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民风民俗

  南北民俗的互动与融合。民俗有鲜明的地域性,南北地域不同,出现北方的粗犷、南方的柔弱等多方面的差异性。清代伊始,满洲八旗军队南征北战,北方的民俗随着征战的部队和家属传到了南方,使南方的民俗逐渐揉进了北方的风格。这仅是南北民俗互动、融合的一个方面,而且早已有之。

  南方的戏曲、饮食、园林在这两代皇帝时期不仅被带进了京城,而且真正达到了“开花结果”的目的,使北京城呈现出南北民俗大融合的新景象。

  有人把清代的中国文化说成是满族文化,或是把满族文化说成是清代的中国文化,这都是错误的。以民族而言,清代的民俗既不是单一的满族民俗,也不是单一的汉族民俗,即使在北京城也是如此。例如,蒙、回、藏等少数民族民俗也渗透和影响着中原汉民族的民俗。但是,从总体上来说,这一时代的中国民俗文化受到满族民俗的影响较大、较多、较深。反之,这一时代的汉民族的民俗对满族的民俗的影响也较大、较多、较深,这都是历史事实。

  民俗并非都是“俗”,它同样有雅俗之分。民俗画呈雅俗相间,雅中有俗,俗中有雅,达到雅俗共赏的精妙境界。

  中国的民俗文化的构成是极为复杂而丰富的,它既有中国民俗构成、发展中的共同性,又有它所处历史时代

  民俗是构成民族生活文化史的主体与核心,画者用画画这种载体来反映一个时代的社会生活时,必然地在自己的作品中程度不同地熔铸那个时代的民俗事象。巧妙地运用民俗的特殊功能,把它创造性地转化为艺术细胞。

  清代开封春节民俗

  清代开封人过春节,自“腊八儿”即开始。

  “腊八儿”,据传是佛祖释迦牟尼在此日得道成佛,逢此日各寺院须诵经、浴佛,并效法佛祖得道前牧女曾献乳糜的故事,用各种谷物及香果煮粥以供佛,此粥唤作“腊八粥”。清代开封人所煮的“腊八粥”贫富界限非常明显,贫者之粥无外乎小米、绿豆、豇豆、花生、红枣、白薯、芋头、山药等8味熬制而成,而富者则多以百合、苡仁、薏米、莲子、花生、小米、豇豆、毛栗、大枣、白果、龙眼等10数味加冰糖熬制,其色、香、味俱佳,是一般平民之家望尘莫及的。其时清朝官府在开封南关演武厅、大南门里、东华门所设的几个“施粥厂”,也开始向市内贫困户和灾民“舍粥”,其粥也与平时略有不同,稀稀的粥面上,漂着几粒花生,几颗大枣。

  “祭灶”是在农历腊月二十三的晚上戌时。开封一带的祭灶风俗颇有宋代遗风,不仅未受到满族习俗的影响,且还部分地同化了在开封的旗人。祭灶之时,城内比较讲究的名门大户,效法北宋祭灶习俗,如请僧、道看经,备果、酒送神,贴灶马于灶上,并以酒糟涂灶门,名曰:“醉司命”。于床下点灯,谓之:“照虚耗”。而大多数家庭只备干果五簋或备“三牲”。所谓“三牲”,即不去鳞鲤鱼一尾、头部留稍许毛的白条鸡一只及皮上带几根毛的猪肉一块,以此“三牲”供奉灶君。据民间传说鸡为灶君的替身,故也有用活鸡供奉的,但必须是活公鸡。后不知在何时开封人改以马为灶君,故诸多家庭祭灶时便以黍杆扎一纸马,焚烧送灶君。清咸丰三年(1853年)春节开封土街的“义升号”杂货店,仅朱仙镇印制的“灶君马”,就被“请”去了5万余张,掌柜邢春义发了一笔小财。

  祭灶的第二日,各家各户就开始了清扫房屋和家具的工作,谓之“二十四,扫房子”。

  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六这天,即所谓的“蒸馒头”日。清代开封有一风俗,在腊月二十六这天是不可以串门的,如果有人忘此忌讳,到主人家拜访,主人会很客气地把来访者挡在门外。蒸馒头时第一笼照例只蒸八分熟,先敬祖宗牌位,然后家人分而食之,还须连声说“生……生”,“生”与“升”字谐音,取其吉利而已。此后所蒸的馒头,除去正规的圆形馒头外,还要蒸制一些花盘大枣馍、菜包、豆沙包之类,手巧的主妇,还会蒸一些龙、虎、鱼、鸟、兔、田鼠,及各种水果形状的馒头。此日所蒸馒头要一直吃到农历正月十五以后,过了此日在春节期间是不允许再蒸新馒头的。另外,还有一项避讳,此日的馒头是绝不允许打发要饭花子的,以防将福“舍”走。届时城中的乞丐也很识趣,不在此日出门乞讨。清光绪年间开封西半截街有一赵姓老太,蒸花样馒头百样不重,远近皆知,时人叹为一绝。

