西装革履地走进海滨城市警察局秘书室,要求申请开业。警察局长秘书亚特罗·沃思格雷接待了他。亚特罗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小伙子,没说几句话,忽然提出要和莱姆德交个朋友。莱姆德望着眼前这个年逾五十的老警察,虽又惊又疑,但仍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对方的要求。

  第二天,亚特罗果然应邀造访了莱姆德。在莱姆德租借的临时住宅里,亚特罗再次语出惊人:介绍莱姆德进警察局做事,并以自己年纪已大为由,请莱姆德接替他的位置。莱姆德受宠若惊,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亚特罗的建议。

  次日上午,在海滨城市警察局局长室里,警察局长艾特斯福·特利特要求亚特罗秘书尽快破获海盗案件。亚特罗却面有难色,推托年纪不饶人,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并向局长提出辞职。警察局长大惊,认为他们合作相处十几年,关系融洽,亚特罗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提出辞职。于是,亚特罗顺水推舟,提出了让他早就物色好了的一个年轻人来接替他的职位要求。局长问那年轻人是谁,亚特罗说那是他朋友的一个儿子,他跟父亲学过侦察工作,熟悉警察这一行。

  在警察局长的同意下,亚特罗当即把莱姆德领到局长办公室。

  警察局长望着面前这个长得一表人才,言行举止机灵得体的小伙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他得知莱姆德曾跟着他父亲从事过多年私家侦探的简历后,当即表示聘请莱姆德进入警察局秘书室协助亚特罗工作。莱姆德愉快地接受了。

  初恋似蜜

  莱姆德到职后,在短短9个月中,由于他工作出色,连破了12起大小案子,收到了警察局长的嘉奖,提拔为上尉警官,兼任警察局侦察顾问。

  有一天,亚特罗来到莱姆德的寓所。亚特罗向莱姆德建议,说莱姆德已20岁了,应该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莱姆德如实坦白:这事确在考虑之中,只是没有中意的姑娘。亚特罗当即表示,愿将一个故友的姑娘安丽娜介绍给莱姆德。莱姆德一口应允,并深表感谢。

  次日晚上,莱姆德在亚特罗的陪同下,第一次来到安丽娜家做客。

  安丽娜与她母亲帕尔莎热情接待了他们。

  就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莱姆德与安丽娜一见钟情。

  但是,面对接踵而至的好事,莱姆德心头的疑云更重了。他怀疑亚特罗就是他叔叔迪佩特当时与他分手时说的那个“自会来帮助他的人”。

  不知不觉中,一年过去了。

  一个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深夜,突然,两年未见的叔叔迪佩特出现在莱姆德的寓所。久别重逢,叔侄俩紧紧拥抱。一番寒暄后,迪佩特忽然提出要求:“三天后的晚上,本市18家银行行长乔志琼将依照往年惯例,在银行大厦举行年末宴会,他一定会邀请你们局长赴宴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千方百计地跟着你们局长进去,在晚上7点30分时把大楼的总电闸关掉。能办到吗?”

  莱姆德听了,表示为难:“叔叔,我现在已有了一定地位,也有能力维持我们的生活了。我看这件事不要去做了。”

  但迪佩特坚决不答应:“我带了你15年,就是为了这件事。”并向侄儿表示:这件事做成后,他再也不做海盗了,和侄儿一起生活。

  莱姆德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迪佩特见侄儿终于同意他的请求,很高兴,他最后关照侄儿届时务必注意银行的保卫人员,便离开了莱姆德,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如愿以偿

  一晃,两天过去了。

  这天,18家银行行长乔志琼将举行盛大的年末晚宴。

  白天,莱姆德接到安丽娜的电话。今天是安丽娜18岁生日,她请莱姆德今晚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由于今晚有特别任务,莱姆德一时不能答应,安丽娜在电话那端表示生气。

  下午,莱姆德奉局长之命,去商店购买了一匹中国丝绸,作为礼物,送往18家银行。他想借送礼之机,进入银行,先侦察一下环境,认准总电闸安置之处。但是,在银行门口,他受到了戒备森严的银行保卫人员的阻拦。保卫人员只收下了他送去的礼物,并没有让他进入银行。

