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历史上最离奇的铁杆追星族?

  大诗人李白历史远比现实有趣。非独现在有高烧40多度仍乐此不疲的追星族,古代也有,而且古代的追星族其行为艺术让现代人相形见绌,等而下之,用三个字来形容:没得比。用五个字形容:简直没得比。不管是寻死觅活的兰州女杨丽娟之于“四大天王”之一的刘德华,还是“山东二哥”之于影视圈才女徐静蕾,或者所谓超女的那些“玉米”,“笔杆”等等,都似乎显得有外延,没内涵;狂热起来昏天黑地,一塌糊涂,内里却形如面瓜,少糖分。


  大诗人李白

  历史远比现实有趣。非独现在有高烧40多度仍乐此不疲的追星族,古代也有,而且古代的追星族其行为艺术让现代人相形见绌,等而下之,用三个字来形容:没得比。用五个字形容:简直没得比。不管是寻死觅活的兰州女杨丽娟之于“四大天王”之一的刘德华,还是“山东二哥”之于影视圈才女徐静蕾,或者所谓超女的那些“玉米”,“笔杆”等等,都似乎显得有外延,没内涵;狂热起来昏天黑地,一塌糊涂,内里却形如面瓜,少糖分,显得多少缺少点真金白银的文化。

  话说史上最牛的诗人,浪漫派鼻祖李白,在盛唐的时候,其粉丝成群,铁杆拥趸者上至明皇李隆基,和绝代风华的第一夫人杨贵妃,还有权倾天下、一手遮天却裆下没鸟的大太监高力士,还有比他小几岁却穷困潦倒,和其并称唐代诗歌“双璧”的大诗人杜甫,大唐帝国内无论王公大臣,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引车卖浆者之流、贩夫走卒之类的布衣草根,无一不是大诗人李白的铁杆粉丝。内里还有一个人,其疯狂的追星行为模式,堪称有史以来第一人,但这个人的生卒年代已经不可考,甚至连其真实姓名也是一个秘,但是唐朝时却真有此人,而且后世的许多名士都曾经提到过他,他是李白死心塌地的崇拜者和效仿者,甚至可以这么说,其人一生,生为李白而生,死为李白而死。

  这个人叫做李赤,活跃于唐德宗贞元年间,是吴郡即苏州进士,此人崇拜李白到什么程度了?不惜擅自更改自己姓名,这在古代是一件离经叛道不可思议的事情,姓名犹如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但李赤哥们儿不管不顾,做梦都想象李白那样雄鸡一唱天下白,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始时以模仿李白诗歌自娱自乐,甚至常常白日里做梦,梦见自己就是现实版的李白,后来干脆就把自己名字改为与“白”相对的“赤”,内心里无时不燃烧着浪漫主义诗歌的“赤日炎炎似火烧”。如果说改名是其追溯李白的第一步,那么第二步他的极端做法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为了象偶像李白一样出名,他把自己的诗作混迹于李白的诗集中,于是就出现了一首叫做“姑熟溪”的诗,此诗如下“爱此溪水闲,乘流兴无极。击楫怕鸥惊,垂竿待鱼食。波翻晓霞影,岸叠春山色。何处浣纱人,红颜未相识。”直到现在,这首诗还是一段公案,后人也说不清楚这首诗究竟是李白所写,还是李赤的鱼目混珠?

  非独如此,李赤一生的足迹也步李白后尘,到处巡游野玩,登临天下名山胜景,所到之处,无不诗兴大发,他还强人所难,逼迫别人承认他比李白强。李赤曾与友人赵敏之游于东南,一路上与友人狂聊诗歌,话题总是离不开李白,还问自己的诗歌功力是否已经超越了李白。每到临水登山之际,无不兴致勃勃的大声朗诵自己所做新诗,最后搞得朋友赵敏之烦不胜烦,只得违心恭维李赤,哥们儿你的诗歌已经炉火纯青,比李白强过十倍。李赤心花怒放,喜不自禁。一日,李赵二人游玩到了福建某处,当地有李赤故交,夜宴款待他们,席间李赤又像往常一样,问大家李白的诗好,还是自己的诗好,大家嘻嘻哈哈,投其所好,说李白的诗怎么能比得上你的?李赤大喜,又激动又兴奋,加上酒精催化,竟然一跃而起,登桌朗诵,弄得众人面面相觑,好不郁闷。