  农历腊月二十七,是老少爷们剃头净面的日子。清代并无理发行业,仅有“净发灶”而已,理发员之词也未出现,只是一种唤作“待诏”的职业,其工作也仅是替人梳理辫子,用一种叫做“汉条”的刀具剃去边角乱发及刮净头顶长出的短发。过了此日再剃头谓之不吉利,故民间有“二十七,剃精细儿;二十八,剃傻瓜;二十九,剔肉头”之说,但“剔肉头”之说只是民间讹称,实际上的“剔肉头”是指该日是剔肉、炖肉,炸鸡、鸭、鱼的日子,还要炸制一些种类繁多的丸子,以劝团圆”、“圆满”之意,故农历腊月二十九民间谓之“出油日”。

  农历大年三十,是春节前最隆重和最繁忙的一天。此日无论是鼎食之家,抑或贫困之户,都欢欢喜喜地包饺子,贴门对儿--春联 。一般是女眷包饺子,男人贴门对儿。其日官宦大族、名商巨贾均要挂上新的朱漆木雕对联,也有用上好的朱笺写的,联语也无外乎那么几句“总集福荫,备致嘉祥”、“洪福家声远,祖荫世泽长”、“书香门第,皇恩之家”等。各商号则贴出“洪范五福先言利,大学十章半理财”或“经营不让陶朱富,货殖何妨子贡贤”之类,虽媚俗却不失喜庆。至于千家万户,除了贴春联外,还要“请”一些门神贴在大门上,有神荼、郁垒二神,有执鞭的“敬德”、有舞锏的秦琼、有坐虎的申公豹、有骑牛的黄飞虎等,不一而足。庭院中贴有“毛头”(带乌纱、紫面瞠目之神,有人考证是唐代魏征)、“扯手”(戏画)等,室内贴有“粮食满仓、清水满缸、衣服满箱”之类,有的商家和富户把“招财进宝、黄金万两、日进斗金”等语组成一个字形,或挂或贴,此风至今犹存。贴了门对儿,吃了扁食儿,再下来就是祭祖或祭神的仪式了。有的家庭是祭神,有的家庭为祭祖,也有神、祖共祭的。神位有三层、四层之分,祭三层者,谓之“一观音、二关爷、三层文武财神都并列”;四层者“一观音、二关爷、三是火神与龙王、四是公明元帅爷”。祭祖的是把祖宗牌位依次序塔形摆放,最内最上是高祖。仪式开始,主人把供品摆上,大供花插在两边的花插之中,小供花插在供品之上,焚香、燃烛,先向门口三作揖,意为接祖宗或神的到来,然后把点燃的香插入香炉之中,三拜九叩,闻罄儿三响时,一家人按长幼次序叩拜,最后是晚辈人向长辈磕头,即所谓的辞岁,长辈人把用红绳串起的百枚左右的铜钱儿赐于晚辈,谓之“压岁钱”,有的“压岁钱”上还缀有松柏枝和长生果,名曰:“百岁长春”。给罢“压岁钱”,便是一桌丰盛的年夜饭,饭后长辈便把垒成塔形的五色供果搬出,全家人围坐而食之,此谓“团圆”。食罢果品,孩子们均去放炮和游玩,大人们便开始了“守岁”:有玩麻将的,有推牌九的,也有掷骰子的。外面的鞭炮声夹杂着室内的欢笑声,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

  农历正月大年初一子时刚过,男人们就一袭长袍马褂、头顶瓜皮小帽带领全家人一起向祖宗牌位或神恭贺年喜,然后出门拜年。所拜年的第一家,须是人旺、财旺、父母双存的“大旺”之家,谓之“沾福”。受拜者大多不见来客,仅使仆人和晚辈人以“谢谢劳步”挡驾,来客向主家祖宗牌位、神位磕头时,有“神三鬼四”之说,即神位磕三个头,祖位磕四个头,然后留下一张红底黄边、上写有“恭贺新年”的贺年卡,即告辞拜下家去了。

  清代开封人过春节的饮食也有讲究,一般是腊月除夕吃饺子,正月初一早晨吃饺子或元宵、中午酒席。初二是财神生日,中午应是一餐酒席。初三和初五(俗称“破五”)为鬼节,须吃两顿饺了,谓之“慑鬼眼”。初六吃年菜,该日岳父母请女儿和女婿,俗语云:“请闺女、带女婿,小外卯(外孙),也跟去。”初十是石圣人生日,须吃一顿烙馍,谓之“实落”,能吃下10张薄烙馍的更好。到了正月十五,即“元宵节”,须吃酒筵和元宵,此日岳父家再请一次女儿,但不准带女婿,女儿也可以在娘家小住,但必须遵守临行时婆母允许的居住时限,超时居娘家,谓之“不遵妇道”,除却婆母的呵斥和丈夫的打骂外,还会被邻人看不起。自娘家回时,女儿按惯例须将娘家一座“枣山”(一种面、枣混合蒸制的大花馒头)搬到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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