  莱姆德扫兴而归。

  回到警察局,他缠住局长,一再要求跟局长一起赴宴。艾特斯福起先不同意,后经不住莱姆德一再恳求,这才答应了下来。

  傍晚,18家银行大楼门口,灯火辉煌,宾客鱼贯而至。莱姆德跟着局长驱车来到银行大楼门口,刚欲双双进入银行,却受到了警卫的阻拦。警卫看着请柬,彬彬有礼地谢绝,说行长只请局长一人赴宴,把莱姆德挡在了门外。艾特斯福请警卫向里面的行长乔志琼请示,经同意,莱姆德如愿以偿,跟着局长进入大楼。

  宴会大厅里金碧辉煌,摆满了酒席。此时,宾客满座,热闹非凡。18家银行行长乔志琼见警察局长进来,连忙上前迎接。艾特斯福把身边的莱姆德介绍给对方。

  乔志琼握住莱姆德的手,不由一怔,觉得这个小伙子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乔志琼来不及细想,又忙着去别处应酬。

  待到众人入席,举起酒杯,已是晚上6时30分。

  莱姆德与局长坐在一桌,表面上神情自若,心里却忐忑不安,不时抬眼看表。眼见时针指向7时,他再也坐不住了,假装肚子疼痛,一个人上了卫生间。

  出乎意外

  莱姆德潜出餐厅,直冲二楼,未找到总电闸;紧接着又奔向三楼,仍遍搜无着。最后,他来到四楼,停留在四楼通向屋顶的阁楼下。阁楼顶上,一块盖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忙搭起桌椅,爬上去,伸手掀掉那块盖板,然后引体向上,通过那个楼洞,翻上阁楼。这时,借着外面射进来的微弱的灯光,他欣喜地发现了那把总电闸。

  喜出望外之际,莱姆德不顾时间还没到,就一把拉下了总电闸。顿时,四下一片漆黑,一阵嘈杂声像潮水似的从四下涌起。就在这时,激动中的莱姆德一脚踩空,“咚”的一声,竟从楼洞里坠落下来,跌在四楼走廊里,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几个警卫从楼下奔了上来,脚步声由远渐近,直奔四楼。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四楼一个房间里闪出一条黑影,疾步上前,背起莱姆德就走。

  黑影背着莱姆德钻入垃圾通道,滑下大楼,来到大楼底层。他把莱姆德安顿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然后自己返回大楼侧门,来到一个地下室门前。紧接着,黑影扭亮了微型手电。这黑影原来是迪佩特。

  迪佩特用万能钥匙打开地下室门,钻了进去。很快,他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一只小铁盒,迅速退了出来。这时,躺在花园里的莱姆德已渐渐苏醒,迪佩特急忙拉起侄儿,迅速地隐退到花园深处。

  花园围墙外,一辆单辕马车平静地停在那里。迪佩特怀抱着小铁盒,拉着莱姆德翻墙而出,钻入马车中。迪佩特猛甩鞭子,马儿奋起四蹄,驶向大街。

  这时,身后几辆马车轰隆隆地向他们追赶而来。在迪佩特的指挥下,莱姆德用手枪打翻了其中一辆追得最近的双辕马车。

  趁后面乱成一团,迪佩特与莱姆德终于脱离险境,来到月光皎洁的海边,停在一座水窝棚前。叔侄俩钻入窝棚,迪佩特点亮一盏油灯,不满地瞪着面前的侄儿:“怎么不到时间就关闸了?”

  莱姆德不好意思地答道:“找到电闸,我光顾高兴,把时间给忘了。”

  迪佩特皱眉道:“今天的事情都给你办坏了。”说着,他把手中的铁盒放在莱姆德手中,“我须马上出去一下,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把铁盒打开。”说完,迪佩特一头钻出窝棚,驾起马车,消失在黑暗中。

  窝棚内,莱姆德默默抽烟,等待着叔叔的归来。灯光下,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格外引他注目。他终于情不自禁地打开了铁盒。

  铁盒里只有一张发黄的旧照片,是张全家照。照片上面,一个老汉坐在前排,身边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三个青年男子和一个漂亮女人,女人手里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

  莱姆德大失所望,摇摇头,把这张照片放在一边。

  他百无聊赖地在窝棚里的竹榻上躺了一会,抬腕一看,已是当晚8点30分了。他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跃起,走出窝棚。一阵海风吹来,吹灭了油灯。

  恩将仇报

  莱姆德大步流星直奔安丽娜家。

  母女俩正又急又气地等待莱姆德的到来,客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安丽娜飞扑过去打开门,一看,不由喜出望外:莱姆德终于来了。

  在安丽娜回厨房忙碌的时候,莱姆德在帕尔莎的陪同下,信步走入房间。

  房间墙上,挂着一张发黄了的全家照。莱姆德见了,不由猛地一怔:15分钟前,他刚见过这张照片!