  这位仁兄其实已经走火入魔,或者干脆说一缕魂魄已经被李白迷惑牵绕,按照现代医学来说,李赤具有典型的精神分裂和人格臆想症。李赤的那些哥们儿也忒不够意思,把李白的铁杆粉丝李赤仁兄合起伙来忽悠,生生往精神崩溃的绝路上逼。果不其然,在唐李亢所著《独异志》里,我们找到了李白史上最铁杆的粉丝李赤最后堪称最诡异的结局:“贞元中,吴郡进士李赤者,与赵敏之相同游闽。行及衢之信安,去县三十里,宿于馆厅。宵分,忽有一妇人入庭中。赤于睡中蹶起下阶,与之揖让。良久即上厅,开箧取纸笔,作一书与其亲,云:‘某为郭氏所选为婿。’词旨重叠,讫,乃封于箧中。复下庭,妇人抽其巾缢之。敏之走出大叫,妇人乃收巾而走。及视其书,如赤梦中所为。明日,又偕行。南次建中驿,白昼又失赤。敏之即遽往厕,见赤坐于床,大怒敏之曰:‘方当礼谢,为尔所惊。’浃日至闽,属寮有与赤游旧者,设宴饮次,又失赤。敏之疾索于厕,见赤僵仆于地,气已绝矣。”

  李亢把李赤的最后死因归结于为厕鬼所迷,实在有点让我们这位李白的千古知音和超级粉丝显得有些难堪和窝囊,李赤仁兄超现实的行为艺术让人疑惑,其数次三番的往厕所跑,并非因为跑肚拉稀解决生理问题,而是从入厕的下蹲运动,短暂的眩晕里找到了虚妄的精神寄托,我倒更倾向于相信李赤因患上了精神狂想症而无法自拔,最后异想天开,死于非命,而他臆想着的妇人可能只是一个导火索,他已经深深陷入幻觉之中而毫不自知,也可能是后人对李赤不自量力与他的偶像叫板之后的一种残忍的惩罚。他是一个狂士,而非厕鬼,其好名成性,确实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他由对李白的他恋而转化成自恋,深深陶醉于内心精神世界的跌荡起伏之中,李赤绝非象后人叙说的那样只是一个爱钻厕所的“逐臭之夫”。其编入《全唐诗》中的作品一共有十首诗,虽然无甚特色,与李白相比也差之十万八千里,但从单篇看来,倒也清幽飘然,多少有点才气,这是李白千千万万个粉丝里,少有的一个有文化、有想法、有才气、有志气的“四有新人”式的绝代粉丝。

  李赤的名气因柳宗元一篇传记体文章《李赤传》而为后人所知,柳文下的李赤仍然放荡不羁,愤世嫉俗,然死因依然延续了溺厕之说,似乎借李赤之死含蓄地表露了自己正直为人而又受制于人的难言之隐。明史学家郎瑛说“柳文载《李赤传》,人以为柳州寓言,讥嘲时人,以文为戏,然龟山吴海达家有《李赤诗集》数章,又读《唐诗品汇》亦载李赤短叙。以李后为厕儿,所惑而终”,可见做为李白的崇拜者,李赤终非碌碌之辈,其在浩如烟海的文学典籍中还是留下了自己虽不甚清晰却依稀可辩的一点足迹,对这位用心良苦的李白超级粉丝来说也许是一种难得的安慰吧。

  做为史上李白最铁杆的粉丝,就连李赤最后之死,冥冥中都象与偶像有着某种牵连,似乎也秉承了李白醉舟于江,见月影俯而取之,遂溺死的某种喻意,不过李赤溺死于厕所之中,在创意和诗意方面,正如他的作品一样,与李白差的可就不止是一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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