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开门,放狗。明天早晨,我早早过来,把狗带走。”

  “好的。”卷毛回答。

  “发生什么事,电话叫我。不许碰狗。”卡洛警告他,“不许跟狗说话。不许喂狗。记住。”

  “没问题。”卷毛巴不得离那些畜生越远越好。他开着小货车出了铁丝网大门,从外面把门关好。

  卡洛挥挥手,放出了狗。一共有四条,都是罗威纳犬,又大又凶。四条狗绕着篱笆奔跑着,在大门口上窜下跳,狂叫着,想咬门对面的卷毛。

  卡洛跑过来,用德语喊了几句什么。四条狗顿时都安静下来,竖着耳朵原地坐下了。

  “你走吧。”卡洛对卷毛说。

  “狗有名字吗?”

  “有。这只,麦克斯。那只,克劳斯。那边那只,卡尔。最大那只,扑克脸。”

  “扑克脸?”

  “我最喜欢那只。我从慕尼黑,一路带过来。”

  “狗淋着雨不要紧吗?”

  卡洛咧嘴笑了。“刮飓风,都不要紧。你回家,不用担心。狗替你看门。”

  卷毛朝小货车走去,他发现,四条大狗都在仔细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边急促地喘息着,嘴角满是白沫。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卷毛想。四条狗加起来足有五百多斤重,破坏分子一点机会都没有。他们绝不敢翻过铁丝网。

  除非他们疯了,卷毛想,彻底疯了。

  第二天早上,妈妈提出在开车去瑜伽班的路上,顺便送罗伊去车站。罗伊说不用。雨终于停了,他想走走。

  一阵微风从海滩那边吹来,带着咸味的空气让他感觉很好。头顶上有海鸥在盘旋,两只鱼鹰站在电线杆顶上的巢里,互相梳理着羽毛。电线杆下面有几块鲻鱼的骨头,鱼肉已经被鸟儿啄干净了。

  罗伊停下来,看了看地上的鱼骨头。他向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电线杆上的鱼鹰。一只鱼鹰长得比另一只大很多。可能是一只母鹰,正在教小鹰捕鱼。

  鱼鹰在蒙大拿很常见,它们生活在河畔的杨树林里,以河里的鳟鱼和鲑鱼为生。佛罗里达居然也有鱼鹰,这让罗伊感觉很惊喜。同一种鸟儿竟然能适应两地差异这么大的气候和自然环境。

  要是鸟儿能,罗伊想,或许我也能。

  他又盯着鸟儿看了很久,差点错过了校车。最后一段路,他跑得气喘吁吁,总算在队伍最后面上了车。

  罗伊一上车,车上的孩子们一下子安静了。他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旁边座位上的女孩子立刻站起身来,挪到另一排去了。

  罗伊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并没有回头。他拿出一本漫画书,假装看着。

  后排座位上的孩子们交头接耳了几句,接着是收拾书包的声音。他们离开了,但是座位并没有空,罗伊感觉到什么庞大的东西坐了上去。

  “早啊,达纳。”他放下书。

  “早,牛仔妹。”

  已经一个星期了,达纳•马特逊的鼻子还青肿着——不过也并没有像加瑞特说的那样,挪到额头上去。

  达纳的上唇也肿得高高的。上次罗伊送道歉信的时候,它还好端端的。他不知道,达纳的嘴唇是不是那次跟他母亲扭打的时候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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