  见莱姆德望着照片怔怔出神,一边的帕尔莎不由问道:“孩子,你怎么了?”莱姆德脱口而出:“这张照片我刚见过。”“你在哪里见过的?”帕尔莎急问。

  莱姆德自感失口,要想托词掩饰已晚了,走进门来的安丽娜见状不由嗔怪道:“莱姆德,你我相识快一年了,我一直把你视为亲人,难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莱姆德望着安丽娜,欲言又止。

  安丽娜生气了,一跺脚:“要是你把我当作你的亲人的话,请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清楚;如果你不讲,那就请你随便吧。”

  事到如今,莱姆德不得不把所有实情,一一向安丽娜母女俩和盘托出。当他说到今晚他刚和叔叔从18家银行的一个暗室里窃得这张照片时,帕尔莎大娘情不自禁地扑了上来,紧紧抓住面前的莱姆德:“啊!你是我的孩子,莱姆德,我的孩子,你上了仇人的当了!”

  在莱姆德惊愕的注视下,帕尔莎指着照片,打开了隐藏在心底的往事之谜:“照片上的老人是你祖父,身边站着的那个4岁的男孩是你。身后那个女的是我,我手里抱着的是你的妹妹安丽娜。在我的身边是你的父亲,中间是二叔,二叔身边站着的是迪佩特三叔。18年前,祖父在病故前,把18家银行分给三个兄弟,每人分得6家。记得17年前的今天,我抱着安丽娜从娘家回来,刚走到半路,我家的那个佣人就急急迎将上前,慌忙地告诉我,说中午时候,二叔拉着你父亲到海边游泳,正在这时,三叔忽然冲进屋里,抱起你就往外走。三叔迪佩特要佣人转告我,说二叔想独吞财产,杀了你父亲,还要斩草除根,前来杀你。所以,三叔抱着你逃走了。当时,我信以为真,如雷击顶。正当我悲痛欲绝的时候,你二叔乔志琼奔到我面前,说三弟迪佩特想独吞财产,杀害了大哥,如今又不知抱着少爷上哪去了。听了这弟兄俩的话,我一时糊涂了,难分真假。这时,你二叔就向真主发誓,说如果他说谎就不得好死……”

  说到这里,帕尔莎忍不住号啕大哭:“二叔敢拿身家性命向真主发誓,我上了你三叔的当了呀!原来,你三叔迪佩特杀了你父亲后,还拖人下水,竟带着你一起在外当海盗去了!我的孩子呀,这 17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苦呀,我总以为你……想不到老天有眼,让我们母子兄妹今天又重新得以团聚……”

  听了帕尔莎的讲述,如梦方醒的莱姆德禁不住怒火中烧,义愤填膺,他不由拔出怀中的手枪,一转身,冲出了安丽娜家。

  莱姆德直奔海边小窝棚。

  这时,迪佩特刚好杀了乔志琼,折回窝棚,点亮油灯,而莱姆德不知去向,只见桌上那只打开的铁盒旁边躺着那张照片。迪佩特见状大吃一惊,正想冲出窝棚去找侄儿,莱姆德已满脸杀气地站在了窝棚门前,他的手中握着一支张开机头的手枪。迪佩特见状料事不妙,刚说了一句:“莱姆德你听我说。”莱姆德吼一声“你到西天去说吧”,手中枪响,迪佩特应声倒下。

  真相大白

  身为司法人员却知法犯法,擅自枪杀杀人凶手,致使乔志琼被杀一案成为死案。海滨城市警察局长兼法官的艾特斯福自是不能姑息这种行径。本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宗旨,警察局长把莱姆德推上了被告席。

  这天,莱姆德行凶杀人一案公开开庭审理。面对庄严的法律,莱姆德毫无惧色,娓娓陈述,把他为什么枪杀海盗迪佩特的前因后果当众和盘托出。

  艾特斯福并不因莱姆德的这个杀人理由而以情代法,而是郑重地征求旁听席上的听众意见:“刚才诸位听了莱姆德的自白,有没有人为莱姆德辩护?”

  话音刚落,旁听席中的帕尔莎失声痛哭,站了出来:“局长先生,是我叫莱姆德杀死迪佩特的,莱姆德没有罪,要判处就判处我吧!”

  可是,她的请求被警察局长兼法官的艾特斯福挡了回去:“家属没有辩护权。还有人为莱姆德辩护吗?”

  全场哑然无声。

  艾特斯福缓缓举起手中的法钟,准备击下。就在这时,旁听席里又站出一个人,大声喊道:“慢,我愿为莱姆德辩护。”

  众人闻声望去,但见警察局长秘书亚特罗急步走出人群,登上法台。亚特罗面向众人,语出惊人:“尊敬的局长先生,诸位,此事不能怪莱姆德,他上当了。因为真正杀死他父亲的人并不是迪佩特,而是18家银行的行长乔志琼。”

  全场顿时愕然,帕尔莎、安丽娜与莱姆德更是惊异不已。

  艾特斯福问道:“亚特罗,你是怎么知道内情的?”

  于是,亚特罗侃侃而谈,揭开内幕真相:“过去,我是鲁耶斯,即莱姆德祖父的管家。17年前,莱姆德的祖父去世后,我离开了鲁耶斯家,但我一直和莱姆德的三叔迪佩特保持着联系与往来。那天,我和迪佩特一起去海边游泳,忽然,远处传来两声枪响。我和迪佩特连忙闻声向另一处海滩边奔去。当时,枪响的海滩边停着一辆轿车,诺亚特·鲁耶斯——就是莱姆德的父亲躺在血泊中。他的旁边,站着面目狰狞的乔志琼。”

  “当时,乔志琼的手中拎着一把枪口冒着黑烟的手枪,他见到我俩,竟对迪佩特说,我把大哥诺亚特给毙了,他的财产我俩平分,每人9家银行,怎么样?”

  “当时,赤手空拳的迪佩特为避免无谓的牺牲,只得将计就计地表示同意,还夸奖二哥英明果断。当他听说乔志琼为斩草除根,还欲将大哥留下的儿子莱姆德一起处死的时候,迪佩特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说这桩小事就交给他去办就可以了。于是,在征得乔志琼的同意后,他即飞速奔向大哥家里,向佣人要过莱姆德,然后带着莱姆德永远地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两年前的一个深夜,迪佩特突然来到我家,把莱姆德交给我,由我帮助照应。并要求我在适当的时候,把他的真实身世告诉他,让他为父亲报仇。为此,我想办法征得局长先生的同意,先把莱姆德介绍进了警察局,让他暂时安顿在我的身边……”

  说到这里,亚特罗面向莱姆德沉重地说道:“莱姆德,迪佩特早就要我告诉你了,是乔志琼杀死了你的父亲。但是我是一个司法人员,不能容忍一个青年为了自己的私仇去杀人。所以,我把你的妹妹介绍给你做朋友,实际上我是想从此使你回到自己亲人的怀抱里。万没想到事到如今,你竟应了乔志琼17年前设下的诡计,信以为真,反把真的恩人迪佩特给杀了……”

  亚特罗说到这里,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

  如梦方醒的莱姆德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愧疚痛悔,一头扑到亚特罗的怀里,呜咽了起来。

  台下的听众席中,也是一片啜泣声。帕尔莎母女俩更是抱头痛哭。

  这时,艾特斯福望着他的秘书开口了:“亚特罗,此案情越来越复杂,你看如何处理是好呢?”

  亚特罗胸有成竹地答道:“乔志琼有杀人罪,死有余辜;迪佩特为了报仇有英雄气概,莱姆德错杀恩人……依我之见,莱姆德可以既往不咎,贬为平民,让他同亲人团聚。”

  艾特斯福当即采纳了亚特罗的建议,决定对本案重新判决,释放莱姆德,解除警察局顾问之职,贬为平民,接管鲁耶斯的全部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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